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那边明显的压低声音,路鹿姐,好像是小祁总跟祁董说的。
他?路鹿更觉得疑惑了,为什么啊?
不知道,我就只能知道这么多了,简特助还特意嘱咐不用跟你讲了,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声。
路鹿深吸一口气,行,知道了。
挂断电话,祁顺刚好从路鹿的面前飘过,手里拿着东西,路鹿叫住他,祁顺。
祁顺脚步微顿,没敢看路鹿,啊?怎么了?
路鹿绕过餐桌,走到祁顺面前,双手环胸,眼尾垂着盯着他看,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祁顺扭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路鹿抿着唇,又往前走了两步,祁顺顺势往后退,慢慢的,祁顺的腰就撞在了桌子上,再没有退路。
他有点想跑的意思,路鹿附身,双手按在桌子边,把祁顺圈在了中间,那个项目是我每天除了跟着你之外唯一的工作了,为什么你不让我做?
祁顺不说话,依然垂着头,也不敢看路鹿。
路鹿嗤笑一声,是觉得我资历浅做不好?还是说你觉得简凝能做的更好?
不是。祁顺下意识的反驳,之后却再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什么?路鹿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祁顺。
她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祁顺在想些什么,问又不说,整个人像是个闷葫芦,路鹿本来性子又急,跟祁顺这么耗着,她难免就觉得心烦。
半晌,祁顺总算开了口,我是觉得,你没必要去做其他工作。
冷哼一声,路鹿突然都觉得没话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没有必要去做其他的工作?
祁顺似乎也来了脾气,提了提音量,你是我的特助啊,你的工作就是围着我转,剩下的那些事情完全可以不做的,你去接了别的项目,那我怎么办?谁跟着我?
所以你是觉得我如果做了这个项目就没办法做好我本职的工作了吗?路鹿感觉怒火直冲冲的往上冲,顾虑着祁顺是个病人,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我没那样想。祁顺又蔫了下来,撇过头,长长的刘海掩盖着他眼底的情绪,让人有些看不透他的内心想法。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倒是还挺好奇。路鹿自嘲般的说着,看着低头不语的祁顺,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往上冲,祁顺,小祁总,我的工作难道做的还不够让你满意吗?是,祁董是给我安排了其他的工作,但是我绝对是优先完成你这边的工作的,哪次?你就说哪一次?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在,就不要说是工作上的事情了,祁顺,我简直是你的私人保姆,你生病,受伤,都是我在照顾,可这根本就不是我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啊,但我还是都做了,一点儿都没耽误,你究竟是哪里不满意我?我做那个项目有耽误你这边的事情吗?
祁顺手搭在桌子边,越听着路鹿说,手就渐渐的捏紧了桌边,桌子的棱角给他的手掌都压出了一道印子。
你说话啊祁顺,我究竟哪点做的让你不满意?你说行不行啊?路鹿真觉得跟祁顺说话费劲,她在这儿问了半天,祁顺愣是说不出半句。
是,我是不满意。祁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说出这样一句话。
路鹿错愕的看着他,暗暗磨了磨牙齿,怎么不满意?
你是我的特助!我不管你的工作能力是怎么样的,你就应该只给我工作,只做我吩咐的任务,那些项目完全没有必要交给你做!是,你什么都没耽误,但是你属于我的时间变少了,本来你去完成那些项目的时间都可以留出来陪我的,但是你非要去做那些什么破工作!那我呢?谁陪我?祁顺的声音也不小,整个人都是在谴责路鹿的状态,仿佛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路鹿僵在那儿,突然觉得对祁顺无话可说,她似是被气笑了,你是三岁吗?还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陪?
祁顺咬了咬牙,不服输的看着路鹿,我就算是三百岁,我也想有人陪我!不行吗?
祁顺难得这么硬气,路鹿也惊到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盯着祁顺看了看,然后了悟的点了点头,行,她把眼神从祁顺的脸上挪开,这活儿我是干不了了,我怕是活不到您三百岁。
说完,路鹿转身就朝着客房的方向走。
祁顺依旧站在那儿靠着桌子,似乎也气的不轻,他瞟了眼客房的方向,看着路鹿似乎从里面出来,又快速的扭过头。
路鹿实在是生气,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以沟通的人,娇气到似乎整个世界都要围着他转,凭什么?她路鹿是他的特助,又不是他妈!
心想着这祖宗她不伺候了,回屋拿了衣服穿上,手机揣在兜里路鹿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
这个时候祁顺才着了急,拦在了路鹿面前,你去哪儿?
路鹿看都懒得看祁顺一眼,径直绕过祁顺,路过的时候肩膀还故意撞了下他,回家。
祁顺被路鹿撞得一个趄趔,加上身上有伤,或许也有刻意想要服输的意思,顺势跌在了地上,咿呀咿呀的喊着疼,试图引起路鹿的关注。
路鹿脚步明显顿了下,但心想着能喊得那么大声应该就没什么大事,始终没回头,打开房门狠狠的甩上,砰的一声,吓得祁顺坐在地上都没了声音。
祁顺还坐在地上,愣愣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确认路鹿真的走了不会回来之后,眨巴了两下眼睛,吸了吸鼻子,突然有点想流眼泪的冲动,他抬手,蹭了蹭发红的眼睛,呢喃着,我只是想要你陪陪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
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祁顺不是占有欲,他只是害怕,害怕路鹿不会接受他,所以他们能待在一起的日子在祁顺的眼里就是过一天少一天,既然时间是有限的,祁顺就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面,路鹿能尽量长的跟他待在一起。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搞砸了。
鹿鹿走了,鹿鹿还说,不要他了。
路鹿气冲冲的从祁顺的家里出来,进了电梯之后她按了好几次关门键,一次比一次的力气大,并且越来越急促,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也就是祁顺了,也就是看在他还受着伤,不然路鹿怎么可能就只是跟他吵两句就走了?
按照路鹿平时的脾气,祁顺这次起码得挨上两拳。
她确实想不通,不知道祁顺这到底是什么想法,她去做别的工作怎么了?也没影响到给祁顺工作,那就算是喜欢她,想跟她待在一起,也不能连她的人身自由都剥夺了吧?
路鹿已经在祁顺家里待了一天了,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意识的点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半,举着手机的手没动,仍然举在那儿,直到手机屏幕自己黑了,路鹿才垂下手。
她在期待什么呢?刚才祁顺明明也那么生气,怎么可能转头就发消息给她?
并且祁顺在路鹿眼里还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不然为什么路鹿问了他好多次是不是喜欢她,他都不肯承认。
才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路鹿就感觉脸上什么湿乎乎的东西落了下来,抬手摸了摸,然后下意识的仰头,才发现细密的雨滴一点点的拍在她的脸上。
路鹿心头一紧,暗道不好,加快步伐朝着自己的家的方向走。
祁顺反应过来趴在阳台往下看的时候,正好看见路鹿迈着急促的步伐离开,他心沉了沉,接着一滴接着一滴的雨点打在了他面前的大落地窗上。
下意识的反应是想要拿伞给路鹿送过去,或者开车送她回家也好,可祁顺才转头,就想起路鹿还在生气,看起来,还被他气的不轻。
顿住脚步,祁顺有点儿害怕路鹿看见他之后会更生气,还是给路铭遇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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