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白抿了下唇,是有一件事,我一直在想该不该问
哦?霍董精神一振。
苏允白道:董事长,也许您能告诉我,当初启年为什么愿意结婚?您知道的,我想听真话。
霍董一怔,下意识避开了苏允白的眼神。
他叹道:允白啊,是启年对不起你。
苏允白眼神一黯,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我就是好奇罢了,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她站起身,我下午还得去公司,就不打扰您了。
等一下。霍董叫住了她,你把手机给我一下。
苏允白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霍董将苏允白的手机递给一旁的助理。
助理笑了笑,在苏允白的通讯录上新输入了一个联系号码,又将手机还给了她。
霍董道:老宅的电话你是有的,我现在给你的是我的私人电话。若是遇到什么难解决的事,你就给我打个电话。
A市这个地界,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你就当我是世叔,逢年过节,也来走动走动
苏允白握紧手机,谢谢您。
别管能不能用到,至少这是霍董的一番好意。
苏允白很快告辞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霍董这才猛地一挥手,将茶几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摔了个粉粹。
他难掩盛怒,去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滚回来!澳洲那边有多大的生意,六个副总都不够他用,还要他堂堂一个集团的总裁亲自跑一趟?
当初是他自己答应结婚的,我又没逼他。他自己惹出来的事
事情才刚过多久,这就翻脸不认人?
他不要脸,我可要脸!
简直不知所谓!
22.第22章后悔?不可能!
霍启年当然不会滚回去。霍董在电话里的咆哮,他左耳进右耳出,甚至敷衍得气定神闲: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霍董一听就知道他没往心里去。
他不再白费口舌,只冷笑两声:你早晚会后悔!
霍启年眉头一挑,连不屑的表情都懒得摆。
挂了电话后,他该开会开会,该谈合作谈合作,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三天后,合同签订,霍启年将剩余之事交给随行的副总,自己先一步飞回国。
当天晚上,没等他的狐朋狗友们喊他出去,他先接到了谭老师的电话:启年啊,知道你忙,但来姨妈这里吃个晚饭的时间总该有吧?
霍启年闻言,不由露出个牙疼的表情,应了下来。
谭老师自小就十分照顾霍启年。他读高中那几年,正逢霍母病重,霍董又不太管他。要不是谭老师压着他的脾气催他上进,他可能真就成了个只知道吃喝玩乐、逞凶斗狠的纨绔了。
也是因此,在霍启年心里,谭老师几乎是母亲一般的存在。霍董的话他可以当耳旁风,可谭老师那里,他还真不愿意放肆。
霍启年早早收拾好自己,连张扬的车都不开,只挑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自己一个人开到了谭老师那里。
一进门,他先煞有其事地上下看了看谭老师,叹道:谭老师,又年轻了啊。您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呢?
谭老师瞪他,没瞪两秒就破功了。
她笑骂道: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又不正经!
我怎么不正经了?您看我这一身打扮。这叫什么,这就叫正经。
霍启年拥着谭老师往屋里去,我闻到了水煮肉片的味道,是何阿姨做的吧?可馋死我了。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您不知道,我可是三四天没吃好饭了
霍启年嘴巴不停。一会儿谈他给谭老师带的礼物,一会儿谈国外突然爆发的游行,一会儿又说起当地毫无新意的美食,吐槽合作方请的中餐是多么难吃,他在餐桌上差点都要装不下去了云云。
只他一个人,就能说出十个人的热闹。
事实上,只要霍启年愿意,他就是个极能讨人欢心的人。谭老师在对上他时,即便一开始还板着张脸,很快就会转变态度。
在人际交往上,他一贯得天独厚。倘若他再用点心,那杀伤力就更大了。
所以很多事,不是他不能做,而是他根本就没上心。
只看他现在的态度就知道了:从进门到现在,他一句有关小白的话都没说。
谭老师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叹气。
她不愿意饭前扫兴,就热热闹闹地顺着霍启年的话聊,把一顿晚饭吃得宾主尽欢。
等霍启年放下筷子,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我常常在想,小白要是有你这本事就好了。也不用多,三分就行。
霍启年就知道,今晚到底还是逃不过的。
他也忍不住想叹气了:姨妈,我跟您天南地北绕了这么多事,您怎么还记得这个啊?
谭老师瞪他,我还没有老到那个份上吧?
您别生气呀。我看苏老师的本事不仅不差,反倒好得很。家里的老头子和您都这么喜欢她这本事我可比不了。霍启年似笑非笑的。
谭老师听出了他话里的锋芒,忍不住道: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小白脾气那么好,要不是你没做好,她怎么会跟你离了?
霍启年一摊手,您瞧,我没乱说吧?这都没怎么呢,你们就都觉得是我的错了。苏老师这本事,果然比我高明多了。
怎么,你还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姨妈,离婚可是她提的。霍启年道,当时我朋友们都在,她的一个朋友喝醉了耍酒疯,往我这边的一个朋友身上倒了酒。
我让她代表她朋友道歉,她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反而说要离婚离就离呗,我还怕了怎么的?
您评评理,这是我的错吗?
谭老师不怎么相信,那么多人,怎么小白的朋友就找上你朋友了?
霍启年道:姨妈,您这不对吧?受害者有害论?
你先别急着给我扣帽子。我问你,谭老师皱起眉,你那个朋友,该不会是个女孩子吧?
这跟是男是女关系不大。
谭老师却一下子就猜到了:曲家的那个?
霍启年顿了下。
谭老师这下子是真有点生气了,你该不能对曲家那个丫头有什么想法吧?启年,咱们可不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我没有。霍启年道,姨妈,我跟清音之间,真不是您以为的那回事。
那你为什么离婚?
这两件事不是因果关系。我觉得我自己没做错,但苏老师却总是疑神疑鬼。姨妈,她太过了!
那你跟小白解释清楚啊。
我解释过,没有用。
谭老师沉默片刻,又道:你的解释,是不是就是嘴上说说?
霍启年一挑眉。
谭老师道:启年,你就当老师是偏见好了。你朋友这么多,男男女女都有,可这种事,我第一反应就是曲家那个孩子,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她看着霍启年,眼神有点深,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真的没有做让小白误会的事吗?
霍启年没回答。
谭老师继续道:之前你需要结婚的时候,曲家那边明明有机会,却避之不及。我多少知道你的脾气,你就不是个能接受这种见风使舵之人的性子。
这件事过后,你果然就疏远曲家了。
可怎么在曲家那个小姑娘身上,你一下子就变了?
因为我欠她一个人情,现在在还她。霍启年道,这件事您别问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