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坏,但我好喜欢。」
严淮左手拎着兔子睡衣,又从床上拿起那件大灰狼衣服,塞进宋稚怀里。
虽然这件大灰狼也十分幼稚,但绝对比那件小白兔正常得多,至少没有兔耳朵和屁股上的圆球尾巴。
我、我穿、这个?宋稚抱着至少大一码的灰色睡衣。
不。严淮又抖了抖自己手上的小兔子,这件才是你的。
不是要互相给对方穿衣服么?严淮凑近他,挑了下眉尾,是你先给我穿,还是我先给你?
「有脸红了,是谁我不说。」
「哈哈哈小毒舌你也有今天。」
你、你...宋稚憋红脸,有口难言。
严淮弯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节目组的要求,我也没办法。
宋稚一咬牙,抓着严淮的衣角往外带。
去哪?
换、换衣服!
既然是自己要来参加节目的,今天这事怎么也得解决了。让他换衣服可以,但在四面八方都是摄像头的卧室不行。
宋稚按开卫生间的灯。
节目组在房间主题上没少花心思,就连卫生间的灯都精心设计。粉红色的桃心壁灯,搭配自动开启的芬香蒸汽喷雾。不足四平米的区域,被装饰成暧昧旖旎的立体空间。
严淮把他和宋稚领口的麦克风一并摘下关掉。
前者顷身捏了下他的鼻子,委屈了?
宋稚蹭了蹭被弄发痒的鼻尖,抱着手里软绵绵的大灰狼睡衣,没说话。
好了,不委屈,我错了。
宋稚抿住嘴唇,被对方的哄得心思乱飘。
又跟你没关系,认什么错。
宋稚正要把大灰狼睡衣递给严淮,却看到后者正在拉兔子睡衣侧边的拉链。
你、你干、干什么?宋稚怀里的大灰狼搂得更紧,下意识退后两步。
换衣服。严淮无所谓的样子,拉完拉链又回去揉了两下兔尾巴。
谁、谁换?
我换。拉链全部拉开,严淮拽住自己的上衣角。
宋稚脑子窜出一阵电流,急忙从严淮手上抽过兔子睡衣。
宋稚起初不想穿这件衣服,并非怕被网友看。他向来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他只是担心,自己穿着这样奇奇怪怪,严淮哥哥会不喜欢。
但不论怎样,他绝不允许严淮哥哥穿这个,暴露在摄像头前被别人看。
我、我要穿。宋稚把手上的大灰狼睡衣塞给对方。
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严淮一本正经,你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
我、我没不、不喜欢。宋稚摆弄兔子睡衣,你、你转过去,别、别看。
严淮一只手拿着衣服,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偏了下头,需要帮忙么?
宋稚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你、别看。
好,我不看。严淮转过身,低沉的声调中带着丝宠溺的意味。
宋稚对着背影偷瞄好几眼,确保严淮确实站好不再回头后,才开始脱衣服。
这件睡衣由两部分组成,一件连体兔子,还有配有一个兔耳朵头套。
宋稚心急火燎往上扯,拽到肩膀位置时,因连体衣头部的开口较窄,宋稚怎么都塞不进去。
好了吗?
没、你、你别过、过来。宋稚急出一头汗,还、还没好。
你已经换了十分钟了。严淮背对着他,需要帮忙吗?
不,不要。宋稚越着急越拽不上去,他干脆背过身继续努力。
温和暖色调的空间搭配不断喷出的水蒸气,让大脑莫名充血,呼吸和心情也跟着急速紧张。
可宋稚唯一的期望,就是赶紧把衣服穿上。
肩膀传来一丝冰凉感受,他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勒紧的领口变得松垮。
原本只暴露一半的肩膀,因衣领的脱离而敞开胸膛。
严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着玫瑰味道的热蒸汽,这里有个拉链。
拉链埋在毛绒睡衣后背,宋稚根本没注意到。
宋稚仿佛被人点穴,全身僵直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严淮从身后伸出的双手,帮他撩起已经掉到腰间的睡衣。对方指节长,胳膊不用伸得太靠前,也能轻易拽住衣领。
睡衣向上提拉的动作惹得他头皮发麻,他干脆闭眼不看,却依然能通过触觉感受到严淮的行动轨迹。
对方拎起睡衣,从腰腹滑至胸膛,最后停留在肩膀。
视觉受限却能反向灵敏听觉,宋稚耳边萦绕强烈不安的心跳声,血液也随之高速流转。
严淮的声音打破沉静,好了。
谢、谢谢。宋稚睁开眼,低头看胸前的白色毛茸茸,
宋稚从对方身侧的空隙插出去,临走时,还携带因紧张而起伏不平的胸腔。
他急急忙忙坐回床边,按住床面晃了晃,这么软,他晚上睡觉如果翻身,会打扰到严淮哥哥吧。
宋稚揉了下头发,要不还是睡沙发好了。客厅沙发很宽敞,躺他自己绰绰有余。
可如果被网友发现,会怀疑吧。正常的合法夫夫,怎么会分床睡。
何况,他们才结婚不到两年。
宋稚掀起眼皮,视线停在正前方的摄像头,手上是他从卫生间带出来的兔耳朵头套。
「孙子你瞅啥瞅?」
「你是不是想遮摄像头?」
「你敢遮,我明天就敢不给你投票,让你没钱买零食!」
每天早上,网友都会为每组家庭前一天的表现投票。获得票数最多的组可领取四十个生活币,第二名三十个币,依次类推。
生活币的多少,将直接决定嘉宾后续的生活的质量。
算了,还是睡床吧。
宋稚敛了下眼睫,拿起兔耳朵摆弄着玩。怪不得严淮哥哥揉那么半天,手感确实不错。
耳朵揉完,他又把手伸到屁股后面去揉尾巴,这里也软绵绵的。
还没摸够,宋稚听到卫生间关灯的声音,严淮穿着一身大灰狼衣服走出来。
两个人的衣服看似是情侣装,实际上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材质。
严淮那件胸前缝着个大灰狼脑袋,毛料相对短,也没有类似尾巴或者耳朵的装饰,就是一件很平常可爱风睡衣。
穿他身上还怪好看的,大小也合适。
严淮坐过来,床垫晃动的幅度传递至宋稚这边。
对方指着他手里的兔耳朵,要帮你戴上吗?
看宋稚犹豫,严淮继续道:如果不喜欢,就不戴。
不、不戴、会不会、扣分?宋稚视线滑向摄像头。
「哈哈哈终于知道了?」
「不戴明天不给投票。」
「快让老公戴上。」
严淮顺着他的方向看,显然明白宋稚的意思,我先给你戴上,觉得不舒服再摘下来?
宋稚点点头。
严淮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特意研究一会,搞清楚原理才往宋稚头上戴。
这个东西类似女孩子有松紧力的发带,为防止给佩戴者造成不适,侧面专门弄出一个可调节卡扣。
头套.弄好后,严淮松开手,偏头把宋稚放在视线最中央,半天没移目光。
「咦,老公肯定喜欢死了。」
「好乖啊,羡慕老公一分钟。」
「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宋毒舌?」
「我眼里只有小兔子,想蹂.躏他弄哭他。」
卧室桃心形状的微光反射在严淮瞳孔,透着些许隐藏不住的温柔。
宋稚担心被识破心思,避开目光不敢多看。
他上手去抓翘起的兔耳朵,试图让它不要竖得那么高那么扎眼。
他磕磕绊绊说:很、很丑、吧。
「丑你麻痹丑!」
「可爱到爷爷都忘记你骂人的样子了!」
不。严淮的笑容越发灿烂,他移开宋稚的手不再让其碰耳朵,改成自己揉,很可爱。
虽然兔耳朵不是真长在宋稚头上,但被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自己的耳朵也跟着发痒发烫起来。
见严淮还没停下来的意思,宋稚实在扛不住,翻身爬上床,自觉躺在床里侧,背对着他,我、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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