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柯跌跌撞撞地推开门跑下楼去,楼下早就不见关沉的身影。
关沉沈庭柯轻声念着他的名字,眼眶红了。
沈庭柯怅然若失地走回来,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算怎么一回事。
337落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似乎是感觉到沈庭柯心情不太好。
执行者K,我们还回去吗?
沈庭柯伸出手,337乖乖地落在给他掌心。
回去。沈庭柯说。
如果未来见到关沉,他再好好道歉,把这些年欠他的都补偿回来。
他永远是沈庭柯的弟弟
一个月里,沈庭柯都没有再见到过关沉。
他在家里做最后的整理,偶然发现关沉的身份证件没有拿走,于是细心地帮他整理好,连同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一起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又跟房东续租了一个月。
关沉如果去学校报道,他会很需要这些东西。
至于学费,关沉现在有能力自己赚,即使钱不够,沈庭柯还给席砚留了钱,席砚到时候会出面来解决这类问题。
有天沈庭柯不在家,回来时那些关沉的东西已经没了,生日礼物的盒子却原封不动地留在那里。
沈庭柯走过去拆开,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白色的通讯手环。
是沈庭柯花了很久时间自己做的,跟自己的一样,只是受限于箔星的科技水平,有很多功能没办法使用。
沈庭柯叹了口气,还是把盒子放在原地。
然而,就在他和337准备乘坐时空舱返回星际时代246年的那天下午,无意中看到了一则新闻。
最近箔星各地频繁发生网络安全系统被破坏的案件,损失十分惨重,警方却一直没有抓获嫌疑人。据悉,这个不知名的黑客集团研制出一种破坏力极强的病毒大肆传播,被病毒破坏的系统会时不时闪现出某种诡异的图案。
沈庭柯开着电视,恍惚间觉得那个绿色的图案非常熟悉,就像一只眼睛赤红的鹰。
337陪着他,在信息库里搜集信息,经过很长时间的核对,他们达成一致。
难道这就是猎鹰吗?
整个假期关沉都过得非常不好。
他用身上最后的钱租到了以前住过的房子,但他发现自己极其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晚上的时候睡不着,他总能想起那天晚上沈庭柯踩着拖鞋靠在窗边吹风的样子。闲下来的时候他也在想,不知道沈庭柯现在在做什么,走了没有,是不是按时吃了饭,如果去天气冷的地方,知不知道多穿衣服
每次想这些,关沉都很讨厌自己,他不理解沈庭柯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关沉变得很沉默,他拒绝跟身边所有人交流,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果有谁靠近他对他释放善意,他也会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把对方吓走。
久而久之,筒子楼里的人都知道,某层有个别人惹不起的小哥,带着点疯劲儿,遇到他最好退避三舍。
关沉回去过一次,想跟沈庭柯求和,结果发现沈庭柯的房间空空荡荡,客厅里只有一只盒子,以及他所有重要的身份证件。
那盒子上盖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关沉的成年礼物,清俊隽秀,是沈庭柯的笔迹。
关沉心口开始隐隐作痛,知道对方这样的态度摆明了是想赶他走。
他跟沈庭柯说不想离开家,那都是假话,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想离开你,他从来没说过。
关沉觉得那样很矫情,他也不信沈庭柯感觉不到。
感觉到之后还赶他走,那就是伸手打他的脸,骂他贱。
关沉跟自己赌气,不再做任何挽留的尝试,但还是怕沈庭柯真的那么狠心,不声不响离开,于是走时鬼使神差地偷偷藏了那张纸条。
沈庭柯会不会发现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很久,段燃来找他,哭着劝他别这样。
关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沈哥要是知道了,他能放心地离开吗?
段燃的眼泪让关沉很心烦,他转过身选择不看。
段燃又伸手,按在关沉肩膀上,对他说自己不去A市了,留在这里陪着他,让关沉早点振作起来。
关沉笑了笑,知道段燃这是在哄他,明明留在C市是为了席砚,他早就看出来了。
如果说这世上有哪个傻子会真心实意地为了关沉做一件事,那只有沈庭柯一个。
可问题是,现在这个傻子也不愿意要他了。
【作者有话说:前方一级戒备!一波新人物正在到达战场】
第33章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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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燃,你要真为我好,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关沉被段燃缠得心烦,就说,我的世界里没这么个人了
段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关沉,莫名其妙让他觉得怕。
犹豫片刻,段燃点点头。
于是他陪着关沉演戏,明明满世界都是沈庭柯的影子,却自欺欺人装作看不见。
一潭死水的生活继续前进,好不容易熬到了开校。
学校离关沉住的地方不远,非常张扬地用了首任校长的姓氏命名,很难记,叫赫尔南德斯大学,简称赫大。
宿舍费很便宜,关沉把房子退了,收拾好东西搬过去。
他的东西也不多,左不过一只箱子就能装满,开校那天搭了两站车,就到了。
学校很大,报道处却并不难找,一眼望去最人山人海的地方便是。关沉所在的计算机与前沿科学系人尤其多,这是赫大非常有名的专业。
关沉挤在队伍里,烦躁地皱了皱眉。
前面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秀男生,手里推着两个巨大的皮箱,还背着一只鼓囊囊的书包,低头在登记簿上签字,皮箱就顺着他脚下一个斜坡滑下去。
关沉看了一眼,顺手扶住。
男生慌张地回头,发现箱子已经被关沉抓好,笑起来道了个谢。
关沉点点头,没说什么,走过去在登记簿上写自己的名字。
一转身,发现那个男生还没走。
你好,我叫席墨,你叫什么?
男生非常热情地走过来,伸手想跟关沉握一下,但他一动,身边的行李就乱跑。
关沉皱了皱眉,又帮忙扶了一次。
他觉得麻烦,又觉得这男生名字取得很不好,让他无端想起席砚那张讨厌的脸。
不得不说,他们长得也挺像的
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叫什么名字啊同学?
席墨受到冷遇,一点也不当回事,关沉认为他脑子可能缺根筋。
于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关沉。
哦席墨笑了笑,关沉,你好酷啊!咱俩是一个专业的,以后说不定还能是室友。
关沉懒得应付他。
你的东西好少,自己来的吗?席墨有点得意,自顾自地说,我也是自己来的,我哥非要送,但我觉得吧,他就是瞎操心
关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脑子里乱乱的。
七月份的时候,沈庭柯站在他考场的门口,衬衫被汗水濡湿,发丝也黏糊糊地贴在额头上,关沉过去抱他,一闭眼好像还能感觉到沈庭柯的体温和心跳
如果沈庭柯在,关沉是不是也有人送?
你能少说点话吗?
关沉把离谱的想法抛之脑后,问席墨。
本以为席墨会尴尬地走开,但他脸皮真够厚的。
呃席墨不好意思地捂了一下嘴,对不起啊,打扰你啦,其实我家里人也经常这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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