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不是要上市吗?怎么没见他忙那边的事?
苏允白心里隐隐不安,自己暗中绷紧了神经。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恋的嫌疑,但她总觉得,霍启年是在跟她打擂台。
不,应该说,他可能是想找机会暗中找她茬别怀疑,堂堂霍总,就是这么小心眼。
苏允白的这份警惕,在霍启年决定亲自暂代领航科技总经理一职时,达到了顶峰。
实锤了,肯定有阴谋!
以霍启年眼高于顶的性子,能看得上小小的领航科技总经理职位?
更别提上一任还是郑总。
苏允白于是更加小心了。每天严格按照上下班时间打卡,平时如非必要,绝对不离开办公室。如非绝对不必要,就找机会出差。
反正她已经辞职了,再有半个月,这里的一摊事都跟她没关系了。守好接下来这半个月,随他霍总愿意怎么折腾。
一连好几天风平浪静。
就在苏允白忍不住自嘲自己果然自作多情时,一个周五的下午,下班时间,苏允白刚坐进自己的车,系好安全带,车窗被敲响了。
车窗外的那人一手插兜,正懒洋洋地站着不是霍启年又是谁?
霍启年见苏允白没动作,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继续敲车窗,不知疲倦一般。
苏允白降下车窗,神色戒备:霍总,有事吗?
霍启年罕见地迟疑了下。
他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苏部长,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把伞没还?
苏允白一脸茫然。
伞?她什么时候欠他伞了?
34.第34章她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等等!还是欠了的。
苏允白想起来了,她从莲山搬走的那天下着雨,临走的时候,从玄关拿了一把黑伞。
所以霍启年现在是要她还这把伞?
苏允白觉得不可思议。
她当时是说过借一把伞类似的话,可堂堂霍总,竟然真亲自来找她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伞多金贵呢。
可她没记错的话,霍启年自己当时都不知道莲山的玄关有一排伞吧?
但如果霍启年真的想要回道理其实在他那边。
苏允白顿了下:那我明天上班时带来还你?
她记得那把伞被她随手放在家里了。
霍启年道:我急着用。如果方便的话,不如我现在跟你去取?
急着用?
这个时候急着用伞?怎么,拿来挡风吗?
苏允白觉得自己看明白了霍启年就是专门来折腾她的。
算了,反正也快到头了。
她道:如果霍总不嫌弃麻烦的话,当然可以。
霍启年第二次坐上苏允白的副驾驶。
这一回,副驾驶座的设置完全符合他的喜好很显然,要么他是这一段时间内她搭过的唯一一个乘客,要么她就是特意维持的这个设置。
别管是哪一种,似乎都叫人心里有些异样。
苏允白看着上了车以后就老老实实坐着,甚至还透着一股愉悦劲儿的霍启年,只觉得这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刁难人就这么开心?
车子很快开出公司停车场。
霍启年闲聊一般问道:你以后什么打算?就留在A大教书?
苏允白态度有点保留:大概吧。
霍启年看出来了,苏允白不是很想跟他聊天。
她似乎还对他有点警惕?
奇怪了,为什么呢?
可能苏允白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话刚问完,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就忍不住错了力道。一用力,她手上的骨结就不由自主地泛白,嫩生生的,显得很秀气。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苏允白的小动作这么多呢?
以往只觉得她这个人冷静自持,什么事都很能端得住。但现在才发现,她这副现世安稳的皮囊下,可能藏着一颗热烈的心。
这样的人,偏偏又是个什么事都往心里搁的人。
该多压抑啊。
霍启年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些发沉。
他丝毫没有自己很扰人的自觉,继续追问道:那还干一行的科研吗?
苏允白就看了他一眼,道:得看情况。不过霍总放心,我会严格遵守竞业禁止协议的。
霍启年听得一愣,啼笑皆非:我没有这个意思。
苏允白没说话。
正好车子要右拐,苏允白左手跟着方向盘往右,待转过向后,又很自然地收了回去。
霍启年看着她的手,后知后觉地想,她手上好像没有戒指。
说起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戴戒指的?
好像早于他们决定离婚之前吧?
是工作需要吗?不应该吧?他记得他买过一对很低调的戒指,应该很适合她日常戴才是。
她怎么不戴了?
这样乱七八糟的念头跟有自我意识似的,丝毫不受霍启年的控制,自己就浮上了他的脑海。
霍启年强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又道:之前我去看姨妈了,被她痛骂了一顿。
他递话题递得很明显。
他都被谭老师骂了,她怎么着都得问两句吧?
至少得知道谭老师为什么骂他吧?
苏允白却并不问,只道:谭老师是个有成算的人。她骂你,其实是为你好。
霍启年随之深挖话题:不是都说你是姨妈的得意弟子吗?怎么,她也骂过你?
苏允白沉默片刻:骂过,还骂得很重。
这一回,都不需要霍启年强行当捧哏,苏允白自己就接了下去:最近的一次是在前年,我记得很清楚,是四月末的事。谭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要辞职当全职太太,十分生气,给我臭骂了一顿
说这话时,苏允白脸上丝毫不见怨怼,反倒露出点怀念的神色。
霍启年的脑子快速转了起来。
前年四月末?
那不是老头子那场生日宴会过后不久吗?
他怎么不知道苏允白曾经想过辞职?
谣传也太离谱了,就苏老师这么个工作狂的个性,能舍得辞职?
霍启年开玩笑一般打听:是谁这么嘴碎啊?还这么大本事,竟然能把话传到谭老师那里?
苏允白脸上本就清浅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霍启年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说错话了。
苏允白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呢喃一般:是啊,谁那么大本事,能把话传到谭老师那里呢?
霍启年多聪明的人,很快就猜到了:我姑姑干的?他皱眉,怎么哪哪儿都有她?她这么造谣有什么好处?
苏允白笑了下:其实她也不算是造谣。
她曾经的确有过辞职的心思,但在真正下定决心之前,她没有跟谭老师透过一点口风。
谭老师个性强硬,一贯欣赏自立自强的女性。她怕她这种当逃兵的心理会让谭老师失望,一直没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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