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樱樱本想偷听这些人的谈话好寻机逃跑,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些,一时心情沉重。
她用肩膀挤了挤旁边的祁政,并秘密传音给他:我刚刚得到情报,他们此行是要去参加猎杀大会,你可知何谓猎杀大会?
祁政缓缓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回复道:嗯,我知道呀。
你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猎杀大会可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
我听他们说的呀。
王樱樱一愣,继而想到,这家伙自幼在皇宫长大,接受的是最优质的教育,这种西域语言,定然也是他的日常学习内容之一。
她顿觉无趣,斜睨了他一眼:不是说好了打探消息么,合着你一路上不透露半点,留着消息过年么?
祁政不好意思道:抱歉师姐,从来都是别人向我汇报情报,就没想过对别人
好了,好了,这太凡尔赛了。
王樱樱扶额,重新整理了下情绪,又传音给他:他们既要参加大赛,就不会带着我们两个累赘太久,或许不久就把我们放了,或许
他们交换一个眼神,沉默了一会,祁政传音道:我觉得,还有第三种可能。
他们要我们帮他们找那些魔物。我曾经在宫中听说过,西域的修士有些修炼的是小乘功法,根本无法通过法术识别妖孽。
果然见多识广啊,王樱樱问:那就是说,他们会带着我们去猎场?
我昨晚被抓后,听他们是这么安排的,不过到时候上了猎场,或许我们根本不用逃。
这是何意?
你不觉得,他们所说的事,与轩辕派所说的,有相似之处么?时间、地点都对上了,那些被染上魔气的百姓,兴许就是轩辕派发现的魔物。
王樱樱瞪大双眼,心里一阵诧异:你的意思是,我们此行,就是来杀这些百姓的?听闻他们与常人无异,要杀他们轩辕派怎地不去杀?
祁政冷冷勾了勾唇,说出一句令她冰寒彻骨的话:兴许,轩辕派不想担这千古骂名!
生来便在争权夺势的皇族,祁政见识了人性最腌臜龌龊的一面,也练就了一双慧眼,可看穿世间阴谋诡计,他对这一切厌烦透顶,才跑到无欲无求的修仙界来寻求清净,却没想到,还是躲不掉这些。
第27章
两人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魁伟的大汉,一手拎着一个,就像是拎着两个小鸡仔似的,把他们挪到了另外一间客房,并锁上了房门,看夜色已深,估计他们打算休息了,便把他们关押起来。
祁政悠悠飘来一记目光,王樱樱立刻会意,冷着脸道:不可,若正如你所猜想的,后果可就严重了,我们不如跟着他们,也好查探一番。
切,自己都小命难保了,还管那么多?祁政呛声反驳,却果真按照王樱樱所说,规规矩矩,再也没打逃跑的主意了。
两人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只好背靠着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天光大亮,门砰地打开,睁眼就看见那几个熟悉的大汉,推搡着一伙也同样是修士打扮的男女,把他们往这一扔,就啪的利落锁上了门。
好家伙,原来还有和他们一样的倒霉鬼啊!
在下凌空派,周慕行。其中一位扎着单螺髻,穿一身水红色箭袖骑装的女子先开口,大大方方自报家门。
额祁政有点心里包袱,这么丢脸的时候,绝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机,他碍于面子,只好推了推手:道琼派,祁知恩。
王樱樱:???
在一片等待的目光下,王樱樱硬着头皮道:道琼派,王冰。
另一位个子稍娇小的女子道:我叫周慕言,她是我姐姐,你们放心,我姐姐很厉害的,她可以把我们都救出去,只是暂时还未到时机。
王樱樱:额,你们在等什么时机?
周慕言歪了歪脑袋,站起身来:这个嘛,恕不便告知,总之尔等别怕,万事有我们呢。
姐姐周慕行倒是很谦虚,连忙道:慕言,不可妄言,世事无常,哪有绝对,且我看这二位道友也不是泛泛之辈不过,既相识一场,能帮得上的,必全力以赴。
王樱樱含笑点头,这姐姐倒是个识大体的。
周慕言不满,却又不敢反驳,目光落在王樱樱身侧的剑柄,好奇道:欸,你这剑不错,是哪个剑庄买的?
王樱樱干干笑笑,不知怎么回答,只好也学着她的语气,道:恕不能告知。
周慕言:切,故弄玄虚,也未必有多好。
王樱樱:呵呵哒。
祁政看着这一幕,为这位周慕言的未来表示担忧,凉凉叹道:姑娘这名字,取得倒是极好。
她们姐妹同行的还有一位男子,是他们的同门师弟,属于极废材极胆小的类型,就连外门弟子祁政都看不下去,这么一无是处的人,究竟当初是怎么让他入门修仙的呢?
待他细问下才知,那男子乃第一首富贺家三少爷使了银子,就轻而易举可以修仙了。
所以,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也能使仙家打开大门。
知道了这,祁政一直神情怪怪的,看样子极其郁闷。
直到第三日,他们终于被放了出来,但也没完全放,只是转移上了马车。
王樱樱靠窗坐着,透过车窗的缝隙,暗暗记住走过的路线。
走走停停,又是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但这里和之前的地方又有些不同,越是临近边塞,气候应该越寒冷,到处都是荒野和黄沙才是,可这里却温暖如春,四处花木葱茏,小桥流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南方呢。
想不到,这边塞古城,还有这般好地方。周慕言也在偷瞟窗外的风景,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意。
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周慕行眉头微锁,一本正经道。
怕什么,姐姐,你就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祈政徒然大声指着右边道:看,那边有人。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的确有几个黝黑的壮汉在田地里干农活,他们光着膀子,精瘦精瘦的,旁边蹲着妇人在拾菜,而他们的孩子则围着妇人,咿呀咿呀玩闹得开心。
这就是凡间人们寻常而温馨的日常,可周慕行却眉头更加深锁,望着那户人家,欲言又止。
这时候,马车停了,那些大汉把他们拉到田间陇上,并把那位废柴贺家少爷拉过来,叽哩哇啦说了些什么,然后贺家少爷转头翻译给他们听。
他们说,要我们帮他们找出被魔气沾染的人出来。贺家少爷哭哭啼啼的,低着头,带着哭腔。
其他人则面无表情,纹丝未动。
贺家少爷有些莫名其妙,低声问:你,你们这是,何意?
周慕言秉持一贯的蛮横:我们凭什么听他的?
祈政则比较有心眼:先谈好条件再说。
王樱樱:我们不能帮他们。
周慕言:对,要杀也得我们动手,岂能替他人作嫁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