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的崔小公子,见谁都是哥哥姐姐,亲亲热热|地叫唤着,真是一个聪明过头了的傻子。
温良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没什么问题,可崔呈衍却怔了一下,旋即笑开了花。
哥哥,他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像一片羽毛一样挠得温良直痒痒。你这是吃醋了吗?
开什么玩笑!温良想都没想就果断反驳。
可也就是这电光火石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中的吃味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崔呈衍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温良脸上的斑斓表情,故作委屈地说道:哥哥明明就不想我叫其他人哥哥,还不承认
够了!够了啊!崔呈衍你这人设演过头了!!!
我!我不是!我只是
温良心里本来就有鬼,现在一着急,嘴上说的话就更语无伦次了。
急!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只是一时口误,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呢?
哥哥别急,我明白的。崔呈衍伸手碰了碰温良的脸,像是在安慰他。以后你就是我一人的哥哥了,别人叫你,我也会吃味的。
傻媳妇的脸真烫,果然是越不要脸越能追到媳妇,他悟了。
你明白个鬼啊!温良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指着崔呈衍就开始骂起来。起开起开!谁是你哥哥!我明明是温欣的大哥,亲的!
傻媳妇炸毛的样子,好可爱。
崔呈衍心中欢喜得紧,但他还是顺着温良的逻辑往下问道:那哥哥是哪一年生的?
壬戌年八月!
可巧了,我是腊月生的。崔呈衍满意地点点头。桂月在腊月前面,我这一声哥哥,没叫错吧?
还真没错。
温良现在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就把自己的出生年月给抖了个底朝天呢?
小时候,我就想要有一个哥哥。崔呈衍说。书院里的同窗都有兄弟姐妹,不仅经常会来探望他们,还会在他们受欺负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他们。
怎么,还突然回忆起往事了?
温良想起,温知瑕还在的时候,他因为话本故事看多了,老爱学里面的主角逞英雄,经常为被街头小混子欺负的书院学生出头。
只是,小混子最爱欺负的是那种家境不好又闷声读书的老实人,像崔呈衍这种进出门有小厮丫鬟跟着的小少爷,欺软怕硬的小混子才不敢招惹呢。
温良不知道崔呈衍这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也小声地吐槽了一句:就你这崔小公子的身份往那一摆,人家不赶着倒贴才怪呢,谁还敢欺负你。
虽然印象不是很深刻了,但那会书院里确实也有一部分想走捷径的学生会想发设法地接近崔呈衍。
崔呈衍听见了温良的吐槽,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以前羡慕,现在不羡慕了。他弯了弯唇角,捡起鱼池边的一块石子。哥哥,今晚吃鸽子怎么样?
鸽子?哪有鸽子?这才搞完烤鱼,就要烤鸽子了吗?
崔呈衍抬起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哥哥,你说烤着吃香一些,还是炖汤喝好一些呢?
崔呈衍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温良心中的困惑更深了。
一会追忆往事,一会又要找那莫须有的鸽子。难道崔小公子的新人设还带有思觉失调的病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崔呈衍动了动他那未受伤的手,便听见一道破空声划过,不远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温良小时候可没现在这样老实,爬树下河无一不通,就连打鸟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崔呈衍这番动作,他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吗?
不是吧?温良不小心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难道真有鸽子?
是不是鸽子,看一眼不就知道咯?崔呈衍挑挑眉,表情颇为自信。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烤着吃好呢,还是炖汤喝呢?
这鸟不拉屎的土匪窝里,怎么可能会有鸽子!野生麻雀还差不多!
吃野味容易坏脑子。
温良把上次崔呈衍应付鲍天雷的话又搬出来说了一遍。
崔呈衍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富家公子哥,能隔这么远打中空中正在飞的鸽子,他怎么就不信呢?
可当鸽子真的被捡回来的时候,也不由得温良不信了。
果然,他就知道这里不会有野生鸽子。
看着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温良差点没被崔呈衍气死
你怎么把人家的信鸽给打了?!
在二当家后院里打中的信鸽,是谁的还用想吗?
第54章你也会怕疼?
良良,快看看纸上写着什么。崔呈衍站在温良身边,十分坦荡地接受着他的怀疑。看我作甚?是觉得我好看吗?
温良自问厚脸皮程度不及崔呈衍,于是果断地捡起鸽子的尸体,拆下它脚上绑着的纸条。
虽然搞不懂崔小公子到底在想什么,可温良总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被崔五岁骗了这么久,温良也吃一堑长一智。就冲他干脆利落地打下鲍天雷的信鸽,温良就有十足的理由相信,这惊才绝艳的崔小公子,除了文采斐然之外,一定还有别的长处在藏着掖着呢!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温良迅速地扫了一遍,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崔呈衍趁温良不注意,哥俩好地揽过他的肩膀,亲昵道:写的什么呀?良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由于片刻失神,错失了最佳推开的机会。温良只好稍稍偏过头,不让崔呈衍的唇蹭到自己的脸上。可也就是这一偏头,让崔呈衍嗅到了他发间残留的皂角香。
崔呈衍:哥哥果然是香喷喷的!好想蹭蹭!
你大伯给鲍天雷的飞鸽传书。温良用手肘推了推崔呈衍,颇为无奈地说道。喂,你平时对崔安也是这样吗?
良良这是在提醒他要注意人设呢。
崔呈衍弯了弯唇角,在温良耳边轻声低语:啧啧,良良闻到了吗?好大股酸味
说罢,瞧见温良泛红的耳尖,属狗的崔小公子习惯性地想要啃一口,可却被温良无情地推开了。
幸好早有准备,不然又被这小白眼狼给偷袭了。
良良!崔呈衍眼睛湿漉漉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你不喜欢我了!
他就没说过喜欢好吗!
一口老血梗在温良的嗓子眼,让他顷刻间就涨红了脸。
你!你!你!
接连三个你,都没你出个所以然。
温良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碰上崔呈衍,就总会失掉往日的伶牙俐开玩笑!以前在城北的时候,他的这张巧嘴可是哄得菜市场那些叔叔婶婶个个都心甘情愿给他加量不加价呢!
良良莫生气,别气坏了。
崔呈衍的语气中带着笑,温良郁闷极了,心想他一定是在笑自己连话都说不全。
我我才没生气。温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底气不足,他把纸条递给崔呈衍看。别说那么多,快看这个,你大伯也太恶毒了吧
对付无赖的最好法子,就是忽略他的无赖行为,转移他的注意力。
明明飞鸽传书的内容才是关键,他怎么能让崔呈衍肆无忌惮地调侃起自己来了呢?
字里行间都想要你死,这真是你亲大伯?你们大户人家也太可怕了吧?
温良这番话,颇有几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崔呈衍轻笑一声,暧昧不明地说了声:这也是你大伯。
怎么说也是拜过堂、洞过房的合法夫夫夫,是一根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