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过了澡,倚靠在床头,重新划开了手机,打开了来自赵星的未读消息。
他说:崔明朗,我在你房门外,你要开门么?
这条消息,在一个小时前。
我直接打了电话给他,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问他:你还在门口?
他说:我开了个房间。
我哦了一声,等待他的下半句话。
他果然没让我失望,他说:跟你报备一下,我看上了一个服务员
记得戴套。
你也是。
放心,挂了吧,你忙你的。
你不是已经忙完了?赵星轻笑着问。
的确忙完了,但我该睡了。我同样笑着回答。
你挂吧。赵星提醒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掀开了已经盖在身上的被子,我说:房间号。
你问这个干嘛?
房间号。
1218。
我挂断了电话,刚好对上了许诺的视线。
他很冷静地说:你要去找他。
我随手拿了个睡袍,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回了他一句:毕竟我们是合法夫妻。
许诺怎么想的,我并不在意,我出了房间门,按下了向上的电梯,很快就到了1218的房间门前。
扣、扣、扣。
我敲了门,没过几秒钟,门就从内打开了,赵星的下半身围着个围巾,上半身满是乱七八糟的痕迹。
我挑了下眉毛,问他:人呢?
他说:给了笔钱,打发走了。
我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劝他:别总打野食,有时候戴套也不安全。
他点了点头,凑过来问我:咱俩还能续一盘么?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微微颤抖的睫毛,随意地点了下头,我说:当然可以,星星老朋友。
第12章
我们续了一盘,赵星坚持的时间不如上次长,毕竟他刚和人搞过,前方的储备有些不足。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抱着我亲着我哄着我,无声地希望我忽略这些细节但他知道那是徒劳无力的,我太聪明了,即使不算过目不忘,也完全可以称得上天才。
过高的智商偶尔也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比如对我而言,装傻就很难。
我不爱尼古丁的味道,赵星也不能在我的床上抽烟,他有些细微的烦躁,似乎在恼怒自己搞砸了这个夜晚。
他知道我这人从不会反省自己,我出去乱搞,我不会有任何的自责感,但我会记住他因为搞了别人,而让我没那么爽。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真实而残忍,谁在意对方更多,谁更有道德底线,谁就是板上钉钉的输家,谁就要一让再让、放弃底线。
我等待着赵星开出的价码,他也没让我失望,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你去找他吧。
哦?我装作惊讶的模样。
不是还没爽么?赵星闭上了双眼,似乎很冷静地提议。
也还好,我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眼皮,我还是觉得赵星很可爱,但一点也不妨碍我让他难过,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是真的挺喜欢他身体的。
赵星的眼皮颤了颤,瞧着有点可怜,如果我还像过往那么爱他,他这幅姿态,我恐怕什么都会答应他。
但可惜了,我没那么爱他了。
他其实也没那么爱我了,尽管他察觉不出来。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毫不留念地起身下床,我懒懒散散地系上了睡袍的腰带,趿着拖鞋正想离开,却听赵星说:崔明朗,这世界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么?
我没有回头,背对着他,我说:有啊。
我又说:赵星,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但是我们做不了爱人。
我敲响了许诺的房门,他开门也很快,而且是光着身子来开门的。
我反手关上了房门,我说:你不怕门外是陌生人?
他温声说:我记住了你敲门的节奏。
你是不是还记住了我的脚步声。
腰带很容易就被他解开,他亲上了我胸口处赵星留下的齿印。
是但是这房间隔音太好了
我的手指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从我的胸口扯起来。
他的眼角微红,眼神却很清澈,像极了即将沉沦地狱的麋鹿。
我很轻易地将他压在了门板上,我说:你可真是下贱
他摇了摇头,却温顺地任由我欺负,炙热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滴砸在地毯上。
体力活干得有点多,我睡得也很沉,等我睡醒的时候,室内一片阴暗,只有地灯开着。
我小幅度地偏过头,刚好看到许诺在用手机码字,简约的便签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我看过去,没过几秒钟,许诺就反应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暗灭了手机,扭过头看我,说:你醒了?
嗯,几点了?我懒洋洋地开口,手指却很随意地探入到了被子的下方,把玩许诺,像把玩个喜欢的东西。
十一点,快到退房的时间了。他的声音很轻,还有点发颤。
不用急,续一天也不要紧,我有点口渴,于是拍了拍,理直气壮地使唤他,帮我倒点水。
好。许诺把手机放了下来,赤着脚,踩着地毯前行,他的后背满是青紫的痕迹,看着有点可怖,又有点艳丽。
我有点想和他去三亚度假了,在无人的沙滩椅上搞他,一定很有趣。
我满脑子黄色废料,他已经倒完水回来了他很有经验地在我的头下多垫了一个枕头,单手扶着我的头,另一只手举着水杯压着我的唇边,一点点喂。
我慢吞吞地喝了大半杯水,说:够了。
他把水杯放回到了床头柜上,抽离了我头下多余的枕头。
我冷不防地问他:你是这么伺候过你前男友,还是这么伺候过你亲人?
他眼皮颤了颤,过了几十秒钟,才说:我不想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