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适应这种亲近,身体僵硬至极,脖颈紧绷着,头偏到不能再偏,挣扎越发激烈起来,双手差点就彻底挣脱李兆焯的束缚,虽然反应及时,但李兆焯还是被他重重踢了脚。
尖锐作痛的小腿骨让本就满腹燥郁没处纾解的李兆焯火气飙升,但一时没能空出手来,看着眼前绷得笔直的纤细脖颈就一口咬了上去,如同狮子一口叼住了羚羊的要害般。
对方吃痛的闷哼让李兆焯怒气稍稍消了些。
纤细的脖颈,就在他嘴下,似乎只要他狠狠一咬,就能将这人的脖子咬断。
彻底掌控对手的感觉好到让李兆焯甚至慢悠悠舔了舔脖子上那块带血的牙印,牙印不深,很快就不再流血,只是李兆焯的唇舌依旧没离开。
他不再满足于那块小小的牙印,敏感的耳根,利落的下颚,颤抖的喉结,脖颈的每一处都被他舔得湿漉漉。
他像是只贪婪的兽,从不为某个地方所停留,炙热唇舌顺着绷直的线条往上探索。
才刚碰到个唇角的李兆焯彻底被对面那人不要命似的挣扎激怒,大掌捞过纤直的脖子,粗暴地将他的脸掰正,唇准确地撞在那人紧抿的唇上。
出了笼没了约束的兽,便只知一味掠夺。
二人唇齿间黏腻的水声让哗啦作响,砸得人略微生痛的大雨都变得多情起来,温度骤升。
扯开每每扣到最后一颗的衣扣,粗砺大掌一遍又一遍抚过线条流畅,薄薄覆了层肌肉的上身,在漆黑夜色的遮挡下留下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红痕,大掌无师自通地顺着突起的脊骨向下探索
攻占城池间,眼前遮住面容的碎发过于碍眼,李兆焯随手撸开那人过长的碎发,露出熟悉的清隽眉眼,这一眼让他愣在原地。
那眼尾泛红含着水光的漆黑眸子只低低扫他一眼,他就控制不住,粗喘着交待在了他身体里。
脚下有悬空踩空之感,沙发上的李兆焯猛然惊醒,被梦中的情形吓得都直接坐了起来。
他租的房子原本是有两个卧室的,可他觉着用不着,客房早就被他改成了健身房,昨天床让给宋林居了,他自是不可能和他一起睡,就只能缩在沙发上将就一夜了。
沙发于他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还是太窄小了些,他一慌张就摔在了地上,冰凉的痛意让他清醒了不少。
拉上窗帘的客厅昏暗中就只有空调和电视的指示灯闪烁,一看外面的天色就还早,李兆焯闭着眼按了按额角,深隆的眉间是掩不住的烦躁。
草,他做的是什么鬼梦?!他的春梦对象怎么会是个男的?
还是宋林居?疯了吧他?
心中自我厌弃,可身体尚还残留的舒畅是骗不了人的。
裤中的渐渐冰凉的湿濡粘腻和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李兆焯轻手轻脚缩进公浴,经过紧闭的房门前更是小心,为了不发出声音连拖鞋都没穿。
强劲的水流兜脸泼下,李兆焯单手撑在墙壁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任由水流冲刷,似乎想要流水一并带走他的罪恶。
可这扑得他睁不开眼的水流又让他想起了梦中没有尽头的大雨,和那大雨中失去理智的自己
魔怔了,他果然是魔怔了,不就看了眼宋林居只围着条浴巾的模样嘛,平时昊子他们的看多了,怎么就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他喜欢男的?
眼前突然闪过一张令人作呕的脸,李兆焯一拳重重砸在墙上,指节立马见血,眉间戾气更甚。
实在太恶心了。
他绝对不可能喜欢男的。
所有对宋林居产生的复杂感受,都被他匆匆归为一时的鬼迷心窍。
李兆焯出来时看了眼茶几上的手机,才5点半。
他继续躺在刚刚睡的沙发上,可惜是再也睡不着了。
强大的生物钟让宋林居早早就醒了,醒来时头痛欲裂,床铺上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他揉了揉额角,昨夜轻雾般的记忆渐渐回笼。
可他的记忆就只到孙文昊拼命灌他酒那,之后就断了。
宋林居略略扫了眼卧室,纵然没戴眼镜视线有些模糊,但他也知道这是李兆焯家,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可他却对这些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打开房门,看见窝在沙发里的李兆焯就是一愣,那双大长腿无处可放,可怜巴巴地曲着。
他就在这睡了一晚?
也是,他家唯一的卧室被自己霸占了。
把卧室让给自己一个人住,他倒是舍得。
宋林居眸色柔和了些,缓步走到他身旁蹲下。
这人就连睡着眉头也是微皱的,面相凶,显得极不好相处,想要替他将眉心的褶皱抚平,可手指快要碰上他之际却突然停住了。
手指蜷缩,克制地换了个方向,将被踢在地上的小毯子捡了起来,轻轻给他盖上就离开了。
声息悄然,一如他从未来过。
宋林居身后,方才还熟睡的人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看着自己身上的毯子表情复杂。
自5点多醒后,他就没再睡着过,时间流逝,他就眼瞧着越来越多的光线一点点从窗帘的缝隙挤进客厅。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立马闭上眼装睡。
李兆焯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宋林居刚刚是想碰这吗?
没等李兆焯继续逃避多久,宋林居就来叫他了。
他睁开干涩的眼睛,脸上是恰到好处刚睡醒的迷茫,眼中的红血丝有些明显,怎么了?
起来吧,待会儿还要去上课。
看见自己的眼镜就在沙发的边沿,宋林居刚想把它拿起来,眼镜腿就掉了一只。
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眼镜都坏了。
李兆焯:
想到这眼镜是怎么坏的,李兆焯目光微闪,没等宋林居问点什么,就立马翻身起来,我先去洗漱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林居总觉得大步离开的李兆焯耳朵有点红。
难道这眼镜是他弄坏的?
快速洗漱完,李兆焯坐下和宋林居一起吃早餐。
宋林居先一步吃完,看着李兆焯被豆浆染得湿润的薄唇,模糊画面一闪而过。
有人气喘吁吁从他唇上离开,银丝缠绵,低笑着一下下啄吻他,沙哑低沉的嗓音恍若就在耳畔,宋老师,换气。
纸杯被他用力一捏,豆浆撒了他满手。
豆浆刚买回来没多久,是有些烫的,宋林居肤色本就白皙,这么一泼,手上顿时红了大片。
宋林居都还没反应过来,李兆焯就皱着眉扯过了他的手,把他拉到水龙头下冲洗,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豆浆都能被烫到?
见宋林居只是看着他神色愣愣。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昨晚我醉酒之后有没有发酒疯?问完后宋林居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乍听他突然提及昨晚,李兆焯眼皮子一跳,但还是若无其事笑着说,没有啊,你醉了跟没醉没什么区别,要不是看你反应迟钝,走路歪歪扭扭,我还真看不出你醉了,宋老师果然是宋老师。
调笑着从他口中吐出的宋老师三个字仿佛与方才耳边带着热度的话语相重合。
二人相触之处突然像是有虫蚁攀爬噬咬,宋林居近似慌张地从他掌中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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