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是为你回归原本的世界服务哦。这是一个长线任务,可以慢慢来,不急的。
不管什么任务,都在决定她能不能回去。
总之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不想让自己的性命由别人的一句话决定。
这任务我接了,赶紧让我醒过来,有些记忆太折磨人。
等她睁开眼时,看到的一张熟悉又焦急的面孔。
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她让碧荷不要自称奴婢,也不要叫她小姐,这姑娘听了前半句,后半句却是怎么也不肯改。
她见碧荷哭得双眼红肿,不免有些心疼,心里又觉得暖暖的,总归还是有人记挂她,担心她。
你可快别哭了,等会儿泪珠子可把我给淹了,我可不会凫水。她强撑着精神说了句玩笑话。
碧荷见她还有力气说笑,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几分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小姐竟对燕王情根深种,不惜以命相救。
小姐这是何苦呢?燕王心里倾慕的是清漪小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只盼着燕王能念着小姐的情,往后待她好些。
小姐的出身虽然低微了些,但看此次燕王也算对小姐上了心,差了宫里的太医来,倘若能凭这次机遇得几分宠爱,将来生下个一儿半女,得个侧福晋的身份也未可知。
赵清姿不知道这碧荷心里早已在替她盘算了一番。
碧荷,我躺了多久了?
小姐,你可昏睡了十日有余,多亏殿下进宫请了太医来瞧,方才逐渐好转过来
看来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燕王的举动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视人命为草芥的人,竟然会给她请太医。
大约还是沾了赵清漪的光。
她正想着,门外便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醒了?
是祁瓒的声音,赵清姿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较为温和的语气,还以为这人只在赵清漪面前说人话。
回殿下,妾刚醒过来。她一副恭顺至极的模样。
你们都退下,祁瓒下令让房间里的人都下去,碧荷走出房门时,颇为担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赵清姿眨了眨眼睛,让这小丫头放心。
等到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之时,祁瓒问她,你可是心悦于本王?
赵清姿幸好是没喝水,不然该呛着了。
这男人为何如此自信?但她又能说什么呢,解释说是系统的任务罢了,估计会被视作中邪了,胡言乱语。于是她默不作声。
祁瓒心中了然,他本是以为这女人言辞大胆,所以才直截了当地问,没想到原来涉及到情之一字,倒还有几分羞怯,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
好了,你不必回答这个问题,本王再问你,可是知道清漪生辰那天会有刺客?
赵清姿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探询意味,果然还是会疑心她。
妾不知,妾只是在梦中见过相似的场景,却不知刺客会在哪一日行凶。当日殿下和清漪小姐走后,妾不知怎的,心中十分惶恐,担心殿下的安危,才四下寻找,在回廊处见到的场景和梦中重叠了
而且妾先前以为,以为殿下打消了寻鹤唳青宵的念头。
赵清姿本没有说谎,现在的剧情,她也不大拿得准,按照原小说的进度,这次刺杀应该发生在几个月后,而且祁瓒本来不会受伤,只是在赵清漪面前演了一场苦肉计,俩人的感情也因此升温。
祁瓒被她这一番说辞堵得无话可说,的确是自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但他为何要听一条狗的话?
这么一想,他又理直气壮起来了。
本王一向恩怨分明,你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要什么赏赐呢?她最想要的,祁瓒给不了。
妾求殿下饶了那刺客一命,在妾的梦中,她是为了报家仇才如此行事,因为一张琴,她家破人亡了,望殿下恕罪。况且,她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从她穿到这个世界以来,越发同情书中的女炮灰们。赵清漪随口提了一句鹤唳青宵,祁瓒便记住了,他们这情谊固然是感人。
她也曾喊过呜呜呜,好甜。
但这时她明白了什么叫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她不是吃荔枝的妃子,是大热天送荔枝的马。
那女人死了。
赵清姿觉得眼前的人就像地狱的恶鬼一般,她不是在与虎谋皮,而是在恶魔的手下求生。她刚才怎么会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这人也拿她当人看了。
那求殿下给她一张席子裹身,送回她本家安葬。
本王说了要许你一个恩典,你就求这个?
祁瓒仍然有些不信,这女人叫他捉摸不透,两次都是为了些不相干的人求他。
回殿下的话,这就是妾所求之事。祁瓒没有注意到,赵清姿依旧是恭顺的模样,但眼神却是愈发冷了下去。
好,准了,你好好养病。
祁瓒自然没有告诉她,李晚情是自裁的,他还没来得及处死她。不管如何严刑拷打,她俱是不肯认罪,倒是个烈女子。
李晚情说倘若祁瓒肯亲自提审,她便招了。
祁瓒隐隐有几分佩服这女子的秉性,于是亲自去审问,夏域也传来消息,才知道底下的人阳奉阴违,害了李家夫妇。
他处置了一干人等,打算继续提审幕后主使。熟料那李晚情得知大仇已报,便在狱中自尽了。
即使祁瓒命人严加看管,也没有料到李晚情在刺杀他以前,便在自己的衣领上抹了鹤顶红。
看来李晚情是一枚死士的棋,谁在背后下棋?
他想起那李晚情跟他说:这世间早不值得我留念,我只想讨一个公道。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我死了也要咒你,总有一天,也要尝尝被践踏的滋味。
祁瓒自然不会把这种诅咒放在心上,践踏?能够践踏他的人绝不会活在这世上。
谢殿下的恩典,妾可否再求殿下一事?
人果然都是贪心的,这女人也不例外。
哦?你且说来听听
殿下可否给妾寻个夫子,我想学些诗书。
赵清姿觉得身在这个世界,她必须得有足以傍身的东西,现下虽然不知该如何,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原主没有念过书,大概是个文盲,也许也很想有吟诗作赋的机会。
赵太傅是状元郎,他的女儿却不识字,也是讽刺。
祁瓒笑了笑,他想这女人还真是对自己一往情深,估摸着是想学诗书投他所好。
可放眼这长安城,有哪个女子的才华,能盖过清漪呢?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答应她也无妨。
准了,等你养好了病,李嬷嬷自会去请学识渊博的女夫子。语气也温和了几分。
赵清姿放下心来,这人说话倒还算数。
谢殿下,妾现下觉得头有些晕,想再小憩片刻。她巴不得这人赶紧走。
祁瓒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女儿家的羞怯,毕竟眼下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你若是缺了什么,吩咐手下人去取就是了。
祁瓒走后,碧荷赶紧进来瞧她家小姐,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讲。
赵清姿想还是碧荷贴心,知道她刚醒过来一定很饿,毕竟昏迷的时候,就靠些药吊着命,什么都没吃。
赵清姿又是个嘴馋的,哪里忍得了?
但刚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的人,不宜吃大鱼大肉,碧荷端了碗雪蛤人参粥给她喝。
赵清姿自知山猪儿吃不来细糠,认得人参,却不认得雪蛤,只觉得这粥很鲜美,喝了两碗肚子也好受了些。
碧荷,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陶罐?吃饱了之后,她才想起原主的储钱罐,那可是她不惜扎自己大腿,才拿到的东西啊。
李嬷嬷带小姐回来后,奴婢替小姐更衣,确实见到了个陶罐,我将它收在柜子里了。碧荷想既然是小姐揣在怀里的,想必是重要的物件,便妥善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