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煊回头看他,眼眸微眯着,神态中带着几分慵懒随意,余光撇见了路口查酒驾的交警,说道:我在想,你会不会被拦下来查酒驾,听说现在的交警管很严的。
姚沛舟闻言,剑眉一挑,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一用力,莹润的白光包裹住他全身,片刻后光芒褪去,他身上原本的酒气迅速消散了,寻不到丝毫踪迹。
随后他一脚油门,朝着查酒驾的路口开去。
时煊:.........这人,连他以前的招数都学来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五年前他还说这招数下三滥呢,怎么现在也开始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儿了。
车停稳,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门刚关上,姚沛舟就将人按在了墙上,一只手捏着对方的下颌往上一抬,逼迫他和自己四目相对。
叹了一路的气,到底怎么了?姚沛舟沉声问他。
时煊仰起头看他,隔着轻薄的衬衣衣料感受到电梯冰冷的温度,然而身前却是一具火热的身躯,他伸手搭在姚沛舟的肩头,然后开口问道:被发现啦?
嗯?姚沛舟冲他一挑眉。
我只是在想啊时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长腿微微弯曲,在他结实有力的腰上蹭了蹭,问道:送到了嘴边都不吃,是不是哪里不行啊?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家说不行,姚沛舟也一样。
果然,这句话刺激到了这只雄性动物,他微微眯起眼眸,目光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又逼近了时煊一些,问道:这些东西你在哪里学的?
后勤组的藏书室啊。时煊笑吟吟地回答:霜哥的藏书,什么都有。
我明天就让人把后勤的藏书室清一清,有些没用的东西是该丢了。姚沛舟说道。
时煊伸手轻抚上他的眉眼,努力把自己和他又贴近了一些,凑到人耳畔低语:你得先试试,不好用再丢也不迟。
姚沛舟眸色一沉,从耳边传来的温度被无限放大,一直蔓延到全身,他呼吸急促,眼底里翻涌着热浪,他紧紧揽住身前的细腰,凑上去啃咬着时煊的双唇。
这可是你自找的姚沛舟搂着他,侧身去叼住他的耳垂,含含糊糊地说道。
时煊像一条灵活柔软的蛇,攀附上对方结实的身躯,眸光盈盈,脸颊微红。电梯门一开,他们一步步退了电梯,朝着自家门口而去。
然而,还没到大门口,倒是先被门口蹲着的人影绊了一脚。
借着路灯,时煊回头一看,蹲在那儿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黑狐霍长宁。
只见霍长宁抱着一杯奶茶蹲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她呲溜了一口奶茶,把芋圆嚼了嚼后吞下,抬眼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大人,面无表情道: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们,你们都是这个姿势?
时煊尴尬地从姚沛舟身上跳下来,拍了拍自己衬衣上的褶皱,好整以暇地看着霍长宁,淡定地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这小破坏王,专门破坏气氛,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客厅里,小姑娘盘腿坐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地喝着奶茶,顺便伸手摸了一块摆在糕点架上的马卡龙,塞进嘴里像只小仓鼠似的迅速吃掉了。
电视里放着最近新上的一档综艺,几个明星在户外进行各类活动,分组比赛,最终看哪一组能获得胜利。人族近几年对这样的综艺节目乐此不疲,每一档都能获得不小的热度,成本不高但获利大,各大平台也愿意做。
时煊端着一杯红茶坐在单人沙发上,抬头看向霍长宁,问道:你说,有人让你来找我们?
对啊,他说的。霍长宁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摇晃着腿。
他时煊眨了眨眼,继续问道:就是上次雇你纵火的那个人?
霍长宁一听这话不满意了,瞪圆了眼睛,音调也提高了不少:谁...谁纵火了?我那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消灾...?时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过了片刻后又问:可你怎么知道,我们住这儿?
霍长宁想了想,撇了一眼书房里正在处理公事的姚沛舟,咧开嘴冲着时煊亮了一下自己洁白整齐的牙,小獠牙未完全收拢,露出了一个小尖尖。
时煊明白了,霍长宁那时候咬了姚沛舟一口,可以根据自己的气味追踪。
姚沛舟从书房出来了,当他走近目光锁定在霍长宁身上时,后者全身的毛都快竖起来了,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小狐狸再咬他一口。
这场景,看的时煊忍俊不禁,不自觉地给他俩让出了场地。
你师父呢?姚沛舟问她。
霍长宁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收敛了表情里的戒备,渐渐恢复了正常,之后才别别扭扭地开口说道:我和她吵架了,决定一个人出门闯荡了!
你才多大?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闯什么闯?姚沛舟的眉头拧成一团,很明显对她的回答很不满。
霍长宁一听这话,更不乐意了,站在沙发上插着腰冲他撅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大叔凶什么凶!
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会儿正在谁家的地盘作威作福,踩的沙发是谁掏钱买的。
时煊抱着茶杯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画面的确有点像嘴硬心软的老父亲和叛逆期女儿的家庭伦理剧现场,如果拍下来拿到处里去,一定会成为爆款争相传阅。
姚沛舟很少和真小孩打交道,叶听澜那种不算,这会儿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轻不得重不得;再加上这小孩三番五次地坏他好事,怎么看都应该吊起来打一顿。
也许是看出了姚沛舟压抑着的怒火,时煊伸手拍了拍他,示意他别说话旁边坐会儿,随后起身坐到了霍长宁旁边,问她:打游戏吗?一起玩啊?
原本充满攻击性的小狐狸表情变得半信半疑,她低头看了一眼时煊,实在无法从对方的表情中寻出半点端倪。
她充满不确定地说道:那...就玩一会儿吧。
一局游戏打到了深夜,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忘性也很大,这会儿已经忘记自己刚才冲着屋主人龇牙咧嘴的模样了,她枕着时煊的腿,躺在茶几旁的绒毯上昏昏欲睡。
及腰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露出一个精致小巧的侧脸,已经隐隐有了美人的雏形。时煊低头看着她,从眉眼与鼻梁轮廓上寻出了一丝故人的痕迹。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记不记得自己的父母?
霍长宁轻轻摇头:打我有意识起,在我身边的就只有我师父,她一直把我养到这么大。
你师父对你好吗?他问。
她对我可凶了。霍长宁皱了皱鼻子,语气中带着些不满,停顿片刻后,她又继续说道:倒也不是一直这么凶,一开始对我还是挺好的。
时煊修长干净的手轻抚上她头顶,替她理顺了毛躁的发,笑着问道:你是怎么惹她生气了,她对你这么凶。
才不是呢!霍长宁转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她瘪了瘪嘴说道:她把我养大,我很感激她,后来我看见人族那些小孩都管养他们长大的人叫妈妈,那天回去我叫了她一声妈妈,然后她就凶我,对我也越来越严厉了。我即使错了,那我改还不行吗?凶什么凶!
听到这里,时煊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他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嘴角的弧度也逐渐褪去,低头看见小姑娘委屈得两眼通红,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低语道:那她真是...非常不讲道理。
第49章
夜深了,时煊悄无声息地从客卧退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已经睡熟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看上去格外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