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到时候大少爷已经安排人同夫人禀报过了。夫人向来宽容下人,不会因为老奴私下为您和少爷办事就责罚于老奴的。
琼瑰这才放心地进了秦岁晏的马车。
里面仍旧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空间没有陆府的马车宽敞。
起初琼瑰还觉得有些拘谨,但很快她就适应了,毕竟坐飞机、坐高铁时和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比这个近多了,况且,她对秦岁晏的印象更好了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却总是对她雪中送炭。
不同于来时带着跟踪的人,需要各种绕远,这回去京郊禁军马场,秦岁晏应该是带着琼瑰走了一条近道,不到一个时辰,外面车夫便请两人下车。
秦岁晏下车后琼瑰也跟着想跳下车,却没想到秦岁晏回身朝她伸出手,琼瑰迟疑了片刻便欣然借着他的手臂支撑稳稳下了车。
此刻差不多已经到了中午,日上中天,秦岁晏并没有带着她进马场,而是转去附近河岸边的一处凉亭。
看到凉亭中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琼瑰才感觉到自己真的饿了。
尽管琼瑰不挑食,但是菜品量太多,最后还是每样剩了不少,琼瑰望着没吃完的美食,遗憾地摸了摸略圆的肚子,心想如果能打包就好了。
但是她没好意思说。
秦岁晏仿佛看出了她的不舍,唇角噙了丝若有若无的笑。
此处风景尚可,陆小姐可愿陪秦某一游?
琼瑰连忙收起饭后想要小睡一下的想法,站起身跟着东道主走,自然愿意。
两人沿着凉亭附近的河岸慢悠悠地闲逛,琼瑰时不时停下摸摸枝头草地上开的正好的花,时不时快步走着想试试能不能追上野雉,秦岁晏便也随着她,时走时停,温和安静。
陆小姐,秦某有一事不解。
两人都停下来时,秦岁晏忽然问。
琼瑰心情很好,于是笑道;秦公子请说。
秦某今日让林屿去为沈小姐驾车,陆小姐当时看起来很不高兴,若是秦某无意冒犯,便在此向小姐道歉,秦某不知道陆小姐还属意林屿。
琼瑰怔住。
秦岁晏这是......在试探她是不是喜欢林屿?
她抬起头,再次落入那双幽深疏离的眼睛里。
问话的人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小事,而琼瑰却哑口无言。
他太聪明了......撒谎或者不撒谎,怎样都感觉不对。
第19章不是外人不过是一句圆场话
琼瑰看着被风吹皱的湖面发了好一会儿呆。
秦岁晏立在身侧,同她并肩看向远处,并不催促。
秦公子她咬咬嘴唇,有些忐忑地准备把想好的话说出来,没想到秦岁晏深深看了她一眼,先开口道:陆小姐不必回答,是秦某唐突,多此一问。
呃......
数年情意哪怕一朝斩断,也必然藕断丝连,人之常情。
琼瑰有点懵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秦岁晏这么说逻辑上没有毛病,很明显就和林屿还有谢宛宁他们一个想法,都误会了她对林屿的感情。
不过,他也在不知不觉用脑补解决了自己问琼瑰的问题,秦岁晏同林屿走的近,在他面前容易说多错多。
胸前玉牌突然温度一热,琼瑰觉得有些烫,便将玉牌从衣内取出。
她低头端详那块玉牌,发现玉上红痕又深了一分,十分明显的那种。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琼瑰很苦恼,连个参照标准都没有。
秦岁晏的视线被琼瑰不断摆弄玉牌的动作吸引。陆小姐,这块玉牌你一直带在身边?
灵光一闪,琼瑰顺着突如其来的直觉回答了他:这是太上皇赐给我的,我从小就佩着它,这玉仿佛有灵性,怎么摔都摔不坏呢。
竟是御赐之物,难怪看起来不似凡品。
你要看看吗?琼瑰将玉牌取下,递到秦岁晏面前。
秦岁晏没有接,只是静静地就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道:陆小姐,这仿佛只是半块玉。
半块?琼瑰真没发现这玉哪里有不平整的切口来着。
不错。秦岁晏伸手指给她看。这里有凹槽。
琼瑰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去,很仔细地盯了一会儿玉面,没看出什么来。
她又将玉转了几个角度,终于在转的过程中感觉到了秦岁晏说的凹槽。
就在玉沁红痕的附近,那里反射出来的光稍微有些暗,用手摸上去才能感觉到明显的不平整,但那些不平整却是有规律的。
琼瑰也曾对这块玉仔细观察过,却一直没有发现玉面有这样的特点,而秦岁晏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准确地指出来此处有缺口,琼瑰不禁对这个人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心思细腻、观察极为敏锐。
秦公子的意思是,这玉还有另外的半块能与这个凹槽严丝合缝对上?琼瑰风中凌乱。
这就麻烦了,那个会变化的红色玉沁一直延伸到玉牌底部,如果还有另一半,那一半上的玉沁变化是不是和自己这个同步?
两者会不会互相影响?
秦岁晏似乎察觉到琼瑰心情低落起来,慢慢道:或许是秦某看走了眼,御赐之物,其中若有玄机,太上皇陛下应该会告诉你。这些小事无伤大雅,陆小姐的玉佩仍算是百里挑一的良品。
琼瑰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她心不在焉地抚了抚玉佩的凹槽,视线不经意看到远处有两个黑点。
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那两人骑着马飞奔而来,不一会儿就到了近旁,已经能看清轮廓,两人都穿着禁军服,身边长佩剑格外显眼。
秦岁晏跟着看去,很快道,是秦某在禁军中的亲信。
我还以为是大哥和沈小姐回来了。琼瑰点点头,有点藏不住的失落。
倏尔,她想到一件事,不自觉地拉了拉秦岁晏的衣袖,问道:秦公子是不是要谈事情,我先回马车去吧。
他连那两人是他的亲信都坦诚地告诉了琼瑰,礼尚往来,琼瑰打算自觉地为对方营造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谈话环境。
秦岁晏沉吟了片刻,摇摇头道:不必。
琼瑰还当他在客气,谁知道秦岁晏自己站起身朝骑马而来的两人走去。
琼瑰:......
行吧,这就是思维差异吗?
她安静地趴在栏杆上晒了会儿太阳,已经入秋,阳光伴着湖上吹来的清风,拂在脸上十分舒服,已经让她觉得暖熏熏想要睡觉了。
然而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到近旁时声音突然轻了很多,琼瑰好奇地直起身回头看,与来人的目光碰到一起。
秦公子?琼瑰诧异,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事情谈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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