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昊:
爷累了,毁灭吧!
孙文昊状态不佳,李兆焯和宋林居前半时间也发挥不算很好,比分勉强和陪练队拉平。
但等他们磨合之后意外地合拍,比分飞快拉开差距,连萎靡不振的孙文昊都被他们之间的气氛所感染,拉满斗志。
由于时间原因,他们没整个一场打下来,只打了上半场。
最后一个球是宋林居进的,一个漂亮的扣篮球。
他弹跳能力非常强,雁一般轻巧地飞向空中,投球的一瞬衣摆拉高露出结实腹肌和小截充满韧性的腰。
孙文昊激动地吹了声口哨,吼了句,宋哥真帅!
可不就是帅么,谁他妈能想到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宋林居打起球来能这么猛,这反差,简直帅爆了好吗!
他们比分将近是陪练队的两倍。
李兆焯喘着气,远远看着被围住夸赞的宋林居,心中生出莫名的激荡,随着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泵出,激荡混入打球尚未平复的热血中,快速流遍全身。
他恍惚间似乎听见血液决堤般奔腾的声音,血管中的麻胀钻进骨缝,变成难以忍耐的痒。
痒意顺着神经传到脑中,被混沌的脑袋翻译成一个突兀又极其强烈的想法。
他想要摸透宋林居。
这人似乎就像块蒙尘的宝石,越靠近,越能发觉意料之外的惊喜。
现在或许还不行,但有朝一日,他总会摸透宋林居。
打得分后卫的男生比赛中途就脚步虚浮地从厕所出来了,他站在休息席眼瞧着宋林居在赛场上由生疏渐渐变得游鱼得水,脸上是掩不住的欣赏。
这人他知道。
他经常来给李兆焯他们送吃的,次数多了他也就知道名字。
张贺自来熟地走过去捶了下他的肩,笑着道,你小子球打得不错啊。
张贺本就没用什么力气,但拳头在触到宋林居看起来单薄的肩膀时还是卸了点力,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小子给捶散架了。
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单看他在球场上迅猛的爆发力,也知道这小子身体好的很。
宋林居不着痕迹地躲了下,冷淡地说了声谢谢。
他不太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张贺是个开朗的性子,不然也不能和李兆焯他们玩到一块。
他见宋林居没什么表情,像是放不开,就开了个玩笑,小宋你看着瘦,可身材蛮不错的,腹肌看起来邦硬。
李兆焯一穿过人障,就看见张贺满脸奸笑伸手想去摸宋林居的腹部。
没有多想,他皱着眉握住宋林居的手往自己方向一拉,躲过张贺的咸猪手。
车咚
两具年轻散发着蓬勃热气的躯体快速靠近,像浩瀚宇宙两颗互相吸引,相互靠近的行星,带着不顾一切共同湮灭的坚决奔赴对方。
两肩相撞,胸膛相贴,肉贴肉的零距离让宋林居瞳孔微缩,身体都僵住了。
太近了
他都能感受到李兆焯身体内沉稳的心跳,那是不是意味着李兆焯他也能感受到他的?
表情可以伪装,可心跳伪装不了,宋林居难得有些慌。
还没等他推开李兆焯,他就自己后退了一步。
打得不错。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像刚刚的动作不过是表达他的欣赏。
球场上这种撞肩的动作也确实常见。
他们相贴时间很短,况且运动后心略快也是正常的。
宋林居盯着他的双眸,里面澄澈得一如今日的阳光,没有丝毫异色,他喉头滚动,逸出个简洁的嗯。
李兆焯转身看向摸了个空有些尴尬的张贺,眸中飞快掠过丝冷光,轻捶了下他的肩膀,玩笑般,夸就夸,动手动脚干什么?
被捶得生生后退一步的张贺:我你我
实在是槽多无口,能说会道的张贺一时语塞。
他不就是轻轻捶了下小宋吗?动手动脚都来了,说得他像个急不可耐的老色鬼,要不是小宋是个男的,他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退一万步来讲,他刚刚的举动如果算动手动脚,那李兆焯对小宋,对他,不都动手动脚了?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强盗行为嘛。
李兆焯见他一脸便秘表情,挑挑眉,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刚从厕所出来就又想进去了?
张贺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好意思说,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说话间,张贺肚子很大地咕噜一声,他来不及尴尬就又窜厕所去了。
孙文昊看着张贺夹着腿急匆匆的背影觉着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张贺这拉肚子该不会持续好几天吧?离决赛可没几天了。
李兆焯不是很在意,应该只是吃坏东西,没那么严重。
看见送晚饭的人来了,不是说饿了?吃东西去吧。
好嘞,焯哥英明!
听见可以吃东西,孙文昊也就不想了,飞快奔向丰盛的晚饭。
下了晚自习,宋林居很快收拾好书包,和李兆焯几人一起走出教室。
孙文昊还没从下午那场球赛中缓过来,变着法地夸赞宋林居,教室到校门口的距离就在孙文昊的叽叽喳喳中轻松度过。
从校门口开始分道扬镳,只留下了宋林居和李兆焯两人,他们继续结伴而行。
自从李兆焯搬家后,宋林居就再没看见过他司机,他都是和他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三人离开后,热闹散去,但他们之间并没有沉默太久。
过几天的篮球杯,你会来的吧?
李兆焯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扫过,额上挂着被热潮蒸出的汗,是一贯懒散的脚步。
他只是问问,他知道宋林居会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宋林居是会去。
可星期天那天他正好有个数学竞赛要参加,不知道时间撞没撞。
时间定在星期天的什么时候?
下午三点半开始。
三点半。
宋林居抿了抿唇,星期天下午两点半到五点我有个数学竞赛。
李兆焯愣了瞬,懒散的步伐微顿。
这是不能来的意思了,是他过于自信。
也是,人家哪像他成天无所事事。
他拍了拍宋林居的肩膀,不来也没事,看球哪有学习重要。
装得一派潇洒。
可说没有一点失落是假的。
他想宋林居来看他打球,不为什么,就是想他来。
看着那双琥珀眼中被散漫仓皇掩盖的失落,宋林居沉默了会儿。
比赛好好打。
那不肯定,比赛不是个冠军,怎么着也得是个季军吧。李兆焯玩笑着,脸上是独属少年的飞扬傲然,热烈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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