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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幸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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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北抿住唇,彻底没话说了。

突然后悔了,没想到他表哥已经不在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自己什么都不问,后面的事儿也不想问了,光是听着就够不是滋味的了。

他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又看一眼应行,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攒钱了,是为了他舅妈吧。

应行没听见他声音,掀眼看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突然问:现在后悔了吗?毕竟我有个这么复杂的家。

许亦北看过去,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开玩笑,拧起眉。

老远瞥见有人过来了,他嘴唇动一下,没说话。

应总!杜辉进了小区,离得还远就在叫。

大华走他前面,脚步很急,一过来就看了两眼许亦北,直接去了应行跟前:你舅妈没事儿了吧?孟刚也吓到了,妈的他非不相信你舅妈不能受刺激,现在弄成这样才他妈哑巴了,我已经叫他滚了

许亦北恼火地看了他一眼:一句不知道就算了?

大华诧异地看他,没明白他为什么会冒火似的。

应行看一眼许亦北:你先回去,这儿没事儿了。说完出了楼道,大步往小区外面走。

大华愣一下,赶紧追过去:他真走了!

许亦北看着应行出了小区,一拐,直接朝修表铺那儿去了,一下站直了,刚想过去,杜辉迎面走了过来,一把塞过来他的书包。

呐,给你拿过来了。

许亦北接了,随手搭肩上,走出楼道。

杜辉过来拦他一下:应总不是让你回去了吗?好了北哥,今天你够英勇了,也帮了应总很多,不过今天这事儿你还是当没看到吧,也别往外说,反正外面的风言风语都是假的,你别信,尤其是别再提他表哥的事儿了,就当是为应总好吧。

许亦北看他一眼:你觉得我会信?还担心我往外说,我替他想的还能比你少?

杜辉一下被呛了回来,都懵了:我操?什么意思?

许亦北已经越过他往外走了。

出了小区,没看见应行,也没看见大华,修表铺门口堵着的人也都没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杜辉跟到小区门口:回去吧,这儿有我跟大华呢,应总要是办事儿没数,这家里还能好好的到今天吗?他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你见到这些,谁他妈家里这么糟心乐意让别人瞧见啊。

所以我是别人是吧?许亦北听得心烦,没好气地扫他一眼,扭头就往路上走了。

杜辉又被他眼神给扫懵了,站小区外面自言自语:操啊,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许亦北是一路走回去的,吹了一路的风,还是不平静。

进了公寓,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他扶着洗手池,听着哗哗的水声,一只手揉了揉心口,那儿还梗着难受,低头掏出手机,翻出应行的微信,想问他是不是真又找孟刚去了,想想杜辉说他办事儿有数,又什么都没发。

而且他都把自己支回来了,居然还问后不后悔什么的,简直来火,想着想着,那只手又按一下心口。

也不是难受,应该是心疼,又心疼,又来气,操!

许亦北一把按下水龙头,出了卫生间。

还有一天要考期末考试。

但是这一晚注定是睡不好了。

床上摊着复习的卷子和书,两张并排放着的椅子上也都是书和草稿纸,手机扔书桌上,到现在也没动静进来。

许亦北睡得不好,早上起得也不够早,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看到一条消息,抿紧唇,往口袋里一揣,收拾了几本书就出了门。

赶着时间,路上都没能好好看一眼修表铺的情况,他连进教室的时候都走得很快。

班上已经走了一半儿的同学去其他考场了,梁枫看到他进来,打量着他说:又备考到不知道几点吧?连应总今天都比你来得早。

许亦北立即看了眼旁边的空桌:他来了?

来了啊,去考场了。梁枫觉得奇怪,你这么大反应干嘛啊?

许亦北坐下来,没回答他,心里乱糟糟的,他今天还能好好来学校,那肯定吴宝娟就没事儿了吧,昨天说不定还真去把姓孟的给修理了一顿

一边想,一边伸手进桌肚子里找笔,忽然摸到只纸袋子,他低头看了眼,是跟昨天一样的油纸袋,里面还是早饭。

卧槽,哪儿来的?梁枫伸头看着呢。

许亦北一把塞了回去:我自己买的。

刚才也没见你带早饭来啊。

不信拉倒。许亦北拿出个包子咬了一口,豆沙馅儿的,一边嚼一边冷着脸呼口气,昨天叫他回去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吗,还知道买早饭来呢。

梁枫看看他脸色:应总今天来的时候也脸色不好,你俩真是越看越怪。

上午考完最后一门主课,下午再考一场理综就结束了。

应行走出考场,绕过走廊拐角,进了男厕所,在门口站下来,往嘴里塞了支烟。

杜辉跟进来,看到他在抽烟,过来挺贴心地替他挡着门:应总,你昨晚把孟刚怎么着了?

应行说:有大华在,你还担心我把他废了吗?

杜辉听他口气不好,挠挠小平头,不问了。

昨天他走的时候说什么了没有?应行忽然问。

杜辉愣一下:谁啊?

许亦北。

我操,别提了,杜辉说,反正不高兴,还给我脸色看了。

应行皱了下眉,摘了嘴里的烟捻了,随手丢进垃圾桶,往外走。

杜辉扭头看他出去:去哪儿?

回去了。应行拐个弯,往楼梯口走了。

杜辉知道他肯定是不放心家里,也没拦,随他去了。

应行沿着走廊走出去老远,转头往三班教室那儿看了两眼,许亦北应该还在专心准备下午的考试。

还没下楼,身后两声咳嗽,特别重特别用力,像是巴不得被人听见似的。

应行停了下来,回头看,果不其然是老樊,手收进兜里,问一句:又怎么啊?

你又怎么啊?老樊背着手过来,镜片后面一双眼睛跟刀子似的,还有一门呢,这是要溜了是吧?都到期末了还这样!信不信我把你送去教导处考!

应行说:我真有事儿,就这样吧。说完就要走。

老樊真要气死了,教导处都压不住他了:别走!得亏许亦北还在我跟前说要帮着你提高,不然我早把你座位调开了,结果帮到现在你就这样?

应行在楼梯上停一下,回头问:他跟你说的?

你说呢!老樊瞪他,我还犯得着拿这个骗你?

应行站了几秒,想起了之前那些英语听力,那篇密密麻麻的致富经,又转身上了楼,往回走:行。

老樊看他又回去了,托了一下眼镜,挺意外,怎么着这是,许亦北居然比教导处还管用?

杜辉从厕所慢慢吞吞地走回考场的教室,就看见应行又回来了。

操?你不回去了吗?

应行进了教室门:改主意了,考完再回去。

又是下午五点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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