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宥星问了,送货员没说是谁,但除了那天给他的小盆栽搞破坏的家伙还能有谁呢?
第一天沈宥星就在微信告诉对方不要弄这些,那边对他的信息视而不见,只是送货员再来的时候,看似无意间地跟他说起:让我给您送东西的那位先生出手特别大方,每次给的小费都够我跑一天赚的了,我家妞子从小身体不好,我得攒钱给她做手术。
沈宥星问了问小孩的病情,送货员没有跟他说谎,这样沈宥星也不好再拒绝收货,但总觉得那位出手特别大方的先生对他有道德绑架的嫌疑。
沈宥星坐回了沙发上,打开保鲜盒,这次的水果是奇异果和脐橙,两样水果都切成了小块,方便他直接吃。
沈宥星习惯晚饭过后吃点水果,某人就投其所好,尤其还把水果都切好了,让沈宥星扔了浪费,送人又不合适。
这边他刚把水果吃完,某人的微信就来了。
【后天来看巧克力?】
后天是周六,沈宥星不愿意这天过去,可他平时也要上班,没法抽出空赶的程铎不在家的时候去看巧克力。
那边估计是知道他的顾虑,很快又发来:我把巧克力送到楼下,你带它去公园玩会儿,然后再送回来。
沈宥星觉得这样也行吧,他一直都没再见过巧克力,他也挺想巧克力的,于是他发过去了一个时间,那边回了一个好,然后他们就结束了交流。
很快到了周六这天,沈宥星快中午的时候在家做好饭,然后装进餐盒里带去便利店找钱晓迪。
你这样把我的胃口都养刁了,现在我连外卖的味儿都不能闻。钱晓迪吃饱饭,瘫在沙发上揉着肚子,我看你以后就不要结婚了,咱们俩过多好啊,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不结婚了。沈宥星收拾着餐具,跟钱晓迪说出心里话,接连两次惨痛的教训还不够么?现在婚姻对我来说就是个会吃人的怪兽,我要远离它才好。
钱晓迪叹了口气,唉都算是什么东西啊,一个个不知道好好对你,早知道这样当初认识你的时候我就为你当1了,那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
沈宥星被逗笑,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不过真要是咱们俩在一起了,我不比你像1?
钱晓迪忽然跳起来扑住沈宥星,两手在沈宥星的腋下乱抓,你这个提议不错,来快点,让我试试你有多1。
哈哈哈哈哈沈宥星痒得厉害,弓起腰、摇摆着身子躲钱晓迪,是我说错了,我可真满足不了你。
你怎么知道满足不了我?试试嘛。钱晓迪真像有多饥渴似的,手还拉扯上了沈宥星的裤腰。
别别别,我错了,哎哎!别闹,有人来了。沈宥星的余光里瞥见有个身影要进门,他赶紧抓住了钱晓迪作乱的手。
两个人停了玩闹一同往门口看去,当下沈宥星的心里就是噔的一跳,他看着门口那人,听钱晓迪说了句你怎么又来了。
下午两点半,程铎牵着巧克力在楼下站着,他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沈宥星说的两点过来已经严重超时了。
沈宥星不是那种不守时的人,相反只要是跟谁约好了,沈宥星还习惯比约定时间早到几分钟,所以不到两点程铎就下来了。
这会儿巧克力也等得有些焦躁,围着程铎不停呜呜叫。
等等啊,我给你妈发个信息问问。程铎说着发出去一条微信,问沈宥星到哪了?用不用他去接。
手机屏幕还没有暗下去,那边就回复他: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不能过去了。
靠!耍我们爷俩呢?
程铎顿时心头来火,反复看了两遍信息,还直怕是自己看错了。
他这里等着盼着就想见到人呢,哪怕不能多相处,就给他两分钟的时间也好啊,他看看沈宥星,跟沈宥星说两句话,都够他当几天的精神食粮了,可结果沈宥星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你什么意思?我俩都在楼下等半天了,你答应好的事情办不到?】
这条信息打完,程铎正要按发送,忽然他又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尾到头把每一个字都删了。
想他现在有什么资格用这么冲的语气跟沈宥星说话呢?
【好,那就下次吧。】
这时程铎只剩满心失望,把这条信息发了过去,他真的是想了沈宥星那么多天,一下得知又不能见面了,那种心里落差真够让他难受的。
程铎蔫头耷脑地领着巧克力回家,而此时在另一边,沈宥星看完程铎给他回的信息,然后把手机暗了黑屏。
他的对面坐着陆柯,前两天钱晓迪才刚跟他提起的人,哪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见面了。
刚才陆柯跟他说:我知道你周末没什么事情就会过来这里,所以我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钱晓迪让他们来楼上露台上聊,一时间沈宥星就给忘了他该是去看巧克力的。
要是普通朋友叙叙旧沈宥星还是愿意给陆柯一点时间的,不过陆柯好像不止想跟他叙旧这么简单。
你跟他离婚了?陆柯收敛着眼里想要肆无忌惮地流露出的对沈宥星的深情,其实这样问着,他的心里已然是知道答案的。
程铎会监视钱晓迪的微博,同样的陆柯也会,在看到那天钱晓迪发的庆祝我家星星单身快乐,当时他从沙发上蹦起来,整个人半天都陷入了一个狂笑中的状态。
沈宥星终归还是会离开那种人,他就知道他绝不会看错沈宥星的。
嗯。沈宥星觉得除了对他的家人,他离婚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陆柯压着内心翻涌的激动,把他带来的一个纸盒推到了沈宥星的面前,打开看看吧,你一定会喜欢的。他说得自信。
对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沈宥星并未感兴趣,但他还是打开了盒盖,不过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确实一愣。
是一对盘子。
陆柯注意着沈宥星的表情变化,见沈宥星只是愣了一下,没有他想象中该有反应,也什么都不问他,陆柯只好自己说:我一直在到处打听这位工艺师,后来打听到他前年就出国了,然后我就去了现在他在的国家找他,我们真见了面听说我只是要找他做一个盘子,他特别惊讶的问我为什么。
沈宥星预感到陆柯会说什么,他微微蹙眉,心底涌上了那么一股烦躁。
我跟他说,您曾经做的一对盘子我跟我爱人都很喜欢,但是有一天他不小心打碎了其中一个盘子,那也昭示着我们要分开,现在我想要是还有一对完好无损的盘子,寓意可能就是破镜重圆了。陆柯说完笑了笑,那位工艺师听说了我找他找的不容易,又被我打动到,所以你看,他又做了一个跟你打碎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盘子,他还祝福我们
陆柯。沈宥星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现在给我看的这个盘子只是一个替代品,而且当初我们分开,跟我打碎那个盘子又有什么关系?你还要我多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根本不可能了。
陆柯的笑容僵住,沈宥星的眼中真的是对他们的过去毫无波澜,也没有半点被他打动到,他苦涩一笑,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沈宥星吸了口,别开了落在陆柯脸上的视线,觉得跟陆柯已没有话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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