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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免费阅读-光与晨歌(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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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叙。姚沛舟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目光落在蠢蠢欲动的太阴幽荧之上:这把剑如今该如何处理,剑灵不肯现形,我们便无从下手。

太阴幽荧的剑身要远比太阴烛照更加牢固,即使当年四圣合力将它压制,也只能损毁其剑灵,无法破其剑身;而如今,凌庭柯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镇压特案处地牢的凶兽身上,江珣灵力尽失,成了个文弱的病秧子。

光是姚沛舟跟叶听澜根本不足以成事,无法让藏在其中的剑灵现出真身。

你身上不是有现成的法子吗?雪名真人指了指他隐隐发光的口袋里,众人的目光即刻汇集到了那里。只听雪名真人继续说道:那是他的执念,他久久不肯放下的因,困于国玺中的那位想必也是如此。

锦囊被打开,色泽莹润的国玺迸发出强烈刺眼的光,与太阴幽荧呼应。没过多久,周令徽在强光下逐渐显了形,他的身体要比第一次出现时要透明了一些。

他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姚沛舟,努力压制着对于这人的本能畏惧,咬紧牙关开口道:帮你们?想都别想!

那你可能要看着江闻意灰飞烟灭了,穆王殿下。时煊开口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周令徽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杀意:你说什么?

江闻意的魂魄困在太阴幽荧里,这把剑是凶剑,现世必降天灾,所以我们一定会毁了它。时煊说话的同时回头看了姚沛舟一眼,眼神里夹杂着几分戏谑:咱们这位监兵神君别的本事没有,破坏力一等一,殿下要是不想江闻意的魂魄随着剑身一同碎成粉末,最好还是配合一下。

你敢!周令徽脸色阴沉,几乎要用目光将时煊撕成碎片。

这可不是我敢不敢时煊冲他轻轻一摇头,而后道:是殿下舍不舍得。

第59章

身娇肉贵的国公府小公子从来都是吃不得半点苦头的,春日里迎着纷飞柳絮多打一个喷嚏,都有一群人围上来嘘寒问暖。尚未成年便得封二品侯食邑千户,承光帝钦赐封号靖安,一日看尽长安花,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即使是后宫宠妃所出的皇子都不及他尊贵,更别说当年母亲并不算得宠的穆王周令徽了,二人之间几乎是云泥之别。

彼时,周令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人会跌落凡尘,像是被人丢弃的金丝雀跌跌撞撞地闯入了他的视线里,心甘情愿地被他圈养。

可他骨子里却还是骄矜自持的,清高得如同只盛开于雪山之巅的花,哪怕迎着寒风颤颤巍巍,也始终不肯放下那份自尊去寻求他人庇护。

周令徽在众人的注视下久久地沉默着,他永远无法忘记当年将他拒之门外的江闻意目光有多冰冷,那人身披白氅,站在侯府门口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离开时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予。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念念不忘,哪怕大战失利被登基的庆武帝送进焚炉里与太阴幽荧一同焚毁,那时他心中惦念的也只有那一人。

待他再次醒来时,他的魂魄已经被封存在了前周的国玺中,四四方方的玉印垒起了无形高墙,将他束缚住无力动弹。他不知是何人所为,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挣扎着。

原本是一片风水宝地的穆王府因此变成了人人畏惧的凶宅,千百年来无人敢靠近,若非地灵压制恐怕至今都是如此。

时煊一句话,直接击中了他灵魂的最深处,他低头看着浮在半空中的太阴幽荧,沉默了片刻后,哑着嗓子开口说道:你说的对,我舍不得。

若他当年知道,那人有这样危险极端的打算,他一定不会准人从自己眼前离开。被炼剑炉焚烧肉身的痛楚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承受,那样一个娇生惯养、平日里他稍微用点力第二天就要在床上躺一整天的人,又是怎么熬过这样的痛苦煎熬的。

复仇于江闻意而言,当真重过一切么?

即使这人混账极了,从来不顾我的想法,一意孤行,净把别人的真心剁碎了喂狗周令徽说到这里时稍稍停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复好情绪后继续说道:我还是舍不得。

待他说出这句话时,眼前的太阴幽荧突然迸发出强烈刺眼的光,剑身发出刺耳的嗡鸣,震得时煊太阳穴直突突然而在场众人竟然只有他感觉到异常的痛苦,周令殊一个凡人都不曾露出半点异样。

这小倒霉蛋的身体

时煊无语地想着,随后他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他的耳朵旁边,阻碍了刺耳的声响。温暖而干燥,带着源源不断的、涌动着的灵力,平复了他原本被震得有些犯恶心的感觉。

他回头看着姚沛舟,见对方也正低头看了过来,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该怎么做?周令徽问道。

姚沛舟凌空一划,指尖萦绕着的白光在地下形成了一个云状的阵型,姚沛舟看了一眼阵眼中心的太阴幽荧,回头对周令徽说道:站进去。

后者乖乖照做,在他入阵的那一瞬间,整个阵竖起了几近透明的壁,几乎冲破了屋顶。阵中的周令徽身体突然不再是半透明状,渐渐有了更丰富的色彩,在光照下甚至有了不算太清晰的影子。

就连周令徽自己都难以置信,他低头反复打量自己,广袖之下的手不再是虚虚的一个影,而是真真切切地有了颜色与温度。

咬破你的手指,把血滴在剑上。姚沛舟说道。

周令徽照做了,咬破指尖后将渗出的血珠滴在了剑身上,那颗血珠如同有了生命般沿着剑身的纹路慢慢流淌开来,最终形成一条细长的纹路。

可他本人却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直接倒在了法阵的中心。

刺眼的强光从太阴幽荧里爆发出来,迫使众人不得不遮挡住视线,待到光芒褪去时眼前早已变换了模样,不再是这个略显简洁朴素的共工神庙了。

虽说不是金碧辉煌,但也足够典雅别致,大到屏风桌椅,小到摆件茶具,无处不精细。周令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放置在书架旁边那张弓,表情有些复杂,只听他轻声说道:这是靖安侯府的书房。

时煊闻言侧目,目光里塞着探寻意味。

而后听见周令殊继续说道:那把弓名为逐日,先帝多次带它亲临战场,而后被长久地摆放在他的书房,承光十年春闱,先帝将它作为赏赐,奖给了当年围猎的榜首。

身娇肉贵的小侯爷,竟是个捕猎高手?时煊好奇道。

不,当年获此殊荣的是......

是令知。一个清冷的声音穿插进来,打断了周令殊的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青年静静伫立着,眉眼俊美,肤白如玉,唇红齿白,清媚动人。

那是靖安侯江闻意,他一袭白衣,外面披着不合时节的白氅,整个人显得格外消瘦,仿佛只要风一吹就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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