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衍骗他不假,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主动跳进去的呢?
我对不起。他低着头,似乎在回避着什么。是我
越急越乱,温良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词表达自己的心意,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说对不起的,该是我。崔呈衍为他拭去了因为着急而溢出的几滴清泪,以前是给过你机会,可现在,是我不想放手了。
良良,不管你怎么想,现在开始,不妨认真考虑下我的提议。
毕竟,我的性命,可全掌握在你手里了呀。
☆
温良做梦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和崔呈衍之间,竟然还可以衍生出合作伙伴的关系。
崔呈衍说的对,这交易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可温良自己却知道,他答应,只是因为,不想再欠崔呈衍的。
投桃报李,书里写着。既然当初崔小公子曾放他一马,那他也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事先说明,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干。温良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说道。还有,崔小公子你也知道,我一个城北出来的穷娃子,眼里只有钱所以,以后要我做什么,能不能先付钱后行动?我妹妹还得靠我攒嫁妆呢!
温良这话,明里暗里都有只谈钱不谈其他的意思。
崔呈衍失笑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趁人之危的登徒浪子。
当然,这是温良没敢说出口的。
只不过,这戒备之心都写在了脸上,崔呈衍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良良,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再叫我崔小公子,是不是太生分了?
虽然他最想听温良叫夫君,但上次才逗他一会,就险些把人逼哭了。为了防止他们这脆弱的合作伙伴关系破裂,还是不要得寸进尺比较好。
崔温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叫他的字。子、子行。
叫全名太过正经,叫阿衍太过亲密,至于其他的咳咳,总之叫子行准没错。他们年龄相仿,又是同辈,以字相称还合适些。
把姓去掉,甚好。崔呈衍很满意。对了,良良也应该有字吧?我该叫良良什么呢?
温良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你都给我取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名字了,还能不知道叫我啥么?
但他还是如实相告了自己的字:玉谦,温玉谦。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不愧是温夫子的儿子,连字都取得这样有风骨。
玉谦!这名字好!崔呈衍很高兴,但旋即又苦恼道。可我还是喜欢叫你良良。
温良无语。
那你还问我干啥!
没脸没皮的崔小公子简直把厚颜无耻上演到了极致,气不过的温良把头一转,良久之后才哼哼道:随随便你。
为了保住这摇摇欲坠的合作伙伴关系,他忍了。
温良利索地把馒头啃完,不确定地问道:你真不吃?
都饿了一整夜,再不吃该出问题了。
崔呈衍毅然决然地回道:我不饿。
可偏偏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温良颇为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挑食的小少爷,掰开馒头蘸上腐乳递给他:都唱空城计了还逞能。快吃吧,味道肯定没你家的厨子做得好,但它管饱啊。
崔呈衍不为所动,眼神更是嫌弃。
真不吃?温良问。
不不吃!
真是很有骨气。
温良一口咬上馒头,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它。
哎
崔呈衍以为温良会像以前一样,哄他吃下这些粗茶淡饭。可事到如今,他们的关系变了,剧本自然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良良怎么自己吃完了!
看我干啥?温良奇怪道,是你自己不吃的啊?
崔呈衍没说话,但怨念的眼神出卖了他。
这可是白面馒头,好吃着呢。温良颇为感慨地说道。小的时候,家里能吃上粗面馒头就不错了,哪儿能吃上白面的啊!不吃也别浪费了。
粗面馒头那是比现在这种馒头更难以下咽的粗食吗?
温夫子怎么说也是青州书院的教书先生,难道书院的俸禄还不够他一家吃上饱饭吗?
崔呈衍想起在书院读书时,他们几个不懂事的还嫌温夫子穿得寒酸,丢了书院的脸。
还剩最后一个馒头!温良举着白面馒头在他面前晃了晃。真真真不吃吗?不吃我可要
话还没说话,手中的馒头就被崔呈衍夺去了。
谁说我不吃。崔呈衍有样学样地掰开馒头,一本正经地蘸着腐乳。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口粮算什么,我照样能吃。
腐乳这东西,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觉得难以接受。
温良是吃习惯了,可他有点担心从没吃过腐乳的崔呈衍会不习惯。
唔
这什么怪味!
崔呈衍下意识想吐出来,可看温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又怎好意思吐出来呢?
本想囫囵吞枣吃下去,可随着咀嚼,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吃了?
虽然有点咸,但也算是鲜辣爽口。
还不错,能吃。崔呈衍煞有其事地点评道。
温良知道他在逞强,便给他端上了一碗稀饭。
太咸了就喝口稀饭,这煮的虽然稀了点,但也还凑合。
让崔小公子吃下里巴人的伙食,真是难为他了。
对了,先前你说,鲍天雷一定会回来找你?温良好奇地问。他不是跟你大伯合作了,要至你于死地吗?
与虎谋皮,迟早完蛋。崔呈衍干完稀饭,从容不迫地道。鲍天雷又不傻,只要我亲笔写封信回家求救,我爹我娘还不得乖乖交上赎金?这比杀我可划算多了。
第58章状元夫人也不错
温良一想,确实如此。
与其撕票得罪崔员外,与崔呈衍友好协商似乎才是最佳选择。
毕竟崔家掌权的是我爹,我那蠢大伯能有多大能耐?崔呈衍十分嫌弃地说。搞不好,这出绑架闹剧也是幕后黑手搞的鬼。诶,良良,你在崔家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在崔家也待了一些时日,可他却很少见到崔大爷和崔二爷。
据说,是外出谈生意去了。
所以,若说与大房和二房相关的,温良就只能想到要钻狗洞的那晚,他在小花园里听到的闲言碎语了。
似乎没有什么。思索片刻后,他说。平常在内宅也见不到你大伯和二伯。倒是那两位伯娘,我还见过几次,不过,也就那一次在小花园里撞见过她俩因分赃不均而扯皮。
想到这,温良还多嘴吐槽了一句:说起来,你这两位伯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大伯娘以新娘是哑巴为由找花大姑退了钱,二伯娘瞧着眼红便要来抽一笔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你的婚事里抽油水,还为此吵得不可开交,也不怕你娘知道,真是大开眼界。
崔呈衍一听就知道,温良说的就是他无意得知书院大火真相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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