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然另一只手摊开一份奏折,无奈的道:
去搬个凳子坐下吧,朕要忙了。
慕容逸不放,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
再握一会会,我好久没有与你这般亲近了。
苏悠然只得随他去,眼神落在折子上,随意的问道:
西南那边没问题?
慕容逸像个邀功的小孩:
当然,我都处理好了,绝不会再出差错。
接着他又有些沉吟,苏悠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慕容逸试探着道:
虽然安排好了,但是主事人一直不在也不好。我想从子侄中过继一个来教导几年,直接将王位给他,以后我就留下京里了,好不好?
他满眼都透着期盼。
慕容逸想长长久久的陪着他心爱的姑娘,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他就会觉得很幸福。
苏悠然认真地看他:
你舍得?
成南王的位置可相当于一个土皇帝了,在西南,慕容逸能说一不二,想如何就如何。
然而到了京城,要受到的束缚可就太多了。
他不再是那万万人之上的主子,地位、权力,他都舍得?
慕容逸想也不想的点头:
那些都比不上你一分重要。
苏悠然的眼里就带上了笑意,慕容逸永远这么直白的可爱。
她不由的抚上慕容逸那双清亮的眸子,他的所有想法都从眼睛里毫无遮掩的透露出来了。
慕容逸眼神亮晶晶的,还低下头凑近了一些让苏悠然摸的更方便。
气氛正有些暧昧呢,乾清宫殿门被推开,慕容锦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笑道:
然儿,你最近有些上火,我让御膳房给你炖了汤,喝点吧?
话没说完,等到看清了殿中的情形,慕容锦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端着托盘的手更紧了些。
苏悠然拿开放在慕容逸脸颊上的手,另一只却仍然被他握着,朝慕容锦微微笑了笑:
这些事都有别人去做,你身子不好,不用操心这些。
慕容锦的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里有受伤也有厉色,轻声问了一句:
这位是?
慕容逸得意的看着慕容锦,哼,让你之前一直霸占然儿,我现在也可以了。
苏悠然拍了拍慕容逸,晃了下手,示意他先放开。
慕容逸看出苏悠然眼底的一丝不悦,不甘心的又握了握才松开她的手,朝面色紧绷的慕容锦看去,语气有些不怀好意:
成南王慕容逸,以后会长住京城,还请
他状似思考了一会,才接着道:
还请大皇夫多多指教。
慕容锦当过圣上,之后主动退位,本来该是太上皇。可是他又是女帝的夫君,感觉怎么称呼都不合适。
叫陛下不行,苏悠然如今才是陛下。
当他是皇后叫娘娘?那更不可能。
宫人也很是头疼,如今只得先叫着殿下,跟慕容锦还是太子时一样的称呼。
苏悠然初初登基,别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暂时也还没想到这些。
慕容锦之前也并不在意,现在被慕容逸将他尴尬的身份点在明面上,他的瞳孔不由的深了深。
慕容锦看着小人得志般的慕容逸,淡淡一笑:
原来是成南王,失敬失敬。不过我是然儿的夫君,然儿是圣上,你称呼我为皇夫,本也没错。只是然儿现在只有我一个夫君,所谓的大字就很不必了。
慕容逸轻轻哼了一声:
现在是不需要,以后就说不得需要了,本王以为提前叫上还是很有必要的。
慕容锦却不理他,上前几步,将托盘放在御案上,一手端起瓷碗一手拿着勺子,作势要喂苏悠然:
快用些,一会该凉了。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苏悠然摆了摆手,接过碗勺:
朕自己来,你坐下歇着吧。这两日不是有些不舒坦?太医开的药按时吃着没?
慕容锦也不挣扎,松了手让苏悠然接了过去,顺势坐到御案旁边一个小点的书案后面,这是他的专属位置。
以往苏悠然处理事务,慕容锦就坐在这里陪着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要身体允许,他就会这么陪着她。
这会听到苏悠然关心的话,慕容锦的神色明显柔和了很多,看了一眼另一边还站着的慕容逸,笑道:
一点小症候,偏你当成大问题,还特意让太医开了药。为了不让你继续担心我,我当然要好好喝药,快点好起来才能继续来陪着你啊。
他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似是无意的道:
这个书案摆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还是让人撤了吧?不然大臣们进来总要往这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