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行箍着他肩,就没看过他这么软绵绵的时候,盯着他侧脸看了好几眼,一手拨过他肩,学着他之前那样,低下头也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呼口气,低声说:高考前我要收敛点儿,不然怕收不住了。
操!许亦北疼得睁开眼睛,箍着他脖子一勒,你他妈现在就给我收敛!
应行闷笑,拉下他胳膊,抽了条毛巾往他身上一搭,松开他,转身先出去:行,我现在就收敛了。
卫生间门一关,许亦北立马又一手撑住墙,心里还在嘭嘭猛跳,歪着头在那儿一靠,就快没力气了。
这人都是从哪儿研究来的招儿,才这么两回,感觉已经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也能跟学习一样突飞猛进吗?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顺便又摸了下发烫的脸,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回味?停!太他妈丢脸了!
还不够,他干脆额头在白花花的瓷砖上一贴,深吸口气,缓了缓,总算感觉降温了。
还没一会儿,卫生间的门被敲了两下,应行在外面问:可以了,要吃东西吗?
不吃,许亦北一把关了水,有气无力说,不饿!
应行笑了声:那出来吧。
过了二十分钟,卫生间的门才拉开,许亦北穿了件宽松的长袖衫,走出去,就看见他从阳台走了进来,身上也只穿了件套头T恤,头发只擦了半干,正看着自己。
房里收拾过了,床单也给你换了。
许亦北太阳穴一突,那不都是你干得好事儿吗?
应行迎着他视线走过来,似笑非笑的,抓着他胳膊,推他进房门:早点儿睡吧,要休息就休息彻底。
许亦北反推他一下:谁说是我要休息?
现在该你休息了。应行把房门踢着一关,拽他到了床边,按上去一躺,睡吧,补充一下刚消耗掉的体力。
许亦北踹一脚他腿,心跳又不安分了,还反客为主了。
应行从后面抱住他,脸贴着他后颈笑:看来是真没力气了。
许亦北差点儿又要踹他,被他长腿一压,小腿就动不了了,人被他抱得紧紧的。
应行的呼吸拂在他后颈,一阵一阵的温热,忽然有一下又热又麻,是他用嘴在那儿含了一口:晚安。
低低的两个字钻进耳膜,许亦北不自觉被蛊了一下,终于不动了。
确实累了,毕竟也每天都在刷题,几乎是不知不觉睡着的。
大概是在夜里,许亦北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睁开眼,看见应行倚着床头坐着,一只手拿着卷子,一只手撑在他枕头这儿挡了一半儿的光,低低呢喃了一句:操,真行紧跟着翻了个身,感觉是在做梦。
应行好像靠了上来,一只手遮在他眼睛上,低低笑了两声。
真像是做了梦,不知道多久,许亦北又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说:闹钟给你调好了,睡够了再起,学校见。
许亦北一下睁开眼睛,看到晃眼的亮光,天亮了。
有人在敲门,好像已经敲了好几下了,他立即坐起来,看一圈儿房里,应行不在,跳下床出去,一直走到门口,拉开门,愣一下:悦姐?
外面站着李辰悦,抬着手还想敲门,看到他开门才停,笑了笑:才起啊,我还以为自己来晚了呢,能进来吗?
许亦北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拦住门:我还没洗漱,麻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说完直接关了门,匆匆回头,从厨房找到卫生间,又回了房间,发现应行的双肩包也不在,书桌上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总算回味过来。
原来那句话不是做梦,他是真定好闹钟走了。
许亦北松了口气,还好,不然要被李辰悦撞见就尴尬了,立即按掉闹钟,飞快冲进卫生间里洗漱,换好衣服,又拿了书包搭肩上,一边往手腕上戴上手表,一边开门出去,前前后后也就花了十分钟。
李辰悦还在等着,看到他又出来,笑笑说:怎么这么急啊?我经过这儿,正好可以送你去学校,就来了。
许亦北带上门,生怕她看出点儿什么:没事儿,就补了个觉,起晚了,走吧。
真睡够了,现在精神都足了。
李辰悦跟他一起下楼,到了停车的路边,忽然想起来一样,把手里拿着的一只纸袋子递给他:这是刘姨让我给你带的早饭,我差点儿忘了。
许亦北接过来,里面是份三明治,看她一眼,突然觉得她今天好像有点儿开小差似的,怎么到这会儿才想起这茬,也没太在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开出去,李辰悦也没说话,一直就这么安静地开着车,偶尔转头往他身上看一眼。
许亦北一口三明治咬在嘴里,下意识抬眼看了看车里的后视镜,手指拉一下外套领口,挺正常的,今天脖子上也没红,总不至于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印迹被她看见,默默接着吃早饭。
快开到学校了,李辰悦才开了口:上次那个比赛你是因为应行去看的吗?
许亦北当然知道她说什么比赛,转头看她:为什么问这个?
李辰悦手指捋一下头发,不自在似的,看看他,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又只是讪讪笑了笑:好奇吧,想起来就问了,那个比赛也没你认识的人,也就应行了,而且那天你说走就走了,我后来都没找到你。
许亦北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那天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李辰悦说:嗯,是这样最好了。
许亦北没往下说,因为学校到了。
下了车,他回头看进车里,李辰悦还在看他,对上他视线,才挥了两下手,开车走了。
许亦北看着车开走了,拧拧眉,总觉得她今天很古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扯一下肩上的书包带子,进了校门。
刚上教学楼的楼梯,一群其他班的学生从旁边挤过去,他一抬头,看见李辰宇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盯着自己。
我姐送你来的?
许亦北冷脸,接着上楼,根本没理睬。
李辰宇上上下下地看他,眼神古里古怪的就像在看个怪物。
许亦北被他看得反感,在他旁边一停:怎么啊,你眼睛出毛病了?
李辰宇被呛得立马变脸,忽然往楼梯上看了一眼,嘴又闭上了,往他身上看了看,扭头就走了。
许亦北有预感一样,回过头。
果然是应行,右肩搭着双肩包,收着手,慢条斯理地走了上来,眼睛刚从李辰宇走的方向转回来,冲他挑眉笑了一下。
许亦北目光不自觉闪了闪,小声说:走这么早,还来这么晚。
应行早走当然是又去医院了,提着嘴角走近,低低说:没办法,我不是得收敛了么,总抱着你躺着,太考验耐力了,只能早走。
许亦北一下被撩拨个正着,呼吸又快了,左右看看,趁没人,摁着他肩往楼梯上一撞:让你骚!
操!应行被撞得一把抓住楼梯,抬头看他大步上楼了,没好气地笑笑,跟上去。
一进教室就正经了,班上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许亦北瞥见他进来,坐在座位上,翻开英语书,拿了支笔在手里。
应行在旁边坐下,把自己做的英语卷子推过去。
许亦北瞄了两眼,到底还是往他这儿坐了坐,勾了下手指。
应行笑着偏头靠近,该讲题的时候还不是得讲。
两个人凑一起讲了快半张卷子,铃声响了也没注意,直到感觉有人站在后面,同时转头。
樊文德一声不响地杵在他俩后面看着呢。
啧,应行看着他,干嘛啊老樊,吓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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