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的运动会加油。
林屿肆笑起来,只是简单又纯粹的一个笑,却让乔司月感觉心口炙热,胸腔的鼓噪声快要跳出来。
约莫两秒,看见他动了动嘴唇,溢出轻飘飘的三个字:我收下。
乔司月呆楞片刻,等她回过神,男生已经走远,挺拔的身影渐渐被日光氤氲成一道模糊不清的轮廓。
这天过后,乔司月再见他时,心跳依旧会不受控制地加快,但已经没有最开始相处时的慌乱与赧然,在他偶然看向自己时,也能平和地迎上他的目光。
一切好像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她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先喜欢上的人是她,即便现在还看不到结局,她也早就落了下风,准确来说,是她亲手将这段感情的掌控权递到他手里。
一厢情愿和得偿所愿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对此,她毫无招架之力。
第21章21这一刻,她没法不喜欢他
国庆假期结束第二天,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鉴于文科实验班只有一个,总分、各科平均分都没办法做横向比较,只能对比上学期的期末考成绩,那些退步明显的成为徐梅芝的重点关注对象。
考虑到这些人里还有参加竞赛培训的,徐梅芝在说教的时候多加了一句:现在做重要的是主科的学习,那些无关紧要的爱好就先放在一边,当然如果你们能像年级第一一样,做到学习爱好两不误的话,我绝不会再多说一句。
下节是赵毅的课,他端着干部杯提前几分钟到教学楼,刚走到十班门口,听见徐梅芝阴阳怪气的一席话,呸了呸嘴巴上沾着的茶叶,倚在门边老神在在地说道:徐老师,你这话我不同意,什么叫无关紧要的爱好?谁活着没点爱好,心里有爱才有学习的动力。
徐梅芝的脸僵了一霎,但赵毅特级教师的资历摆在那,她也不好当众跟人争个脸红脖子粗。
徐梅芝拉着一张臭脸离开,赵毅让课代表把答题卷发下去,自己走到乔司月的课桌前,压低音量说: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乔司月有预感赵毅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题,事实的确如此。
我听你们班主任反映,你最近除数学外的各科成绩都有所下滑,特别是语文,如果是竞赛影响到了你的学习
乔司月听明白他的意思,诚恳道:上次考试没在状态,不会再有下次了。
赵毅沉默几秒,数学竞赛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半月,如果你想现在退出,我能理解,但就个人私心而言,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声气,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考虑清楚后再告诉我。
乔司月点头应了声好,心里却早有了答案。
她喜欢数学,更喜欢他,而数学是目前为止连接在他们之间唯一独立的纽带,她怎么舍得解除?
回教室的路上,乔司月再次经过公告栏,发现上面的分班表已经被换成红黑榜,红榜是按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排出的理科年级前五十和文科前二十。
林屿肆的名字还是在第一个,照片却不是原来那张。
头发长了些,不确定是不是光线的缘故,发色略浅,界于黑色与棕色之间,眼窝深邃,唇角弧度很浅,带点玩世不恭的意味,两者突兀地碰撞在一起,这种心动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乔司月心脏扑通扑通跳着,生怕被路过的人察觉到,只能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隔着几个身位,她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是刚入学的前一周,被苏蓉拉去照相馆拍的,刘海很短,整整齐齐地落在眉毛上方。
眼睛和夏萱说的一样,眼形漂亮,但眼里没有光,看上去有些木讷,和书呆子的形象完美契合上。
不像他,桀骜难驯,少年风飞的意气快要溢出来。
有人围上来,乔司月眼疾手快地收回手,脑袋偏了几度,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视线聚焦的地方,印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又是路迦蓝的处分通告,凑巧这时耳边也响起了这名字。
欸你听说了吗,原先八班的路迦蓝可能要留级了。
怎么回事?
好像是因为缺勤次数太多,学分不达标,上学期期末考又没有一门过五十的,听说数学还考了个位数。
她刚入学的成绩不是挺好的?戴眼镜的女生仔细回忆了下,我记得她中考少考了一门,但总分还没掉出年级前两百,现在怎么到了要留级的地步?
不是有传言说她和外校的混在一起,估计是被带坏了吧。
今天的气温格外高,站在太阳底下不到十分钟,乔司月后背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脑袋也昏昏乎乎的。
她没再停留,快步往教学楼走去。
身后的谈论声渐渐淡下来。
我听我在职高念书的堂哥说,路迦蓝最近追他们学校那话音一顿,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反正追得很起劲就是了。
是不是姓沈的,哎呀叫什么我也忘了,总之长得痞帅痞帅的,家里巨有起钱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
啊,他不是有女朋友的吗?
路迦蓝会在乎这个?人至贱则无敌嘛。
说实话,我觉得沈那啥和林屿肆有几分相像欸,该不会是路迦蓝追不到林屿肆,才找了这么个替代品吧?
这可说不准,毕竟像她会干出的事。
原定的运动会因为下雨延期一周。
这一周里,苏悦柠和陆钊大吵了架,陆钊大大咧咧惯了,吵过骂过后就没放在心上,苏悦柠却独自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我决定了,我不要再喜欢他了。一想起陆钊,苏悦柠浑身来气,恶狠狠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后半句话恰好被当事人听见,他挑了下眉,放下餐盘,坐到苏悦柠身边,凑过去问:不喜欢谁了?
苏悦柠气到腮帮子鼓起,咬牙切齿地甩出去一个名字: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我靠,我男神怎么惹你了?
发福了,不爱了,行不行?
乔司月差点被呛住,抵拳咳了两声。
陆钊不知道自己又哪惹到这位姑奶奶了,一连说了三个行,端起餐盘就走。
苏悦柠更气了,司月,从这一刻开始,我们都别再喜欢他们了,男人全都是睁眼瞎的死猪蹄。
她声音里泄露出一丝哭腔,眼眶也有些发潮,乔司月扯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没有搭腔。
下午两点,运动会正式开始。近一个半小时的开幕式后,广播响起报幕员醇厚的嗓音,高一男子五十米开始检录。
陆钊报了一百米和两百米短距离项目,这会已经开始做起热身运动。
苏悦柠眼睛一刻没离开过他,直到高二男子组五十米枪声响起。
陈载跑得也太快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掠过去了一阵风。苏悦柠曲起手肘捅了捅乔司月腰窝,你说我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吗?
乔司月收回满场寻找林屿肆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陈载在终点跟一女生有说有笑的,最后还当着一众老师的面,揉了揉她脑袋。
苏悦柠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皮笑肉不笑地说,哦来不及了,又一个帅哥名草有主了等会,我该不会这辈子都得烂死在陆钊那臭水沟里吧。
乔司月:
乔司月看了眼手表,距离跳高比赛开始还有差不多十五分钟,视线辗转一圈,终于在草坪上找到林屿肆。
男生穿着一套蓝白运动服,背心短裤的搭配,额头上束着一圈发带,裸露在外的肌肉劲瘦,纹理分明。
她扯扯苏悦柠衣袖,我去看跳高了。
对方心领神会,笑盈盈地比了个ok的手势,赶紧去吧,要不然待会就挤不进去了。
苏悦柠的顾虑不是没有理由,两分钟不到,跳高场地已经围上不少人,乔司月被挤到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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