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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巳免费阅读-景巳分卷阅读(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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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听不正经的内容,那些发生在我男朋友身上的不正经,更加能勾引起我的好奇心。

但是杨骁挺犹豫的,一直考虑着要不要说,我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他被我的目光打败了,做完了心理建设,最后豁出去似的,放言道:他拿我的照片打飞机。

空气凝固了下来。

庭院里吵闹地只有温知栩和杨母的说话声,哦,还有走出来的杨父,也在说什么。

我没听见,耳朵里回荡地全是杨骁的话。

没忍住,我托着下巴,忍不住笑了起来。

杨骁耸耸肩,随你怎么取笑。

我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为什么啊?为什么搬出去?要是我,被你发现了更好,反正老子本来就是稀罕你的肉_体。

杨骁眯起眼睛,声音沉了下来,你再说一次。

我一看,他心眼就那么大一点,大过年的,我就不伤他的小心脏了,我软下来说:稍微沾一点内在吧。

杨骁傲娇地哼了一声。

你别说,我第一次听他哼,可好玩了,我心里过不去啊,总是想逗逗他,我补充说:看上了你有野心,将来会发财,看来我没选错。

小警犬的脸色很差劲,我的话更差劲,总是在惹怒他的边缘徘徊。

杨骁,我收起玩笑的态度,突然严肃道:你还记得那个高总吗?

杨骁回过头说:提他做什么?

我说:你有瞒着我的事,我也有。

杨骁转回身,看着我。

我们交换。我看着他,没等他答应,我便主动道:你接的那通电话,是我让人打过去的。

杨骁怎么可能那么突兀地找上我们的门?哪来这种巧合?在进去见那位高总之前,我就已经联系门口的人帮忙打个电话过去。

干嘛?告密啊,让我男朋友来抓我自己,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觉得我有病吧?

还有亲爱的高总,他可能至今没想明白我男朋友怎么找上来的,他的助理会出卖他吗?显然没有那个可能。

杨骁和高总一样,一样地对我的行为感到不解:你图什么?

不图什么,我看着地上的黑影,没有故作高深,坦白道:那会,我只想让你难看。

让他认清楚,我是个什么货色,让他死心,让他离我远点,让他知道跟我这种人在一起是什么代价,让他脸上无光罢了。

但是现在再看,我发现我做什么都没用,他可能会生气,会被激怒,会发脾气,但他不会厌恶我,不会远离我,不会不爱我。

我的实验失败了,无论我做什么,结果都不会变,他还是想要我,他还是愿意要我。

你对那个人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大概猜得出,是不能启齿的事情吧?

杨骁没说话,眸子里多了一份戾气,化在黑色的夜里。

我不意外,但这是最后一次。我警告他,也是提醒他:这是最后一次,你因为我伤害别人。

杨骁不看我,控诉道:是你激我。

我道:对,所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

我平复心情,望着庭院里和谐的一幕,说道:我们俩纠缠十年了,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如果你要爱我,那你首先要做到的,是无条件信任我,从我的音乐老师,赵寅,到那个高总,斯洛南再到顾铭,你不能怀疑我和别人有什么,因为从此至终,我就没有爱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我握紧了手,很别扭,这些肉麻的话我一点也不想要讲,但是温馨的新年夜里,等待我的是明年的第一天,我们应该有个好的约定,正常的新一年。

你能做到吗?我向他提出要求,喜欢可以质疑,可以否定,爱不可以。

掺杂着怀疑的感情三天两头就会爆发一次,那太累了,我已经三十岁了,没有精力去和28岁幼稚的小朋友谈感情了,我需要一个成年人,我需要成熟的爱人,我要28岁的他符合28岁的年龄,我要他坚定地相信着我只爱他。

我无比确定了他的爱,他也要像我一样来确定我对他的感情。

我们各自空窗十年,从来不是在等待其他对的人。

杨骁没有爽快地答应我,他说:我试试。他说试试,是试试看我在和别人交谈甚欢,有一点亲密动作的时候,能够定下心,相信我和别人没什么。

这对他是艰难地考验,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的人,才会一直有胆战的情绪,才会在看到对方和别人亲密一点,就怀疑对方的爱。

他其实怀疑的不是我,他怀疑的是自己,他对自己不够自信,他不相信遥星会俯身下来爱他,求来的感情终究不够稳定。

可是他不知道,他拉我下神坛的时候,里面有多少是我自己的心甘情愿。

我要与你为伍,我愿意与你并肩,你知不知道,如果神坛之上没有你,神站在那里就没有了一点意义。

或许我应该称你为堕神?

随你的叫法,愚蠢的人类。

杨骁握住了我的手腕,带着我回房。

他没有把我带回房间,而是那间摆了钢琴的音乐室,他将房门关上,而我自觉地走向了琴凳,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了一下,钢琴发出柔和的声响。

我来者不拒道:想听什么?

杨骁站在钢琴的一侧,想了想说:校庆活动上时,那一首。

那一首啊,我为难地托了托下巴,这么多年,我可能弹不出来了。

杨骁道:你可以。

看着他信赖我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故作谦虚了,好吧,我应该狂一点,狂到把自己当成克莱德曼才好。我不是总爱那样干吗?一直被人评价为清高自傲,我也认为自己能够拿下所有的曲子,和领略作者的意图。

学会了的东西,再想忘就难了,因为我曾在这首曲子上灌输了我整个青春的热情。

琴房里传出悲伤的旋律,有人说,这首曲子是欢快的,在第一次听的时候,我就没有听到欢快的音符,这首曲子是悲情的,背后的故事一点也不美妙,它所表达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而不得。

故事留下了不同的版本,无论哪一个,都是以悲剧结尾,亨利八世到底有没有邂逅他深爱的民间女郎?这首曲子是为死去的妻子而作?还是一时兴起而成?相传下这么多的版本,哪一个都没有好的结局,何来欢快一说呢?

从前我弹这首曲子,我的心态是,我能否还有一个温馨的家,有我爱的,爱我的人,我的妹妹能否有一个好的母亲?她下一世能否投进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我未来的爱人,能否接受出身糟糕的我?他能否理解我?以及我那黑暗的家庭中,两个地狱的使者,下辈子能不能做个正常的平凡人。

现在我弹这首曲子,我已然确定,我有了一个家,虽未达到温馨的程度,但每个人都在努力,向平静和谐的生活迈步;我有了一个爱我的,且我爱的少年,他从十七岁臣服我,我从十九岁选定他;我的妹妹也无需下一世,她说她这辈子已经值得,她宁愿用两个地狱的使者,换一个现在的哥哥;还有我的爱人从未嫌弃过我泥泞般的家庭,他仍然愿意伸出双臂,紧紧拥住我,不是我要担心他会不会介意,而是他恐惧,我会对他有嫌弃。

最后,我们来说说两位地狱的使者。

父亲在临死的最后一秒,也没有恢复意识,所以,他如果能够及时清醒,是不是也会像母亲一样,跟我说一声对不起?

对了,他已经说了,母亲代他向我道过歉了。

那么温知行,你还有什么遗憾呢?

我停下双手,音乐戛然而止。

抬起头,那位十九岁时,不经意间扫过视线,仅仅停留0.1秒,便让我记住的一张脸,正趴在钢琴上,低头专注地凝视着我。

我当年有没有冲他笑?我忘记了。

那么现在,不吝啬这感谢一般的笑容,感谢他坚定地选择,并在我三十岁这一年,带我回了他十七岁就构想好的我们的家。

看什么?我声音柔和,撞在眸子里的脸,分不清是不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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