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没有多问,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捆了个严实。
人群散开已是傍晚。
姜斐像是无事可做,就静静站在几步外,一直没有离开。
舒蔓不想和她扯上关系,扭头看向师兄,开口道:人已捉到,今晚就回去吧。
临城离皇城有些距离,前后奔波没个十天八天到不了。
他们来时就赶过夜路,师兄自然没有意见,回头从酒楼里牵出起来的马,就打算离开。
诶!姜斐赶忙上前叫住他俩,你们要回皇城吗?
没舒蔓正想拒绝,耳边却听到师兄快嘴的答应。
对啊!
我也要去皇城。姜斐眼睛一亮,自来熟地挽住舒蔓的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不
好啊。
舒蔓叹了口气,望向正在把人捆上马背丝毫没有察觉不对的爽朗师兄,顿时有些头疼。
郡主乃千金之躯,我和师兄连夜奔波不停歇,恐怕不适合您。
你很讨厌我啊?姜斐听她冷言冷语,热情却不减,脸上笑意更甚,真难得。
舒蔓:【你说她是不是抖M!】
【要不你试试比她更M?】
舒蔓:【?】
【不怕,你受回去!】
舒蔓:【谁受?!】
【你幻听了】
舒蔓:【我没有!】
【系统离线状态,宿主有事请留言】
舒蔓:【】
不等舒蔓做出决定,一群人马就悄然围住了他们。
几个衙役打扮的人举着兵器,妄图偷袭。
奈何他们脚步声太乱,舒蔓和师兄对视一眼,默契地摸到了腰间的软剑。
捉住他们!
领头的衙役大喊,其余人立刻站成圈,包围了他们。
平日里为虎作伥,衙役们各个肥头大耳,来人不少,却没有任何震慑的气势。
就凭你们?师兄挑了挑眉,不懈地撇撇嘴,我师妹一只手都嫌多,对吧,师妹?
舒蔓一怔,怎么听都有些奇怪。
不如让我试试手?姜斐却是自告奋勇,摸了摸腰间挂的瓦罐,脸上写满了兴奋。
舒蔓:【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哪里?】
舒蔓:【你看她高兴的样子】
【?】
舒蔓:【像不像个变态!】
【】
舒蔓:【她根本不是抖M,而是抖S吧!】
系统来不及吐槽,就见姜斐拔出其中一个瓦罐。
罐塞一拔,密密麻麻的虫子就从瓦罐中飞涌而出。
它们像是通了人识,各自散开,攻向衙役的脸。
天色已黑,衙役们猝不及防,脸被咬后,瞬间就肿了起来。
肿包好似有毒,他们难忍地捂着脸,来回挠,有些甚至都抓出了血。
场面瞬间恶心又血腥。
舒蔓皱了皱眉,难以接受地偏过脸。
姜斐倒是适可而止,招招手,虫子们立刻飞回了瓦罐。
漂亮姐姐不怕,我的虫子不咬美人。姜斐冲舒蔓笑笑,仿佛刚才的一切与她无关。
不咬美人?师兄倒是先苦了脸,长得丑有错吗?
舒蔓耸耸肩,翻身上马,刚坐稳,就感觉身后一重,姜斐自顾自地骑在了她身后。
你做什么?
跟你走啊。
姜斐是理所当然,表情里还透着几分无辜。
你是西南郡主,上皇城做什么?
舒蔓说话间有些疑惑,从前听说皇帝避讳藩王,平日从不召唤王亲,她一个西南郡主又怎敢明目张胆地上皇城。
当然是给太后庆生啊。姜斐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总不能是谋权篡位吧。
舒蔓蓦地一僵,倘若她是女主,日后必然会坐上那个位置。
依照系统所说,姜栾是这个世界的重要角色,除开女主,很大几率就是反派。
更何况,皇家无情,到时候姜斐为了斩草除根,姜栾作为竞争对象,极有可能难逃一劫。
舒蔓:【你说我要不要先带着姜栾远走高飞?】
【你们要私奔?】
舒蔓:【私奔这个词听起来怎么有点奇怪。】
【你的错觉】
舒蔓:【?】
与此同时。
姜栾抱着兔子窝在床榻。
门外的青石板已经再也画不下小人。
她皱了皱鼻子,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舒蔓的笑容霎时涌现在脑海。
姜栾小心蹭蹭饱饱的脑袋,低声说道:一定是蔓蔓在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她有别人了。
姜栾:呵呵。
舒蔓:不要煽风点火!
第45章公主和女捕快
傍晚黄昏。
姜栾坐在门槛,低头专心致志地画着小人。
眼前骤然黯然,一抹银白衣摆随清风划过青石板。
说不清的熟悉香味,瞬间充斥鼻间。
从前姜栾还不懂该怎么形容舒蔓身上的味道,直到她离开,自己心里才有了确切的描述。
原来有些人,光是气味就能叫人心安。
见姜栾的脑袋越埋越深,舒蔓歪歪头,低声问道:怎么不看我?
只见姜栾缩了缩肩膀,抬起头,眼眶红得就像一旁的兔子。
舒蔓,我想你。她抿抿嘴,没再忍住,拦腰抱住了思念的人,我好想你。
温热包围,舒蔓心下一瞬软软乎乎,想要安慰姜栾,举起手又怕惊扰一般,迟迟没有落下。
你去了好久好久。姜栾把脑袋埋进舒蔓的衣襟,偷偷蹭了一下,试图抹去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我每隔一天就画个小人,人都占满了石板,你还没有回来。我还怕怕你不要我,怕你一早回来,就是不来见我。
傻瓜。舒蔓叹了口气,察觉到姜栾的动作,又觉得好笑,怎么就哭了?
没有哭。姜栾闷声回答,你来的时候风太大,沙子进了眼。
好好,没哭。舒蔓没有戳破她,顺着话问,现在风还大吗?
姜栾仰起头,紧绷着脸,强撑着坚强道:不大了。
舒蔓强忍着笑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你还是小孩儿,小孩儿可以哭。
可是姜栾欲言又止,没人会喜欢爱哭的小孩儿。
舒蔓一愣,回想起姜栾被三公主欺负得狠的时候,眼泪是一滴没留。
偏偏今天看见她,小姑娘倒是眼红得厉害。
有人。她伸出手,轻轻抹去姜栾眼尾的湿润,我会喜欢。
姜栾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红了个透。
就在这时,香兰捧着食盘进门,抬眼看见陌生的人影,惊得差点打翻手里的碗。
刺刺客。她默默退后几步,撒腿就想跑。
舒蔓回头对上她,拾了颗小石子,指尖弹动,对准了香兰的要穴。
香兰动作一顿,四肢不能动弹,更是慌了神。
你你做了什么?
她怎么会好心给你送饭?舒蔓没有理会,扭头看向身旁的姜栾。
姜栾暗道不好,只是片刻,就装出了无辜的模样。
不懂。她摇摇头,说得诚恳,可能她今天搭错了哪根筋。
舒蔓长吁一口气,她敢每天往宫里跑,完全是仗着自己不会死,无所畏惧。
如今牵连到姜栾,她难免担心事情会被宫女捅出去。
到时姜栾遭人说闲话,亦或是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看见。舒蔓几步逼近香兰,眼神冷厉地上下打量她,语带威胁,否则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香兰知道她的厉害,这会儿嘴唇吓得抽搐,话都不敢说。
独处时间被人撞破。
舒蔓没再久留,回头和姜栾说了一声,就翻身离开了庭院。
临走前,瞥见杵在门口的香兰,她还好心地丢了颗石头,算是帮忙解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