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柔柔担心再突发什么事故,做出舍不得挂断电话的样子,道:你早饭吃了吗?
吃了。康时一边往停车场外走,一边将手套摘下来塞入口袋,道:你呢。
诗雅男朋友熬了粥,我跟着吃了点。
好吃吗?
那当然没有我先生煮的好吃。
康时弯了弯眉眼,道:我坐上车了。
真的啊?
嗯。
嗯池柔柔抿了下嘴唇,道:我刚才,还喝了一杯白水。
多少度。
55度。池柔柔说:你不是让我别喝那么烫的吗,我有记得。
乖。
池柔柔捧着手机,磨磨唧唧地跟他尬聊了半小时,直到他开口:我到爸妈这里了。她才道:那你先陪我爸下两局棋,我很快到。
康时挂断电话,按响了门铃。
恰好池父正在前院栽花,亲自过来给他开了门,问:康时,你怎么有过来。
周末没什么事,柔柔说要来看看你们。
快进来。池父把挽起的裤腿放下去,带他进门,池妈也很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康时来了,怎么就你自己,柔柔呢。
康时的目光在她麻利的手脚上停留一秒,道:她让我先来,说很快过来。
这孩子,居然也有主动想起我们的时候。池妈看着很高兴,一边让人给他倒了茶,一边朝他身侧的四方小包看了一眼,道:你拿的这是什么。
是姜奕给他的那包照片,这东西不能乱扔,只能提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池柔柔驱车而来,将车子开进父母车库,走进宽大的客厅时,康时和池定华正坐在落地窗前下棋。
我女儿回家啦。方曼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过来,让妈妈看看你瘦了没有。
池柔柔无奈地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道:我好着呢。
好好的怎么就想起过来看我们了。方曼的语气里带着抱怨:你不是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家还说养女儿贴心,我看你不如儿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池柔柔只好搀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解释道:我这不是工作忙嘛,你跟爸能这么清闲,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方曼道:怎么,把华英交给你我们还做错了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池定华在一旁插嘴:你以后再这么不孝我就把家产都给康时。
方曼在一旁连连附和。
但其实他们这话也就是说说,以池柔柔那行事作风,他们只会遏制康时的发展,而不会让康时压过她。
毕竟世事难测,人心易变。
池柔柔道:那要是日后康时不要我了,我只好去睡大街了。
她眸光流转,看向坐在窗前的男人,池定华也去观察康时的反应。后者淡淡一笑,道:我还是更喜欢给柔柔打工。
池定华十分满意,但嘴上还是道:什么打工,以后池家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你先坐着。方曼又拍了拍池柔柔,道:我再去给你洗个葡萄。
池柔柔插着果盘里的水果,扭脸看到她健步如飞,忽然被呛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
没,没事。池柔柔本来还想补救一下,但从父母的表现来看,康时并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而是顺势让父母以为池柔柔突发孝心特意前来探望。
父母难得这么高兴,池柔柔也不好自讨没趣。
她举了举手里的苹果,说:甜,好甜。
康时目光与她交汇一瞬,便重新收回,池柔柔端起水果凑到棋盘边,先喂池定华:爸。
我不吃。池定华说:凉的慌。
池柔柔收手,朝康时挪过去,轻轻拿胳膊撞他一下,眼神里带着柔软与示好。
康时就着她的小叉子吃了一口,同时接过她手里的果盘,放在身侧地台,道:是有些凉,少吃点。
凉吗?方曼扬声道:你拿过来,妈给你烫烫。
不用,我吃着正好。池柔柔端正地盘膝坐好,又抬眼来看康时。午后阳光在他脸上渡上一层淡金,这男人实在是帅的让人心驰神摇。
池定华:咳。
池柔柔低头塞水果。
池定华道:最近公司忙吗?
不忙。
那就在家住一阵子吧。池定华素来是了解池柔柔的,清楚她回家必然是有事发生,他向来会用这种方法约束自己的女儿,避免她这岌岌可危的婚姻彻底倾覆。
搁在往日,池柔柔肯定是不甘不愿的,住在父母家里意味着失去自由,她总要想方设法尽快回到尚翠湾的小家。
但这回不一样,池柔柔正不知道怎么跟康时单独相处,她立马答应了下来,好,我们住到爸过完生日再走。
她素来是很有主意的人,习惯了直接做主,大部分情况下,康时都会听她的,不会有任何意见。
池柔柔后知后觉,又来看康时:你觉得呢。
好。
池柔柔默默下决心,等弄清楚自己被杀的原因,如果她还跟康时在一起的话,以后,一定要先跟他商量,不许自作主张。
下午四点,暴雨果然又下来了,天阴沉沉地压了下来,池柔柔站在窗前凝望前院父母栽种的花草,心情逐渐沉重。
你今天醒那么早,要不要再去躺会儿。一杯牛奶递到她面前,池柔柔浑身一僵。
不能吧,这里可是秋园,她爸妈还有几个佣人都在呢,康时想做什么。
怎么。她一直不动,康时凑近了一些,微微倾身,道:不舒服?
我不想喝牛奶了,总觉得腥。
腥。池柔柔这么多年来一直喝的都是同一种鲜奶,没有任何杂质,每日现挤,相当香甜。康时抿了一口,道:腥吗?
可能喝腻了。池柔柔找到理由,道:以后我改喝果汁。
康时点点头,道:我还以为只有这个你永远不会腻。
这话里意有所指,池柔柔立刻表忠心: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永远不会腻。
她眸光潋滟而温情,看不出半分虚情假意。康时跟她对视三秒,呼吸微乱,避开她的视线,把被嫌弃的牛奶喝了下去。
那我先上去睡会儿。
池柔柔嗯一声,目送他把杯子送回厨房,转身上楼的时候,又从沙发上拿起了什么。
方曼来到池柔柔身边,问她:他那包里装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
方曼想起康时来的时候她问他,只见到康时掩饰一般把东西往后推了推,也许是因为不想回答,又出于礼貌不得不回答,而显得有些拘谨: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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