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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厌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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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司月抬头看她,我可以吗?

当然了。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盛薇没忍住笑出声,弄得乔司月有些难为情,耳垂通红。

盛薇跟她聊了些学习上的事情,乔司月一一应答,心里的焦急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加深,十几分钟后没忍住问:盛老师,你能帮帮他吗?

这近乎恳求的语气让盛薇一愣,把宝宝放回摇篮,站直身子问:帮谁?

乔司月自己都没察觉到,扣在摇篮上的右手在这两个字后猛地收紧。

她皮肤极白,崩起的青筋血管异常分明。

这种时候,乔司月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泄露心底事,只能铤而走险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林屿肆。

盛薇倒没有显得很惊讶,出什么事了?

乔司月快速组织好语言,将事情大致转述一遍。

盛薇安静听了会,司月,这是你第一次向我表露你的心意。

乔司月脸不知所措地烧起来,想要辩解又找不到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只能遮遮掩掩地看向脚尖。

盛薇爽快应下,你放心,不会出事的。

谢谢盛老师。

离开前,盛薇将一套全新的画笔递到她手里,司月,你要记住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这句话不只适用于学习,同样适用于你在这个年纪想拥有的一切,包括梦想,还有喜欢的人。

乔司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盛薇摸了摸她脑袋:老师希望你能心想事成。

苏悦柠也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念头,非要去受害者那找到突破口。

阿肆和陈载肯定是清白的,被打那人身上的伤也不假,这说明什么?他俩就是被栽赃的,估计是真正的施暴者耍了一些手段,让受害者说假话。欸你觉得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

沉默片刻,乔司月点头,可那个人不一定会改口。

苏悦柠胸有成竹地说:我带了一千块钱,还不信撬不开他的嘴了。

乔司月正准备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到证据,苏悦柠先一步将人拽进的士,半个小时后,车在笼雀巷停下。

旁边还停着辆黑色奔驰。

S级AMG,豪车欸。苏悦柠探出半截身子,右手拍拍乔司月的胳膊,示意她过来些,我怎么记得这人家里没什么钱?

一说完,乔司月看见一女生从院里出来,身形纤薄,长发垂在两肩,看不清五官,只知道她皮肤很白。

是她呀?

乔司月没见过那女生,你认识吗?

她和你差不多时间转来的,现在就住我家隔壁,好像是陈载的女朋友,上次运动会她不是跟陈载当着全体老师的面秀恩爱吗?说着,苏悦柠恍然大悟地哦了声,那她应该是为陈载来的。

乔司月没搭腔,看着女生钻进车里,黑色轿车从身侧驶过,带起一阵肃寒的风。

她身子一抖,刚把领子竖高,就被苏悦柠挽住手臂,往反方向带。

这么冷的天,找家奶茶店喝点热的。

乔司月诧异:我们不进去了吗?

不用担心,宋清酒会处理好的。

乔司月咬了下嘴唇,由她牵住自己的手往另一头走去。

等找到奶茶店坐下,苏悦柠见她一脸愁容,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还在担心林屿肆啊?

乔司月被珍珠呛到,猛咳几下,脸涨到通红,却因此藏住了真实的情绪反应。

缓过后,她轻轻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苏悦柠捧住她的脸,神情严肃,司月,不要藏着这么多心事,会很累的。

乔司月应了声好。

苏悦柠幽幽叹气,她知道刚才的话,乔司月是一点没听进去。

事件很快反转,受害者改了口供,倒头指控当日在场的第四人。

这人和陈载都是市田径队的头号种子,但这次全国高中运动会市里分到的名额只有一个,教练综合考量后,决定让陈载上场。这人平时在学校就是校霸做派,经常欺负学弟学妹,心怀不甘却也只能将气撒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凑巧那天被路过的陈载和林屿肆看到,这人就顺其自然对受害者进行一番威逼利诱,才会有现在这一出狗咬吕洞宾的戏码。

真相水落石出,加上盛薇拿着铁证到学校替两人作保,学校很快撤销了对他们的处分。

乔司月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晦涩。

苏悦柠说得不错,有宋清酒出手,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不像她,无权无势,只会像个傻子一样,在大雪天到处搜寻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可比起失落,这会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想亲口将这消息告诉他。

等到她站在别墅门口时,脚底却像被钉住一样,手也僵硬到摁不下门铃。

雪已经停歇,但傍晚的风还是大,气温比白天又跌下几度。

乔司月扣紧围巾,双手交搓,时不时哈口气。

车轮碾压积雪的动静由远及近,她眯着眼睛扭头看去。

男生今天戴了顶黑色毛线帽,侧边贴着耐克的小logo,帽檐压得很低,刘海盖下来,遮住大半眉眼。天气冷,鼻子到下巴这段被冻得通红。

宽大的长款羽绒服兜在灰色卫衣外,脚踩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偏休闲的打扮,但没有平时的随意,整个人好像被郁气缠绕着,微抿的唇角流露出不容忽视的消沉。

乔司月眼睛一亮,板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在男生身前停下,眉眼弯弯,你听说了吗?学校已经撤销了对你的处分。

林屿肆盯她几秒,见她衣衫单薄,扛不住风似的,身子微微发颤,这么冷的天出门,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这不重要吗?

乔司月迟疑几秒,点头,忽然又改口,我来找悦柠,路过你家,想起这事,就过来和你说一下。

林屿肆眼眸深邃,脸上也看不出情绪,我知道了,多谢。

随后抬手往身后一指,她现在不在家进去坐会?

乔司月下意识跺了几下脚,怕再待下去,心底的行踪会被泄露得一干二净,只能摇头说:既然她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刚转身就被叫住,等我几分钟。

两分钟后,林屿肆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出来,给。

乔司月愣了下,谢谢。

她个子不算矮,但外套宽大,又是中长款,穿在她身上,几乎要盖住脚踝,显得人格外瘦小。

我先回去了。

林屿肆嗯一声,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回头。

清泠泠的灯光夹着细碎的雪花平铺在女生肩头,很快连人一起淹没在夜色里。

林屿肆脑海中忽然闪出她的脸,气质清淡得像从海水里过滤出来的白,只有眉眼浓烈如玫瑰。

晃神一霎,他转身将车推进庭院。

乔司月不敢穿这么一身回家,确定苏蓉出门后,才一溜烟跑进院子,直奔四楼,小心翼翼地拂开羽绒服上的雪碴子,将衣服挂好,被冻僵的手慢慢回暖。

晚上八点,苏悦柠到乔家找她,我今天在学校看到盛老师了,她告诉我是你拜托她替阿肆说好话的。

乔司月点了点头。

苏悦柠替她打抱不平:凭什么你在背后累死累活的,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就能洗脱罪名了?那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坐享其成。

乔司月默默捂住她的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其实也不能算是我的功劳,如果不是宋清酒和盛老师,事情没法这么顺利解决。

苏悦柠扯开她的手,不再就这个话题跟她据理力争,所以你真不打算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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