尔似故人梦中澜。
这什么意思呀,我怎么看不懂呢。白娇娇横看竖看也没看出花来。
庙祝新上任不过两日,也未曾解过这一百零一签,便借口禅师唤他遁走了,留白娇娇一人摸不着头脑。
娇娇在求签?
突然的男声将她吓了一跳,说好不进来的言岚出现在她身后,师尊,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是你看得入迷没听见,言岚在她身后都不需要探头就能看到签文的内容,不如为师给你解签?
师尊你还会这个?
言岚但笑不语,我想这签文的意思大概是说,有人爱慕你,是他无怨无悔的,你不需要有负担。看似解签,实则意有所指。
白娇娇的身子瞬间僵硬,他这是又发病了!
师尊,你不要在这种庄严的地方说这么这么肉麻的话,供奉的神仙会怪罪的。
神仙不会怪罪,他很喜欢。
言岚说得笃定,抬眸直视着殿中的言君金身像,白娇娇顺着他的视线,透过层层堆叠的经幡,初次看清言君的面貌,被惊得说不出话。
祠里供奉的言君竟和言岚长得一模一样。
10.第10章未婚夫三字着实悦耳。
言君就是言岚。
白娇娇被这一事实震撼的有些恍惚,她先前不清楚言岚是如何飞升的,一直以为他是仙二代,现在看来,言岚在凡界时还是皇帝级别的人物,怪不得到仙界也能当上一方仙君。
那刚才的平安香和祈愿红绸
增加你的体验感,言岚嘱咐道:记得将签文放好,福泽可不能丢。
白娇娇听言立刻将签文放进那个针脚杂乱的兰花荷包,她哪敢丢呀。
我聆听世人愿力时,定会仔细注意娇娇的愿望。
白娇娇惊愕地瞪大眼睛,她在心里想得这还能听见?
言岚就像看穿她似的,解释道:凡界有供奉者,声望和愿力都是增强自身实力的基石,仙人得了好处自会散福世人。
言岚抬手在空中拂过,缥缈的烟气开始具象化,都淡淡萦绕在金身像周围,朱红色的线从人心口而出,亦连接在金身像上,虚幻交叠的红线,来往的百姓穿过却不会察觉。
为何有些人有红线,有些人就没有。
诚不诚心就体现在此。
言岚看向墙角与庙祝争执的魁梧大汉,他怒目圆睁地质问着:怎么会是下下签,不可能!是不是你这糟老头想骗我钱。
白娇娇一瞧,那不就是先前撞自己的人嘛,难道是言岚在帮她教训那人?再看他的心口,空空荡荡,啧,原来根本就是不诚心所致。
那头的庙祝衣领攥在别人手里,卑微地求饶:好汉饶命,这求签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言君一向灵验,昨日还显灵了呢!是不是你没认真参拜呀。
男子凶悍地啐了一口,要不是听说这破祠显灵,老子才不稀罕来呢。
显灵?
白娇娇猛地抬头看向言岚,他背着手自在万分,抿唇回道:问我的信徒要了点香油钱。
果然!
难怪让她不用担心银子的事。
好不要脸一男仙。
跟着惠安禅师一同走出来的云宛笑容满面,她也求得了上上签,便给庙祠捐了一大笔银子。
白娇娇在她心口看到红线,比旁人更艳几分,必定是心诚到极致,看来宛姐姐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言岚的视线停留在云宛的腹部,片刻后垂下眸,没有对白娇娇的话发表意见。
云宛心情尚佳,挽着白娇娇谈天说地,刚才看你跪拜的认真,我便先去找禅师解签。
是什么签文呀?白娇娇也很好奇。
四十四签,禅师说虽然路途坎坷,但终时苦尽甘来、花落归根,想必是说我潜心终得善果,最近我就时常梦见有孩子在唤我。云宛说着也有些羞赧。
白娇娇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总觉得有个小生命已经诞生,她喃喃道:会有的。
娇娇,回京路上与我同乘如何?你未婚夫应该不介意吧。云宛调笑地看着寸步不离的言岚。
不介意。言岚摇头。
只因未婚夫三字着实悦耳。
云府的马车不仅外观华贵,刻有云府家徽,内饰也极尽奢靡,宛如室内,白娇娇眼馋地看着小桌上的椰奶糕。
想吃就吃吧。
白娇娇讪笑一声,也没客气,捏起椰奶糕浅尝了一口,浓厚的醇香,人间美味。
云宛问道:你们现在在哪落脚?
燕来客栈。
她随即吩咐马夫往客栈的方向走,娇娇,我平日没个谈心的人,要是你在京城闲来无事,可以多来云府寻我。
言岚说过,魔气是从云府蔓延开来的,找云宛自然可以进云府一探,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嘛。
当然好呀。
云宛看她吃得欢愉,嘴角沾着椰蓉也不自知,只觉得实在单纯无害。
白娇娇要是知道她这么想,大概会再次呛到。
女眷车中欢声笑语,言岚那处只有鹤灵的叫唤声,墨淮,你能不能抽轻一些啊!你师叔我屁股真的很疼!
墨淮拉着缰绳,架!又是一鞭。
小兔崽子。
鹤灵又向言岚诉苦,仙君你看他,鹤灵如此牺牲小我,您答应的事可别忘啦。言岚答应他传授给他一本非常有用的书,不过就是抽几鞭,他能忍!
半晌后。
城门口的士兵将他们拦下,云家的马车自然只是例行询问,而后面的言岚却能拿出样样齐全的通关文牒,都被云府的丫鬟看在眼里。
云家不是小门小户,云宛的亲眷都各怀鬼胎,虽然与白娇娇投缘,但就算再喜欢,也会查清那人的底细。
马车平稳地行驶,市井的叫卖声越来越响,嘈杂又热闹。
云宛不知为何异常犯困,便伏在岸上小憩,忽然的安静让白娇娇无聊地探出脑袋,窗外光景却不一般。
破败陈旧的木门,内里黑漆漆的,还有几丝蛛网挂在门前,匾额已经被烧掉一半,隐约能瞧见无厌二字,京城的中心地段怎会有房屋破败成这副模样?
碧水姑娘,这是哪儿呀?
这以前是座佛寺,供得佛法号无厌,有天夜里无端走水,把这烧得一干二净,不过我也都是道听途说的,这座庙比言君祠建得还早,谁又能知道其中缘由呢。
那就没有人修缮这处寺庙吗?
走水走到寺庙,这佛连自身都难保,人们便说无厌佛不灵验,也就没人翻新了,地契又不知握在哪个商贾手中,京城地界贵,也没人愿意买,说不定还嫌它晦气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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