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面意味着,阿格诺可以随时撕毁合同,只要赫衫愿意,他立马可以回去,另一方面,则是让被噩梦折磨的他回过神来。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乔令初跟传言中不一样。
他很好,真的很好。
哪怕被他抓疼了,也只会气呼呼的留下来陪他入眠。
从来没有虫对他说过别怕。
但是乔令初会,他似乎没有把他当成强大的雌虫,而是普通的虫。
雄主我阿格诺低着头,吻上了乔令初的手背,跟洛芬那毫无杂质代表着衷心的亲吻不同,这一吻带着强烈的欲念。
我想,成为您的雌君。
..
窗外,踩着隐形飞行器穿着隐身衣的尤温浮在空中,静静地看着里面的情形,见此后不禁挑了挑眉,胆子倒是挺大。
虽说这功劳是他塞过去的,但居然敢提这个要求。
雄虫可以拥有无数雌侍,但是一生只可以拥有一个雌君,除非雌君犯下无法挽回的死罪,否则雄虫再厌恶也不能休了雌君。
雌君在家中的地位仅次于雄虫,可以掌握大大小小的事务,包括雌侍的去向,以及部分财产的使用权。
得到这个位置,基本上是雄虫一生的伴侣没跑了,这是大部分想结婚的雌虫的愿望。
而雌侍的地位太过尴尬,根本算不上伴侣,只能说是为了多生虫而诞生的。
要雌君的位置,确实是狮子大开口了。
乔令初也在脑中调出了这方面的记忆和资料,明白过来后自然是明确的拒绝。
很抱歉阿格诺,唯独这个不可以。
他很认真,严肃的没有任何余地。
是因为,我不得您喜欢,对吗?阿格诺哑声道。
哪怕早已预料,此时也不免失落。
他甚至幻想着,这么温柔的雄主,或许不会拒绝他,或许真的会让他成为他的雌君。
然而幻想终究是幻想,雄主很温柔,但也有自己的想法。
对此,乔令初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实话,不,你很好,只不过我确实对你没那方面的感情,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也没那么喜欢我,要是你只是想要雌君的位置和权利的话,我可以......找个低等的雄虫,帮你游说。
低等的雄虫哪怕待遇没有那么顶尖,但成为他们的雌君也不简单,而只要能成,待遇也比高阶雄虫的雌侍好,当然,这也看每个虫的追求。
不过,乔令初话还没说完,阿格诺就打断了。
不,我很喜欢您。他急切道,抓着乔令初的手不免大力了些许。
不是想要雌君的权利,只是这个位置.......能让我一直和您在一起。
直白的表白,让乔令初整只耳朵通红。
还没人......跟他告白过呢。
但是,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哪怕脸上热得不行,他心里还是门清的,他道,因为我对你的态度吗,阿格诺。
阿格诺没说话。
乔令初却是明白,可能因为,他是第一个把阿格诺当人看的。
但是,这样不公平。
这个世界的雌虫,连普通人的待遇都得不到,他们从小到大,周围就充满束缚和冲突的,而阿格诺第一个接触的雄虫就是赫衫,赫衫暴虐成性,跟原主不相上下。
在常年的欺辱下,这时有人伸出手,给他一个无糖糕点,他就会视为无上的美味。
因为,他从来没吃过糕点,更别说加了糖的。
乔令初就是给了个糕点的人。
在常年压迫下对唯一伸手的人产生的喜爱,并不是乔令初要的,也是他不能要的。
他清楚自己没做什么,不值得对方去投入感情,相反,若是阿格诺懂得了他所作的不算什么,只是正常的,且不再把自己的放到泥里,或许乔令初还会......
哦,他还是不会考虑,毕竟确实没那方面的感情,于情于理都不该答应。
更何况,以这些雌虫看你随手给个糖就感恩戴德的德行,要是答应了,多少有点乘虫之危。
对不起阿格诺,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做的那些并不算什么,只是些很普通的事情。乔令初说到一半,顿了顿,似乎有点犹豫,但还是很快接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或许以后的环境不再像现在,你也可以找到真正互相喜欢的虫。
他觉得他不算画大饼,毕竟在剧本中的未来,反叛军推翻制度后重新拟定,似乎造了什么约会、情侣匹配智脑之类的东西,用来平衡雌雄虫的关系,最主要的是制造了完全稳定雌虫精神力的药剂,使得雌虫不再受制于虫。
当然,乔令初看不到那一天。
乔令初这个角色在被破了首都后的第二天就死了。
但阿格诺不明白,他甚至急了,不是的雄主,跟那些无关,我真的喜欢您,我......
那再等几年吧。乔令初道,也不再多说别的,或许未来你会改变想法。
阿格诺沉默了。
半响后,轻声道:抱歉,让您困扰了。
......没有,你不要多想。
但是雄主,您刚才说那些话的样子,跟以前很不一样。阿格诺突然道,这样的你,真的很好。
有一瞬间,阿格诺感觉自己似乎触及到了对方皮囊下真实的模样。
胡说什么!乔令初慌乱了一瞬,发现ooc指数没超标后,才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幸好阿格诺以前跟他不熟。
以后还是要小心点。
雄主,我明白您的话了,我会等您的,哪怕不做雌君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跟着您就可以了。阿格诺道。
乔令初见他还是这副死样子,动了动唇,也不打算再说,反正剧本一完成他就要离开了,到时候在反叛军的新社会下,阿格诺总会开启新生活的。
谈话告一段落,乔令初抽回手时,才反应过来手背被亲了,顿时觉得那块皮都烫得厉害。
雄主,我去给您拿点吃的。阿格诺开口。
嗯嗯,去吧。乔令初胡乱应道。
..
而透过一扇玻璃,浮空在外面的人始终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一切,也听在耳中。
做的都不算什么,只是很普通的事情。
尤温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低低地笑了笑。
或许吧,不过,为了别虫宁愿自己死,可就少见了......尤温又想到黑林中,对方让他离开,最后见他还没走时气急败坏的神情,不禁舔了舔干涩的唇。
冰冷的仿若蛇眼的白瞳闪着诡异的色彩。
就算是认识了很久的虫也不一定会这么做,乔令初.......
阿格诺拿着食物回来的功夫,就撞见了尤温,对方还穿着破了许多口子的衣服,身上带着血迹和灰尘,应该还没打理过。
胆子很大。他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的模样显得有点诡异。
阿格诺稍微一想,就清楚对方应该看到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试试。
这是他的妄想。
他这辈子恐怕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问了,现在被拒绝,再也与雌君的位置无缘。
只希望往后的雌君能宽容些,让他留在雄主身边。
尤温没再说什么,跟他一同进了病房。
乔令初靠坐在床头裹着被子,望着窗外的光,怔怔地发呆。
雄主。阿格诺将餐盘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乔令初回过神,注意到脏兮兮的尤温,伸手抹了一把对方脸上的血迹,怎么没去处理?
说完想起来,雌虫向来不受重视,更别提尤温没受半点伤,自然没虫管。
那边有浴室,去洗洗,他柔和地拍了拍尤温的脑袋。
尤温没动,反而走近些许直接爬上了乔令初的床,灰扑扑的尘土和血瞬间把白净的床被染脏了。
喂,你干什么!门外进来的护士吓了一跳,直接过去把尤温拽了下来,可能力道有点重,将虫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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