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光好整以暇地环住阮疏,他的衣袖微微翻开,露出了一截结实的小臂,但阮疏却只看到了对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绳。
谢怀瑜会披马甲,他的东西莫非也能分成几份?
啧,不如把钱借给谢怀瑜的某个马甲,让他分裂试试。
话虽是这么说,但阮疏反而松了口气。
巫师的梦来得荒谬,她更愿意相信是外物的作用,毕竟让一个人在瞬间爱上另一个人,除了月老牵红线,就是丘比特射箭,都能穿小说了,阮疏自然也是相信这些东西的威力。
跨上马匹,霍绍光本想挟持着阮疏离开,但看到暗处,蠢蠢欲动的箭镞正对着他。
霍绍光扬唇,他背上阮疏,双手将她的分开,顺势颠了颠。
怪力女力气不小,体重倒是满轻的。
默默给阮疏起了个绰号,霍绍光跨马、牵绳、掉转马头、集合士兵,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算落败逃跑时也算是行云流水、处变不惊。
所以说,逃跑也是需要水平的。
黄华抓住马尾,一个跳跃落到了霍绍光的头顶,如果不是阮疏还在他的背上,黄华甚至想不顾吞金兽的优雅气质,在他的脑门上放一个响屁。
巫师遥遥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军队,片刻后,收回目光,他平静地看着有些不忿的红莲民众和部分士兵。
端的是荣辱不惊的模样。
曹帅于心不忍,讥诮道:如若不是巫师,你们早就死了不知几百回了。
她懂红莲群众的心理,巫师强大,却非武力,而是超出武力之外的东西,他们臣服却也畏惧,原来他们听从巫师调度,纯粹是因为长远利益一致,但眼下却当着他们放过了朝廷太子。
自然就会引发舆论了。
另一边,尚且不论巫师的处境如何。
阮疏的手被束起来,挂在了霍绍光的脖子上,时间长了,她觉得累,轻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下颔搁在霍绍光的肩上。
她瞥了眼掩盖在霍绍光的手腕上,若影若现的红绳,不免动了几分心思。
小手一勾,呼吸一抖。
喂,我有点累。
霍绍光的手上青筋鼓起,少女温软的身体就贴在他的背后,他甚至能感知到
那两朵在少女胸前含苞待放的柔软。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人啊,扶本王起来,本王肝完作业还能写,哽咽。
第44章戏精在沙漠
霍绍光倒也不是没遇到过投怀送抱的,只是那些女人都被他丢出去了,而如今这个是他绑在身上当人盾的,扔也不方便。
他舔了舔唇,只觉得有些燥热。
连心跳都逐渐紊乱。
阮疏眯着猫儿眼,嘴唇凑到了霍绍光的耳边,朝着耳蜗里吹气。
霍绍光薄唇轻启。
再乱动,等会就把你杀了。
男人的杀气犹如实质,阮疏却撇了撇嘴,她扭头望了眼,见后方也没有人跟踪,不免有些诧异。
真是奇怪,她还以为巫师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被绑走呢。
不过,就算巫师真的放弃绑她进洞房,没有派人保护,她也不怕霍绍光。
真的吗,我不信?
阮疏贴地更近,少女的曲线玲珑,该凸的不含糊,该软的也恰到好处。
霍绍光饶有兴趣地回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自认也算是做到了凶神恶煞的精髓,这个女人不仅不怕,还要往他的身上贴,倒也是罕见了。
你不是还要借我来当盾牌吗?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你是不会随便丢下我的。
阮疏回答地理所当然,也算是情理之中。
那你不怕我打击报复?霍绍光挑眉,光与暗在他的鼻梁处划了一道界限,让他的神情显得莫测。
阮疏不置可否,她的小臂纤细光洁,单看阮疏的外形,确实会以为她是什么孱弱的菟丝花,但此刻她的手腕抵在霍绍光的下颔,那力道足以让任何一个以体力为生的男人丧命,也就是霍绍光的体质独特,或者说是阮疏的手下留情,才没有导致悲剧的发生。
你想怎么样?
帮我对付下巫师呗。
帮?霍绍光思忖片刻,鹰隼般的眼牢牢固定在阮疏的身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阮疏惫懒地将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军队已经离开了红莲的视线范围,她不顾霍绍光骤然紧绷的肩颈,在他耳边道:知道压寨夫人吗?
她可不就是被巫师抢走的压寨夫人。
霍绍光闻言,恍然大悟,他倒是没料到,红莲的巫师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中原女子,更难得的是,这女人偏偏还不喜欢对方。
着实有趣。
巫师可以说是新秀,还是权柄极盛的那一类,鲜少有女人能够拒绝,更别说巫师生得还算钟灵毓秀。
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就要走了?
霍绍光一惊,只见阮疏如滑溜的鱼,一双手挣脱束缚,并顺着往他的胸膛摸去。
微凉的触感贴着里衣滑倒他的胸前,下一瞬原本用来束缚住阮疏的绳就缠上他的脖颈,而砍刀也被女人顺势扔了下去。
背着的羊羔成了豺狼,而他的脑袋上,垂下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不停地挠着他的面颊。
周围的士兵见状,俱是一惊,但他们陷入困局的首领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靠近。
答应,当然答应。
霍绍光的胸腔震动,凭空生出些许愉悦来,他按部就班的协助新帝登位后,就一直在各式各样的战场上驰骋,但是却在红莲这儿,吃了个败仗,还是个低智商的败仗。
不过随意捡来当盾牌的女人倒是有两分魄力。
应该会是比较趁手的武器。
阮疏卸下手上的力道,她本来就是做做样子,就在刚才,原本巫师留下的,桎梏她灵气的巫术就从她的身上消失了。
换言之,如果用上灵气,霍绍光一介凡人也只有战败的份儿。
阮疏跟着霍绍光的军队,前行了一天一夜,才走出漫天风沙的沙漠,步入城池。
一路风尘仆仆,就连黄华的雪白毛发都灰扑扑的,牡丹盘成蚊香状,惬意地缩在阮疏心窝,而向来都不怎么动作的首乌精也缩在阮疏的怀里安眠。
虽然打了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败仗,城中的百姓却没有什么负面情绪,毕竟只要不在自己家的土地上打,也没有耗费过多的人力财力,就算是边疆的老百姓也不会有太多的怨言。
阮疏跟着霍绍光往边城的官府走去。
霍绍光带着阮疏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在踏入房门的一霎那,他的心跳猝然加快了不少。
阮疏缀在她的身后,她瞧着霍绍光浑身一颤,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他的身体,而霍绍光却是先一步跌倒在地。
鲜血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就连眼皮都陷入了痉挛。
不会出人命吧!
阮疏心下着急,她小心翼翼地撕下一点点首乌精的根须,随即暴力地掰开霍绍光的嘴,企图把根须往他的嘴里塞。
只是,还未成功,对方紧闭的眸就突然睁开。
猩红的眼如贪婪地猛虎锁定了阮疏,阮疏凝神看去,只见对方原本急剧起伏的胸膛已经渐趋平稳。
这情形有些眼熟,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阮疏想起当初了悟跌倒在春楼里,被谢怀瑜上身的情形,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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