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每次过来都没什么好事。
哪里。我是真心来吃烤肉的。
阿罕无辜地耸耸肩:毕竟你的烤肉的确做得一绝。
命令是什么?
是你一直期待的。
阿罕看着玛塔熟练剥皮的动作,对答如流:你不是一直想亲手杀了路伊吗?大祭司这次给了你这个机会。
刀尖挑到尾端,破皮而出,翻着狰狞的血肉。
倒映在刀尖上的表情也一阵模糊。
阿罕问:你不开心吗?
许久,许久,玛塔盯着刀面上自己的影子,挑了挑嘴角:不,我很开心。
我很开心大祭司能够赐予我这次机会。
如果可以活捉的话,更好。
也就说可以直接杀死。
玛塔突然开口:可联邦不是已经派了阿尔米
命令下达之后,他们掌握了全新的情报。
阿罕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冷意:联邦没有想到他们队伍中还有一个,哨向。
哨向?
玛塔一愣,无论是哨兵和向导在宇宙里的数量已经极其稀少。
哨兵因为过度敏感的五感而天性易怒,向导因为天生羸弱的身体而容易遭到排遣,只有两者凑到一起才是强大的,一旦散开,根本就不成气候。
玛塔不是没有和哨向这个群体打过交道,人数锐减后,这群人往往都过得不尽如意,分布在各个星球的底层,很难翻出什么浪花来。
嗯,稍微有点特殊的哨向。
阿罕的避而不谈让玛塔起了疑心。
大祭司也知道那个秘密?
阿罕语气危险:你逾矩了。
是和虫卵类似的关系?玛塔却不为所动,换了个问法。
玛塔。
声音很冷,像是藏匿在暗处,野狼的低吼。
他们看到的,是大祭司的秘密。
是猜测,却也是肯定句。
阿罕: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盯着玛塔:我现在就可以先斩后奏,让你心脏植入的炸|弹爆炸身亡。
滴答,滴答,滴答。
心脏里的炸|弹甚至和咚咚咚的跳动声达到一致的频率。
玛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她把刀尖向下:不,我只是在证明我的价值。
我可以为大祭司做更多的事情。
而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们想得到的那个人。
阿罕问:你想怎么证明?
玛塔一顿,站起来,继续刚才准备离开的动作:去找卢卡斯。
她解开星舰的电子锁,定了航程:至少我现在还在卢卡斯手下做事,他不是和乔舒亚来往得紧密吗?他们两个不会放过这个停战的机会的只要把握了那个秘密,战争就可以谈判。
玛塔自信地说道:既然都要寻找她们,为什么我们不能打个顺风车?
借卢卡斯联手的名义,找到路伊,然后,杀了她。
大祭司会看到我的忠心的。玛塔扯了扯嘴角,毕竟我可是经历过二次洗礼的人对了,听说最近有个有趣的人也通过了洗礼?
阿罕一听就明白了:你想用他?
当然。
玛塔点点头,停靠在营地附近的星舰已经自动启动,悬浮在门外。
毕竟是和她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说不定能够撬出什么来。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好像姓何。
阿罕回得很快:何往宾。
玛塔登上星舰,回头:我很好奇。
他是在你的辖区入教的吧?玛塔回忆道,阴差阳错找上了你,然后你就这么通过了?
阿罕沉默以作应答。
你当初答应他的时候,有多少是因为他和你的相似性而答应的呢?那个新人?
玛塔的声音非常平静。
你因为父母遭受了联邦的迫害而选择入教,而我入教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我从一出生,就接受了洗礼。
她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动机?如果你觉得路伊是个变数,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她的存在就是堕落的证明
玛塔这么说着,脑袋里却是想起了安格尔的脸,还有那句让她几乎夜不能寐的话:
她是我的。
不,她不是你的。
证明人类可以受到那些花言巧语的影响,而撒谎,欺骗,和背叛。
她过去是属于我的。
是你抢走了她,把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会杀了她。
声音犀利,如刀尖割破兽皮一般锋利,不带丝毫犹豫。
***
玫瑰大道。
巴别塔教的祷告室内,何往宾平静地做完了这周的礼拜。
他才刚刚入教不久,根本没有接触核心的资格,但这并不影响他蹲守在首都星乃至全宇宙最有名的人流区域,记录有哪些名人出入巴别塔教的小教堂。
进入教堂的未必是祷告,还有无数隐藏在暗处的交谈,暗语,和密谋。
这天,他刚刚祷告室内走出来,就被同样进行祷告的一个信徒拉住了衣袍。
他一愣,发现自己这几天都见过他。
在祷告前何往宾还帮这个人捡过不小心遗落的塔形吊坠。
信徒爽朗地笑了笑,咧开一口白牙,刚才谢谢你啊。我看这几天经常能和您碰上,交个朋友呗?
何往宾心里提起十二分的警惕,脸上却是温和的笑容:不客气您是?
啊,我啊。
信徒挠了挠头:你可以叫我工七。
下一秒,他就继续自报家门:我家就在附近,等会儿要不要顺便来我家吃顿便饭?我和我女儿都是信徒,就当答谢了。
不用这么麻烦
何往宾刚想拒绝,然而听到后面的话,他就怔愣在原地。
工七说:黎明她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你女儿叫什么?
黎明。
工七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我的榜单!赶完了!
终于!终于!终于!我把各方的剧情线又又又又又又又交叉到一起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啊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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