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严没法,只能自己吃了。
但温欣一直不吃也不是办法,段严又说:阿欣,你不是一直都想尝尝这儿的烤乳鸽吗?我给你夹好吗?
不吃!
像极了闹别扭的熊孩子。
同坐一张桌上,温良哪能没注意到?只见他将筷子往桌上一拍,脸色阴沉道:数月不见,竟还挑起食了?段大哥你别理她,饿着她就会吃了。
温欣很委屈,她明明那么关心哥哥,可哥哥却总要伤她的心。
兄妹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崔呈衍觉得应该到了他表现的时候,于是主动说道:莫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良良别生气,当初我比她还挑食呢。
说的是崔五岁的时候,这不吃那不吃,纯粹是崔家人给惯坏了。
温良瞪了他一眼,崔呈衍直接乖乖闭嘴。
得了,良良教育人的时候,他闭嘴就对了。
温欣不敢惹温良生气,只能憋着口气开始吃饭。
温良和崔呈衍的那些小动作,在她眼里与打情骂俏无异。所以吃着吃着,温欣又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是错怪崔呈衍了?
难道哥哥真的喜欢他?
温欣不是没有见过城北其他人家的姑娘们对温良献殷勤,可看着哥哥对她们的态度,和对哥夫的态度,好像真的不一样诶。
难道真是我错了?她忍不住嘀咕道。
蒸?阿欣要吃蒸排骨吗?
段严只听得只言片语,便将糯米蒸排骨放在了温欣碗里,眉眼弯弯道:趁热吃,糯米很香,你会喜欢的。
呆子!
温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每次都是这样,不管自己多不开心,段大哥总能让她重展笑颜。
也许真是她忧心过头了。
☆
这顿算是家宴,和温良一家人吃的饭。
崔呈衍的心情还不错,毕竟良良终于给了他名分,他高兴啊!
虽然妹妹的态度依旧不太友善,但自信且自负的崔小公子相信,他一定可以让温欣接纳自己!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不小心挂脸上。
回家的路上,行人不多。温良看着崔呈衍时不时弯弯嘴角,觉得他好像有病似的。
笑什么呢?温良说。
崔呈衍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于是连忙掩饰道:没、没什么
温良挑眉,显然不信。
傻乐。
他说着,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快冬至了,天气愈发的冷起来,尤其现在还是晚上,北风萧瑟,温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良良!崔呈衍担心道。你没事吧?
一个喷嚏而已,至于吗?温良想。
没事,快回去吧。
可崔呈衍却不由分说地将温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手这样凉,我替你暖暖。
温良哭笑不得:喂,大街上人看着呢!
俩大男人对站着暖手,看着就很奇怪。
温良畏寒的毛病是一直就有的,手脚冰凉并不奇怪。
但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在意他的冷暖感知。
小爷我生得好看,随他们看!崔呈衍毫不在意。
温良发现,自从离开绿水寨之后,崔小公子不仅越发豪迈,而且还更加臭不要脸了。
脸皮真厚。他小声说道,脸颊微红。
就这样站了一会,崔呈衍感觉温良的手终于暖和起来。
暖好了,走吧。
自然而然地就将他的手圈在了掌心,没有松开的意思。
戏有必要这么真吗?
温良腹诽,但也没有挣脱。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温良忽然喊道:子行。
崔呈衍温声笑道:我在。
阿欣她没有恶意,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原来是为了妹妹的态度向他解释。
崔呈衍的心里有些失落,说不清在期待着什么。
无碍。他说。崔府那么大的压力我都顶住了,你妹妹就一个人,我还会怕吗?
那晚未完的话突然涌上心头,温良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却又坚定地看着他。
你有心事。
崔呈衍惊讶道:什么?
那天他斟酌着用词。崔大人来过之后
话无需说全,崔呈衍一听便知。
你跟崔大人之间到底有何纠葛?你为何那么不待见他?
压在心底的疑问终于说出了口,心中甚是舒坦。
温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崔呈衍,生怕刚才所说的话会冒犯到他。
毕竟,崔小公子难捉摸得很。
而崔呈衍却没想到温良会在此刻问到这个问题,他以为温良会就刚才温欣的态度再多做些解释,他连安慰的话都想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
一声轻叹,崔呈衍的唇畔绽开一抹笑,他捏了捏温良的手心,好似想让他放心。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都快忘了。
他并不是一直都讨厌崔呈律,只是在那次事件之后
良良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小时候,我一直想要个哥哥。
温良点头,他想起来,是在绿水寨的时候,崔呈衍说的,当时他还以为是崔小公子在开玩笑呢。
崔呈衍笑笑,继续往下说:
大哥长我七岁,又与我一同在青州书院开蒙。
他很勤奋,也很上进。但没我天赋高,十七岁才中举,后来才考中进士,才谋了个边陲之地的县官做。
虽然他待我很严厉,又常常在书院装不认识我,但我还是觉得,他是我哥哥,我是该高兴的。
直到
说到这,崔呈衍的眼神黯淡了不少。
八岁那年的意外大火,我并非什么都不记得。
我只记得,他是我哥哥,他本可以救我,但却没有。
良良,还记得我们在崔府打下的那只信鸽么?
我认得,那是他的字迹。
第82章好夫君为爱出资
是夜。
温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还在想今晚在院子门前,崔呈衍说过的话。
八岁那年的大火,自然指的就是青州书院的意外。可崔呈衍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崔大哥见死不救吗?那他又和这场意外有何关系?
具体细节我是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