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噢!没有!风盈缺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迅速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都没有。
要是他又惹你了,我就再叫几个兄弟去给他点颜色看看!少年捏了捏拳头,一脸认真地说道:这一次就不止鸟毛那么简单了!我要让他浑身上下都被鸟屎浸透,再也洗不掉,他的朋友们见了他就躲哈哈哈哈哈!!!
风盈缺:.........少英,你这样以后可能会找不到对象的。
什么?我怎么了嘛?风少英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脸无辜地看着风盈缺,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动不动就是这些...这些脏兮兮的东西,谁敢靠近你啊?风盈缺说话间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似乎已经代入感极强闻到了鸟屎的味道了一样,满脸嫌弃地朝后挪了一步,要和眼前的少年人拉开距离。
这怎么啦?风少英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用极为自然的表情说道:自然排泄,到底有什么丢人的,不是很正常吗?难道说,圣子,你都不......唔!
风盈缺一把捂住他的嘴,满脸嫌弃地威胁他:住口吧你!一天到晚净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小心我让长老关你禁闭!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扭打成一团,从广场旁的草垛上翻了下来。
啪
不知道是谁的脚掀翻了一旁的案几,供奉于案几上的瓜果滚落了一地,烛台摇摇欲坠,在大祭司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轰然倒地。蜡油流向了大祭司的裙摆,烛火也随之一路烧了过去。
啊!向来端庄神圣的大祭司被一阵滚烫惊得立刻弹了起来,即刻伸手去拽身下的裙摆。
这件祭司袍是昨夜才赶工完成送到他面前的,如今被烛火烧焦了拖尾,金线变黑线,揪在了一团。
大祭司怒不可竭,回头去瞪罪魁祸首,却发现了头上扎着稻草的圣子,以及他立刻怒吼道:风少英!又是你小子!
不是我......风少英满脸无辜,心知肚明自己今天又要替人顶包了,一边解释一边回头瞪了一眼身旁从他笑的风盈缺。
你给我滚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放你出来!大祭司气得手指发抖,指了指广场东南角的路口,遮挡住半张脸的面纱都随着他的呼吸晃动着。
风少英张了张嘴,试图辩驳些什么,他转头看了风盈缺一眼,后者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冲他做了个口型。于是他很快就放弃了,只能认命地哦了一声,耷拉着脑袋朝路口走去。
见人走远,大祭司走到了风盈缺面前,长长叹出一口气,无奈道:圣子,要稳重自持些才是,不然......
不然叫旁人看了笑话,有损凤凰一族的颜面!风盈缺大声替他补全了后半句,而后道:可是,哪里来的旁人,这里一年上头都只有自家人啊。要是那些外乡人敢多嘴,您和长老也会替我做主的,对不对?
望着他笑吟吟的眼眸,大祭司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去吧。
第85章
广场上的篝火燃得正旺,专属于凤阳村的祭祀大典拉开帷幕,这也是凤阳村众人每年最期盼的好时节。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咱们的凤朝节。一旁坐着的中年妇人笑吟吟地介绍,顺手给时煊递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糖块。
时煊道了声谢,将它捏在手里仔细端详。这块糖色泽透明,在篝火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看上去相当诱人,嗅起来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见他没吃,妇人继续说道:这是我自制的,你尝尝看?我们家两个孩子,以前就馋我这口糖吃。
哦,好啊。时煊轻轻咬下一口,唇齿间立刻有甜香蔓延开来,咽下以后他继续问道:那,他们现在呢?不爱吃了?
不是不爱,而是再也吃不到了。妇人的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哀伤,说话时用手轻轻捏起一块糖送入了自己的口中,糖块在她口中一点点化开,她慢慢说道: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时煊心有疑惑,与一旁的姚沛舟交换了个眼神,而后继续问道:为什么?
是宿命,没有缘由,他们命该如此。妇人的表情平静如水,看上去波澜不惊,仿佛她不过是提起了一段他人的故事过往,与自己毫无干系。
时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广场中心高大的凤凰神像,传说中天地间最尊贵的神鸟振翅欲飞,向世人展露出它高贵圣洁的模样。
神圣,不可侵犯。
那双眼呈赤红色,像是被烈火焚烧过一样,耀眼夺目,令人无法直视它的光辉。凤凰生性傲慢清冷,宁折不弯,当年以血肉之躯引涅槃之火,烧得整个天地间都是一片惹眼的绯红。
这些事,时煊虽未亲身经历,却也从他人口中知晓一二。
只是如今,它转世成了风盈缺,性情大变,与从前截然不同,倒是让时煊完全无法想象所谓傲慢清冷的高岭之花到底是什么模样。
命该如此?为什么这么说。时煊追问道:凤阳村世代守护凤凰转世,从出生便是如此,难道说是和这一点相关?
妇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慌乱,随着时煊的发问,手里搅拌用的勺子应声落地,随后摔成了碎片。她不敢去看时煊的眼睛,只能迅速低下头故作镇定地回答道:不是,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又是什么样?时煊问她,随后也不等她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你们并非不能出入外界,不能与外界互通,而是你们不允许与外界产生联系,对吗?
不是,没有不允许。妇人着急忙慌地解释,也顾不得收拾手边的东西,站起来就要逃离现场。
时煊想要拦住她,却发现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刚伸出手,妇人已经化作一只青色的鸟迅速飞远了,只留下一片羽毛晃晃悠悠地盘旋而落,正好坠在时煊的手上。
这其中一定有鬼。时煊捏着那片羽毛,若有所思地说道。
姚沛舟问他:你觉得是什么?
这凤阳村一定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那只小凤凰一看就什么也不懂,是个单纯愚蠢的傻白甜。时煊解释道,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不远处高耸起的树屋,继续道:而这个地方的秘密,就掌握在那位长老手中,但他一定不会轻易告诉我们。
我们得带走风盈缺,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姚沛舟说道,他伸手替时煊擦去了嘴角残留的糖渍,相当自然地把指腹上的糖送到了自己唇边舔了个干净。
动作流畅又熟练,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当。
咳...!时煊轻咳了一声,化解自己的尴尬,故作镇定地看向不远处正嬉笑打闹着一路奔过的孩童,继续说道:那就得看本事了,那位长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最起码,得先找到症结所在。姚沛舟手一摊,在掌心里凝成一团淡淡的光,光芒的正中心映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不是别人,正是一整个下午都不见踪影的宣霆。
........时煊无语的看着宣霆,没忍住向姚沛舟吐槽道: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然而,他们并没有顺利发现任何秘密,至少悄悄潜入的宣霆一无所获,完全没有带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还险些被巡查的人发现。
长老的房间有一条秘道,一直被人把守,根本无法靠近。宣霆的脸色映出一片苍白,看上去还是费了些功夫的:每走一步,就能看见印在长廊里的结界,与长老的房间相连,且一直有人在四处巡逻。
他说等到祭祀大典结束,就同意我们带走风盈缺,到底是真的还是搪塞我们的。盛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