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她便提着手指头哭笑不得地点着她:“你呀你,照丫头的事原就是我身为友人该为她做的,你又何必再跑来谢我,这不是跟我见外么?”
清黛随即收了心,起身与她逗趣:“姐姐这话才是跟我见外呢,谁说我是来替三姐姐谢你的,我分明是来贺姐姐头回做媒人就功德圆满的,顺便问问姐姐还做不做这营生了,还做的话,待下回巧儿议亲,我还来替她寻姐姐帮忙!”
沈猜被她这话逗得直笑,拉着她坐下又细细问了清照的近况还有婚事筹备的如何,一时也跟着感慨了几句。
转眼看到旁边立着的剑眉,才忽又想起,“对了,剑眉可同你把家里的事说了?”
清黛道:“才说了一半姐姐就回来了。”
“那正好,剩下的我来说吧。”
沈猜一点头,问过她们具体说到哪了以后,便继续往下道。
“那两个混账东西看着四弟闷声不响地替他们背了黑锅,心里竟半分悔意全无,还反而觉着找到了个铁打的替罪羊,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去到外边也毫不客气地顶着我四弟的名号大摇大摆地作威作福,欠下的赌债酒债风流债,一股脑全扣在了老四头。
“我嫡母对此心知肚明,但她自有用心,一直没有插手也没有制止。就在不久前他们惹上了个了不得的债主,那债主认得我四弟,就此抓到了他们的把柄,逼迫他们把家里好几处产业的地契偷了出来贱价卖给他。
“他们外边虽然瞒不住了,里间却依旧把锅甩给了老四,并且得了那债主指点后,较之从前做的更为天衣无缝。就算是事发以后,我父亲为之震怒,立即开了宗祠要逐出家门的,也是我四弟!”
清黛下意识脱口而出,“开除宗籍是要阖族耆老在场并半数以上同意,再上报官府的呀,沈侯爷这么做仿佛不合理法吧?”
沈猜重重眨了眨眼,道,“没错,所以这事目前除了你之外,也就我们家自己知道。而我四弟,却是自那日被我父亲当面说出要赶他出门起,便走了。此后,我便是把京都城翻了个遍,也没找他的一点痕迹。”
清黛哑了哑,双唇半张半合了好一会儿,才又道,“那……沈侯爷现在可知道了他是被冤枉的?”
“那糊涂老头儿之前压根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是前两日我到花萼楼去打听老四消息的时候,正巧遇见那两个混账其中一个在那儿顶着我四弟的名讳醉酒闹事,随即把人提到他面前又审了好几遍,才把事情弄清楚了的。”
沈猜蔑然皱眉,“哼,说来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所以姐姐方才是在……”审人?还是审完了在给他们上刑?
沈猜道:“我嫡母从前得罪了宗族里太多的人,于此事上不便插手,我姨娘身份低又向来没个分寸,家里一时半会儿也只有我能治他们了,父亲这才叫我亲自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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