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明白了,以后不叫目标对象为目标对象了。
沈庭柯:
算了,这小东西怕是教不会了。
汤炖到一半,关沉出来拿从超市买回来的山药和胡萝卜,打算跟排骨一起炖,看到沈庭柯趴在客厅沙发上的背影。
沈庭柯在家喜欢穿很宽松的居家服,趴着的时候裤管堆在膝弯,露出小腿莹润的弧度线条,他皮肤很白,脚踝又纤细,此刻脚尖勾着拖鞋晃悠着,一副慵懒又舒适的样子,像只猫。
关沉收回目光,耳根有些发烫,拿了配料准备回厨房。
好嘞,没问题。砚哥,您尽管投,技术的部分我和研发部负责就好
关沉的脚步顿住,没继续往前走。
沈庭柯忽然笑出声来,好像很开心,忽然一骨碌坐起来,举起通讯器对那边的人说:是啊,估计这款游戏一问世,能掀起一阵热潮呢,到时候砚哥赚的盆满钵满,记得别忘了小弟我啊!
关沉觉得哪里怪怪的,手指渐渐收紧,手里的包装袋被攥得哗哗作响。
好啊,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再聊。
关沉的手一松,装着山药的袋子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沈庭柯笑得停不下来,完全没注意到关沉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沈庭柯背后伸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手腕上的通讯器拉到自己面前,关沉站在沈庭柯身后,俯下身凑近。
席砚先生。
谁都没料到关沉会突然说话,沈庭柯最惊讶,睁大眼睛转过头看他。
关沉!你干嘛
你好?是小柯家的弟弟吗?通讯器那头的席砚迟疑地问道。
是。关沉毫不犹豫地说,我是沈庭柯的弟弟,但我不是你弟弟。
这话说得有些令人尴尬,沈庭柯瞪了关沉一眼,想把手抽回来,奈何关沉力气太大,沈庭柯做不到。
算了沈庭柯无奈地摇摇头,对席砚说,砚哥,我家小孩脾气有点怪,你多担待。
席砚干笑了两声:看来我今天打来的不是时候,明天再打给你。
嗯沈庭柯笑着刚想答应。
等一下,席砚先生。关沉说,忘了跟您说,沈庭柯刚刚做过手术,现在是病人,我想给他请假一周在家休息,工作的事情过后再聊,可以吗?
哎你沈庭柯气不打一处来,对关沉说,小破孩胆子大了哈,哥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请假?
别这样,小关也是关心你。对面的席砚很大度地说,这说明你弟弟懂事。就这样吧,假给你批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回头我们再聊。
说罢,席砚挂断了通讯。
关沉松开沈庭柯的手,瞪了他一眼。
你又新添的什么毛病?沈庭柯不依不饶地拉住他不让走,怎么了,我家还不能我跟朋友打个电话了?
关沉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朋友?
嗯,怎么了?
之前说是老板,没过几天就叫哥了。沈庭柯,你到底多喜欢跟别人称兄道弟?
沈庭柯一脸迷惑:怎么了?我们已经很熟了,这难道不正常吗?
关沉好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起来,收回目光径直走向厨房,继续炖汤。
过了一阵,关沉把汤锅端过来,给沈庭柯盛了一碗,又去拿保温壶。
沈庭柯喝着汤,看着他忙来忙去,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似乎这样的相处已经变得再平常不过。
你喝完把碗放着,我给段燃送饭,再回来洗碗。关沉说。
你不吃就走吗?沈庭柯端着碗在沙发里坐着,看了他一眼。
关沉没说话,把外套穿好,顺手从玄关架子上拿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压下门把手。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沈庭柯听着关门的声音偷偷地笑,心想有时候关沉是真的挺可爱的。
关沉到医院的时候段燃刚睡醒,让护士姐姐帮着把床摇起来,想坐一会。他手术完没几天,身体还是很弱,脸色看起来依旧没什么血色,但大概是心情好了的缘故,比起手术之前的样子让人放心了很多。
排骨汤,趁热喝点。关沉站在病床边,修长的手指抓着保温壶的盖子拧开,倒过来,给段燃盛了汤,递到他嘴边。
段燃原本偏着头,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门外,听到关沉跟他说话,他才转过来。
谢谢哥。段燃接过来,低低地道谢。
关沉也看了看门外,忽然明白段燃在看什么了。
别看了,他们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关沉说,好好养身体。
我在想好歹把医药费交了,不能总让沈哥垫。
关沉低着头,口不对心地说:没事,你沈哥有钱。
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沈哥已经给我捐了骨髓段燃喝着汤,抬头看了一眼关沉,我们非亲非故,哪有既出钱又伤身体的。
嗯。关沉在床边坐下,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阵,他人好。
段燃愣了一下,忽然说:沉哥,我觉得你挺喜欢沈哥的。
关沉抬头看着他:没有。
你有。段燃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你病着呢,少胡思乱想。
没胡思乱想之前那样,是怕你不管我。段燃说,可现在我知道你们不会不管我,我就觉得很后悔。
嗯。关沉点点头,结果他手里的空杯盖,又盛了一碗,你知道就好。
段燃接过来,却很久没喝。
沉哥段燃想了想,说,其实在你家楼下亲你的那次,不算数。我对你不是那样的感觉。
关沉看着段燃,问:所以呢?
对不起段燃把头低下来,以前是我对你不真诚我自私、又愚蠢,不值得你和沈哥对我这么好,我知道其实你不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段燃说着说着,抬手挡着脸哭起来。
关沉坐在一边看着他,没说什么,等他哭得可以了,问他:你还喝不喝汤?
段燃摇了摇头,知道关沉这样就算原谅他了。
其实该做的也都做了,该投入的感情也都投入了,能付出的也都付出了,就算段燃比这还坏一点,又何来原谅不原谅这一说呢?关沉是个情感很淡漠的人,他很少会去比较自己跟别人的感情谁多谁少,他对多少没有概念,可一旦认定了珍惜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变。
关沉回家时,天已经擦黑,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关沉却不紧不慢地在街上走着。
很久之前他曾经幻想过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能够称之为家,但好像这是个万难达成的愿望。可如今不仅实现了,他还拥有了太多太多以前不敢奢求的东西
关沉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如何形容,但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差。
走着走着,关沉闻到路边的鲜果铺子散发出馥郁的香气,低头看到一堆圆滚滚黄澄澄的橙子。
关沉驻足,随手挑出一个,看了看。
老板,橙子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