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准备像个傻子一样等他们都被打趴下,再像个傻子一样孤身冲上去一打二,如果他们群打二都没胜算,更别说他一挑二了。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二挑群确实厉害,但他不相信会一点破绽都没有,那些废物看不到是因为他们置身局中,自身难保。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时机被他等到了。
李兆焯为了踢开一个拿着匕首偷袭宋林居的大汉,左后方出现了破绽,但他那个方位没人,本来是没事的。
可时刻关注战局的纹虎大汉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立马将自己腰间的双截棍组合成棍子,悄悄绕到那个方位,准备敲他一个闷棍。
当反过头的宋林居发现时,棍子已经很近了,来不及推开李兆焯。
咚的一声,宋林居的额头破了个大口子,同一时间纹虎大汉也被宋林居踢开。
见鲜红的血从宋林居额前涌出,李兆焯目眦欲裂,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往后倒的宋林居,眼中满是血丝,谁让你给我挡了?
为什么又是这样?宋林居又是因为他而受伤。
李兆焯还是第一次这么憎恨自己的无能。
刚刚咚的一声,宋林居现在脑子里似乎都还有余震,嗡嗡的,脑袋眩晕,通过模糊的视线能隐约看到李兆焯方寸大乱的神情,可他们周围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大汉。
宋林居压下痛楚,稳住声线安抚他,我没事,小心他们。
鲜红的血从宋林居额头滑下,滑至眼角,染红的却是李兆焯的眼睛,宛如恶鬼。
李兆焯动作轻柔地将宋林居扶到墙角,从口袋掏出宋林居留在自己这的手帕,对折摁在宋林居额头,摁紧点,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见李兆焯蹲着一心和宋林居说话,从地上爬起来的纹虎大汉悄悄拿着铁棍靠近,准备又来一波偷袭。
他们俩真以为他们哥几个陪他们搁着演偶像剧呢,要站着不动看他们过完兄弟情深的戏?
嗤,玩儿呢?
后面。瞥见李兆焯身后手握铁棍悄悄靠近的人,宋林居轻声提醒。
我知道,别担心。说是这么说,可李兆焯依旧是蹲着没动,拇指擦过染血的眼角,连个眼风都没瞟过去,像是担心宋林居担心到忘我。
纹虎大汉自信满满又是一棍下去,却没料到蹲着的人反手就握住了他的铁棍。
满手宋林居的血,李兆焯转身站起身来,将后面倚墙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眼皮下搭俯视着男人,眼神冷到如同凝了一层厚厚的寒冰,目光如同冰凌般尖锐刺骨,在他眼中站在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大坨散发着臭味的腐肉。
纹虎大汉看着比自己高了个头,目光阴沉的少年,难得觉出了点压迫感。
他是壮,可是并不算高,平常最讨厌别人俯视他。
纹虎大汉一抽,没抽动,再使劲一抽,还是没抽动,铁棍就像黏在李兆焯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纹虎大汉还偏就不信这个邪,扭曲着脸又拉了次,这次可是使出了全力。
李兆焯这次没有再和他拼手劲,他干脆顺着纹虎大汉力道,甚至还在朝他那边去的铁棍上施加了不少力。
就这样,铁棍收不住直直朝纹虎大汉胸膛捅去,纹虎大汉吃痛地松手,后退了好几步,还是被后面的小弟给扶住了。
纹虎大汉自觉被个小屁孩儿落了面子,恼羞成怒,大手一挥,去,把那躺在墙根下的小孩儿抓过来。
他奈何不了这小子,他们这么多人还能奈何不了躺在墙根头被开了道口子的小孩儿吗?
看这小子护那人跟护着眼珠子似的,要是把那小孩儿抓到手,还愁这小子不束手就擒?
大汉们听见大哥的命令正准备一拥而上,他们就被一群西装革履的黑衣人给包了饺子。
纹虎大汉站出来先展示主权,嚷嚷道:你们哪条道上的?懂不懂规矩啊,这俩人被我们包了。
那些黑衣人没回答,倒是从身后传出道冷漠声音。
都抓起来。
嘿,看来是那臭小子的人了。
纹虎大汉目露凶光,弟兄们,抄家伙。
那两人是不能死,可那人没说这些黑衣人也不能死。
手都还没摸到刀,就见那些黑衣人几乎是瞬间就掏出抢指着他们每个人的头,枪口装了□□。
黑乎乎的枪口就瞄着纹虎大汉的眉心,见识广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真货色,他咽了口唾沫,你们应该不会就在大街上开枪杀人吧?
瞄准他的男人笑了,手却没抖半分,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别说你们拿家伙是为了和我们交朋友,既然结果都差不多,凭什么你们能我们就不能?
有人不信他们会当街开枪杀人,可还是没人敢动,毕竟万事少不了个万一,没人想当那个第一个被杀的倒霉鬼。
一片寂静中,李兆焯满手是血地拎着铁棍走出来。
黑衣人首领眼神微凛,少爷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李兆焯握紧手中铁棍,走到纹虎大汉面前,低哑的嗓音冷漠,命令道:跪下。
他没给纹虎大汉什么思考的时间,或许是一秒,或许两秒,就夺过黑衣人手上的枪,面不改色地瞄准他的膝盖,食指微扣。
只听一声惨叫,刚刚还梗着脖子的纹虎大汉就哀嚎着抱着腿摔倒在地。
其他大汉看着自家大哥受伤,有点想冲上去,可碍于就指着自己脑袋的枪不敢动。
少爷
瞥见少爷眼中翻涌着的浓重杀意,黑衣人首领微惊,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枪被还了回来。
还好少爷没失了分寸,当街枪杀这种事处理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李兆焯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那坨肉,手抬高,一铁棍狠狠抡下去。
令人毛骨悚然咚地一声,他的头被破了道更大的口子,鲜血不住地往外涌,像是烂透了西瓜。
纹虎大汉惨叫声更大了。
怕叫声引来人,黑衣人立即把他嘴堵上了,纹虎大汉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闷哼,像是杀猪似的。
甩了一棍子李兆焯就把铁棍给扔了,去后面把宋林居抱出来,脚步匆匆。
来个人开车带我们去医院。
李兆焯是会开车的,可他还没成年,没有驾照。
在李兆焯转身离开之际,黑衣人首领问道:少爷,是把他们送去警局还是?
李兆焯小心将宋林居放进车后座,头都没回,抓回去好好审问,破头的那人只要别让他死了就行。
听出少爷话语中的漠视,首领肯定是不会让纹虎大汉有多舒坦了。
少爷向来运筹帷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少爷因为一个人这么慌了神的样子,少爷这么针对这混混,怕不是那少年是他开的瓢。
黑衣人开车带两人来到最近的医院挂急诊。
李兆焯抱着宋林居下车后,黑衣人擦了擦头上的汗。
一路上他都开到限速边沿了,少爷还疯狂地催他快一点,再快一点,硬是把他逼得在这么一个凉风习习的夜晚出了一头的热汗。
完了
做了各种检查后,医生说是有些失血加轻微脑震荡,保险起见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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