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厨房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看去,那这个穿着苏星河衣服的人是谁?
萧毓狠狠皱眉,这又是哪来的野男人!
他看着他与苏星河有八分相似的背影,冷冷地道:
你是谁?
霍况骅慢慢地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萧毓和刚走过来同样皱着眉的苏星河,眼里都是戾气。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当成自己亲兄长敬重的两个人已经拥有了他心爱的女孩,而且还是一起
萧毓比他更早知道,所以是威胁着他们也加入了吗?
畜牲!
都是畜牲不如的东西!他们怎么敢!
霍况骅突然一拳砸到面露惊讶的苏星河脸上,萧毓先不说,你们身为然然的亲哥哥,怎么能!
苏星河被揍的往后倒退好几步,却没有还手。
在然然这些青梅竹马面前,他比在萧毓面前更没有底气。
他们伴着然然一起长大,对然然有多好多照顾,他都看在眼里。
他们对他也一向尊敬。虽然大部分是看在然然的面子上,但是他领这份情,也感谢他们对然然的付出。
可是,他同样不会因为这些就放弃然然。
这辈子他都要跟然然捆在一起,谁也不能把他从然然身边弄走!
霍况骅还要再打,萧毓给拦住了。
他虽然很乐意苏星河再被揍几拳,最好将那张讨厌的脸揍成猪头,让然然再也不喜欢他,但是他也担心真揍的狠了,然然看见了又要心疼了。
苏星河惯会装模作样,到时候肯定会利用这个哄得然然更在乎他。
说不得还要在然然面前上他的眼药,说自己看着他被打,让然然怨怪他。
哼。
绝对不给情敌挑拨离间的机会!
霍况骅又要揍萧毓,萧毓才不会任他打,他又不欠他的。
不过现在还没弄清楚霍况骅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是穿着苏星河的衣服。要不是这身衣服和这相似的背影,他能说那么多吗?
没弄清楚前,萧毓也不敢将霍况骅怎么样,只是将他手困住。
在格斗技巧上,还真没几个人是萧毓的对手。毕竟从绑架案发生后,他一直训练了好些年。
苏悠然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稍显混乱的场面。
微微愣神之后,她放下拿着毛巾擦拭湿头发的手,正要说话。
苏星河已经到了身前,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继续给她擦,一边隐晦的上下打量了一圈,一边柔声道:
怎么又不吹干头发就出来了?小心头疼。
嗯,身上没什么痕迹,应该没发生什么。
苏悠然微微偏了偏头,不想让他擦,嘴上似乎是在解释:
下雨了没打伞,我和霍哥哥都淋湿了,他没带换洗的衣服,我先拿了二哥你的给他
苏星河和萧毓都不由的松了口气,不是再来一个就好。
萧毓一副男主人姿态招待霍况骅:
你难得来一趟,怎么还好意思让你进厨房呢?是不是饿了?我来做吧,你去坐着就好。
霍况骅不理他,只红着一双眼睛看着苏悠然,哑声道:
然然,你
你是自愿的吗?
这样你开心吗?
你会觉得幸福吗?
苏悠然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认真的看着他,郑重的点了头:
霍哥哥,我喜欢他们,才会在一起。这样的生活,我觉得过得很开心。可能你不能理解,但是他们每一个对我都很重要。
苏星河理了理苏悠然散乱的头发,看着她笑了。
萧毓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突然说道:
二哥,你还说你不虚,擦了这么半天,然然头发竟然还是湿的,有劲没有啊?
苏星河看着他冷笑:
像你那样每次擦都要将然然头发拽的生疼才是有劲吗?
在萧毓反驳前,苏星河就将头枕在了苏悠然肩上,语气有些委屈巴巴:
然然,他竟然说我虚,你告诉他我虚不虚?
苏悠然窘的满脸通红,用力推了推苏星河的大脑袋:
二哥,你又胡说!
萧毓赶紧道:
就是,然然,二哥太讨厌了,将他赶出去吧。就只咱们两,好不好?
苏星河呵呵笑着直起了身子:
果然是没睡醒吗?还在做梦呢!
霍况骅看见苏悠然满脸无奈,但是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他慢慢的低下了头,手在身侧握紧,再握紧。
他突然开口道:
我的衣服应该烘干了,我去换上,一会我还有事就不留了。然然
霍况骅看着他心爱的女孩,想说:你幸福就好。
可是他说不出来,他心爱女孩的幸福不是他给的,他不想说。
苏悠然有些担忧的望着他:
霍哥哥天晚了,要不明天再走?
霍况骅摇头:
没事。
想了想又交代她:
你刚淋了雨,我熬了去寒的汤,一会喝了吧,小心着凉。
苏悠然抿了抿嘴,轻轻点头。
霍况骅接着道:
这两天有些降温,你明天上午还有课,早上多穿点。
苏悠然微微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将她的课表记得比他自己的都熟。
每天都会看天气预报,如果预报不准,第二天突然降温,他会在她出门前就到苏家提醒她,让她多穿衣服。
其实这些佣人也会提醒。但是霍况骅还是会去做。
这一坚持就是十几年。
从她刚认识他没多久,一直到现在她身边有着其他男人。
苏悠然有些忍不住眼里的泪,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酸酸涩涩的。
霍况骅看着她的眼里也带上了泪,他呵护到大的女孩真的就要这么交给别人吗?
苏星河看着两人差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几个小男生中,其实尤以霍况骅对然然最为重要。
霍况骅从小就是说的少做的多的人,对然然的好那是涉及到方方面面,几乎是润物细无声。
往往悠然自己还没有发觉,霍况骅就已经替她做好了。
她习惯了依赖他,习惯了身边有个能给她处理好所有事情的他。
即使她长大了,即使她与他再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即使她身边有了其他人给她打理。
但是十几年的习惯,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的依赖,却不是其他人可以替代的。
苏星河看向面露不甘的萧毓,这就是晚到的劣势了。
你比不过那么长的时间,除非你用另一个十几年去替代它。
然而前提是,拥有前一个十几年的人真的愿意放手让你去替代。
否则还是白搭。
就好比现在你们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但是人家有基础啊,你怎么跑都不会比他更多。
萧毓突然站到苏悠然前面,对着霍况骅客气的笑:
既然你坚持,那我们就不留你了,我送你吧。
霍况骅仰了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重新看向萧毓,冷淡的道:
不用了,这里我挺熟的。
来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哪条街上有什么,甚至这附近住的哪些人他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就是为了防止有一日可能会用到。
他透过萧毓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他心爱的女孩,转身就走。
苏星河想说:
喂,你的衣服还没换,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