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骁沉默了一会,一言不发地盯着。
我看着他的身影,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他要敢说不好看,我就砸死他。
杨骁继续沉默,三秒钟,他托起了下巴,终于对我的杰作发表了看法,你为什么跪在地上?
我正跪在毯子上,周围拥挤着一堆的礼物和装饰品,我不爽道:谁让你看我了。
杨骁笑了声,走了过来,没再拿我的玩笑,认真地观赏起我的杰作,他终于问了个正经的问题,哪来这么大的圣诞树?
我脸不红心不跳:顾铭送的。
杨骁低头看着我。
我心虚道:好吧好吧,我偷的。
没经过人家的同意,可不就是偷吗?
杨骁走过来,伸手从圣诞树上取下一个松果挂件,在指尖晃了晃,你今天瞒着我,采购的就是这些?
嗯,不好看吗?我可是很在意,这是我难得的心思。
杨骁说:好看,只不过三十岁男人的浪漫,要比我想的小一点。
什么小一点,你是说我幼稚了?
我没说,我只是说青春。他把松果挂回去。
不喜欢拉倒。我这就要撂挑子不干了,什么啊,八百年一次的心血来潮,竟然嫌我幼稚。
跟你开玩笑的。杨骁蹲下来,一脚踩在我的地毯上。
脱鞋。我命令道。
好好好。他真怕我撂挑子,什么都应着我,算他识相,我不气了。
不多会,他跟我一起跪在地毯上,摆弄起那些礼盒来,问我里面装了什么,我哪儿知道,让他自己拆开看,都是些装饰品,我随便装的,有的里边还塞了苹果。
他拆着礼盒,我玩着圣诞帽,自己头上顶了一个,也给他弄了一个,你别说,还是挺可爱的,杨骁长得带劲,顶个红色的圣诞帽时,他那张让人有距离的轮廓柔和了不少,我拿手机给他拍照片,他配合地露个笑脸给我。
我不会修图,拍出来就那样了,反正顶得住拍,脸只要正,那些工序就可以不要了。
或许我不该让他拆礼盒的。
我正观赏照片呢,他突然拿出一个东西来。问我:这是什么?
我看过去,瞄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我摸了下,感受到了弹力,说道:发箍吧。
鹿角的发箍。
杨骁说:你买这个干嘛?
我说:货架上东西那么多,我不知道买什么,随便拿的,这个可以给温知栩戴。
杨骁没说话,我没察觉到什么不对,直到他突然摘掉了我的圣诞帽,我才看过去,你干什么?
他已经把发箍伸我头顶上去了,我防备地拿手挡着,他抓着我的手腕,解释都不解释,也不哄哄我,强硬地说:你今天就戴这个。
我松开手,他把发箍戴了上去,反正裙子都穿过,我又不怕这东西。
他揉了下我的脑袋,满意地说道:嗯,真清纯。
清纯?老子分分钟给你来段钢管舞。我口不择言地说。
杨骁单膝跪地,我盘着腿坐下。
他说:行哥,实话不瞒你,我当年看着你的时候,你在我眼里就是清纯校花的形象。
我白了他一眼:你给我滚。
杨骁继续找死:我管你爱不爱听,本来就是,你当时那么瘦,还那么白,你穿条裙子戴个假发,谁知道你是男是女?
没有哪个大老爷们爱听这种话,我当时就要给他一拳,杨骁抓住我的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动作可快地咬了下我的唇,哄着我似的说:我送你个东西。
他不逗我了,从地毯上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从上面拿出个东西,他刚进来时我看见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他三两下拆掉了包装袋,拿到我面前。
我接了过来,捧在手里,然后把头对着杨骁,一个鲨鱼公仔?
杨骁堂而皇之地说:嗯。
我转回来,摸了下尾巴,为什么还是粉色的?它是白_粉色的,尾巴和背上的鱼鳍是粉色的,其他地方全白,软得像棉花,手感出奇地好。
杨骁也找不到理由,重新跪坐下来,就是粉色的。
好吧,我揣进了怀里,并没有深想别的。
他似乎很满意,一直盯着我看,也不说话,我每次抬头看见他,杨骁的目光就柔得我肉麻。
你怎么了?我觉得他很奇怪。
杨骁注视着我的眼睛,没什么。
他坐下,伸出手,要抱我。
我们俩真的很腻歪,在一起后的这段时间每天都是如此,可能是为了弥补十年来的情感空缺,我抱着玩偶依附了过去,反正没人。
人的下线只有更低,我想我现在跟他玩什么,都不抵那把女装要更刷新下线了。
他抱着我,我抱着玩偶,他在亲吻我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我伸手扶着发箍,你别弄掉了。
杨骁这就替我拿掉了,非要我戴的,耽误他亲我他又舍得不让我戴了。
慢慢地,姿势就不对劲了,他的手勾到了我的腰,低头和我接吻,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膝盖也不自觉地顶了起来。
片刻后,这把火越烧越烈,我忙推开他,说道:不能再亲了。
我抓紧玩偶,堵住了我的嘴。
杨骁声音磁性地压下来,嗯,再亲就着火了。
他一下把我抱了起来,今天晚上是二人世界,我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随便他怎么折腾我,如今被公主抱我都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反而十分腼腆地贴着他的胸膛,像个少女。
他也意识到了:你今天好柔啊。
我拿玩偶拍他的脸。
杨骁把我放在沙发上,没开灯,还是那个光线,他放下我,在我耳边轻声道:看会电影。
没事就看电影,如果他每天回来的早一点呢,我们就窝在床上看电影,然后看完之后干点事,或者是没看完就开整,反正我们俩又不是什么高尚的东西,至深的交流也就是那些下流的事了。
他坐在我后面,我坐在他怀里,揣着个鲨鱼玩偶,然后一本正经地看起了电影。
我入戏可快,一会就忘了本来是要干什么的了,我费这么大心思装饰圣诞树,当然是为了跟他玩情趣的,可是电影太好看了,我本末倒置了。
卧槽,卧槽,这他妈不死?我的眼球跟着电影画面闪来闪去,投影仪放大的画面十分震撼,我完全陷进去,血腥的场面开始了,我瞪大眼可不能错过。
杨骁就跟我不一样了,他慵懒地撑着双手,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施舍般地给电影画面一秒钟的注视,然后再继续盯着我,一惊一乍的我仿佛看鬼片似的,这么热血的打斗场面这货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猜他俩谁厉害?我一回头,就撞见平静无奇的双眼,杨骁撑着脑袋看了眼。
警察吧。他敷衍地说。
我跟他持不同的意见,我觉得是匪。
杨骁没有跟我争论,他们继续打,双方的战斗力都很max,不相上下,一时分不出胜负。
两分钟后,杨骁仰起头,突然说:我渴了。
我拿着遥控器,按了暂停键,从他身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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