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位置和地形地貌全都不大讨人喜欢,就连流窜的悍匪也拒绝在此处定居,只有一群爱好探险的普通公民才会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感受一下宇宙仅存的第N片净土,形成一点部分稳定的野游地带。
交互地带因为百分之六十的地带都被水占据而被野游旅客们亲切的称为新好望角。
从私人线路传来的消息语义不详,除了一个明确的新好望角四个字,还有就是一串由字母和符号组成的密码。
杰西卡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贸然销毁加密防火墙,只好拿着这串消息先上报给路伊。
尽管这是圆形剧场的线路,但在她的潜意识里,仍然以路伊为首。
是密语。路伊当机立断,有部分看起来好像是借用了军方密码的规则,但还有部分不知道融合了哪里的。
宇宙这么大,各个大小组织都有自己的一套加密密匙,虽然万变不离其宗,总有几条总原则,但依据的解密参照物则千千万万。
如果没有头绪,完全是大海捞针。
路伊第一时间就拿去找宗时礼商量。
好在在场的都是见多识广的,宗时礼认出了部分规则是圆形剧场常用的,参照物就是一本薄薄的剧场简介;最后一部分的参照物却怎么也没有头绪。
解密过程僵持了一段时间,直到星舰遇到一个小型旋涡,安格尔无意间看到一个船员拿着《圣典》对着星空做祷告的时候,才灵光一闪,决定把《圣典》放进去运行试试。
一举成功。
会想到用教义来当参照物的,且把军方加密规则运用得如此纯熟的神棍并不多,或者说,只有一个。
解密的信息把她们带到了新好望角的北海域外中的某一片礁石带。
她们混进对外探险的旅游船队,在某个夜晚悄然离开,顺着礁石带留下的其他密匙,一步步找到了路伊刚刚切割成碎片的,只有巴掌大小的星海珊瑚礁。
看吗?她问。
安格尔:什么性质的?
乔治接到了一个暗中保护的任务,没想到意外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路伊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颗依旧被切割成碎块的礁石,态度严肃:我之前让他留意一下有关病毒方面的消息,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撞上了一些。
从叠叠木星的洞穴出走以来,路伊就和宗时礼商量了一下,决定做两手准备,一方面留在战区静观其变,另一方面紧急联系安插在巴别塔里的乔治,企图让他帮忙找一找巴别塔教在这一系列事情里的位置。
之前乔治还倍受怀疑与监视,所以宗时礼并没有给他下任何其他指令,但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乔治的行动也足以让教会内的高层安心,也逐渐会接受一些秘密保护之类的任务,即便是这样,宗时礼也担心他们是在等乔治自露马脚,也不太敢轻举妄动。
蛰伏了这么久,久到乔治自己都以为之前在地下室内的折磨是一场梦的时候,宗时礼从密线里传来的讯息把他拉回了现实。
该行动了。
乔治。
安格尔张了张嘴,这个名字在喉咙里无声的滑过。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突然从路伊的嘴里说出来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她很快把这个乔治和她之前折磨的那个倒霉圣骑给联系起来。
堕天使先生啊。安格尔轻快地说着,没有到堕天使也会干出偷拍这种事呢。
远在巴别塔教的乔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同伴不无担忧地问他。
乔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脸无奈:没什么,刚才鼻子有点痒。
然而神圣骑士的直觉告诉乔治,总感觉自己似乎被人微妙的讽刺了。
看!为什么不看!
安格尔把芯片夺到手里,那兴致冲冲的模样仿佛不是对里面的内容有多大的兴趣,反而只是因为摄影者自身携带的反差效应引起了她的反应。
她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路伊的身上,可是路伊却纹丝不动,只是皱了皱眉头,小声提醒:这艘船的稳定性不太好,小心
正在这时,邮轮撞见一片小型旋涡,堪堪避开,又撞上旁边大片的礁石群。
安格尔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往前扑了上去,双手下意识的把路伊腰线一揽,隔着薄薄的衣料,精准地掐住腰间的敏感点。
她明显感到路伊身上一紧。
安格尔在路伊耳边发出看好戏的暧昧笑容,路伊终于忍不住把人从自己身上拽下来,绷着张脸干巴巴的说了句:站好。
安格尔笑得更加喜不自禁。
路伊咬牙,她知道现在搭理她只会引起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调戏,想要堵住这个小疯子的嘴巴只有一种办法
路伊突然把安格尔横腰一揽,强势地堵住了对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舌尖灵巧地向前探去,擦着对方的舌尖一碰即过,略带警告和惩罚意味地从安格尔的舌尖咬到下嘴唇。
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末了长臂一览,从身边白色小桌上服务生放这儿的果盘上摘下一粒葡萄,微微扯开两人的距离,把葡萄顺着缝隙塞了进去。
呼吸短促而热烈。
路伊近距离地盯着安格尔,对对方满眼的错愕和惊喜很是满意。
不等安格尔说话,她就又碰了碰她的唇间,声音沙哑:听话,嗯?
老干部闷骚起来是真的要命。
安格尔觉得这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她可以玩一年。
情欲的沦陷和撤离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下一秒,安格尔就被路伊半强硬打开的芯片给吸引了注意力。
镜头很晃,录音效果也不是很好,看得出来这是偷录的视频,第一视角显然是乔治,应该是他卧底后随身携带的记录仪。
毕竟是在巴别塔教纪律这么严明的地方,偷录的设备必须小巧而隐蔽,一切都以不被人发现为最高原则,自然不可能兼具三脚架镜头的稳定和清晰。
乔治,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我需要你明天暗地里去保护一个人。
声音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中性,分不清男女。
乔治似乎是单膝跪地的,镜头一直盯着地面看,看不清说话者的人脸。
是阿罕主教,你们之前有过接触的。
统辖玫瑰教区的阿罕大人?
是的。那个声音说,不过他也承担了一部分其他的责任。
一幕电子浮屏出现在乔治的面前。
明天早上九点,哥白尼大街,无限宇宙酒吧举办的会展,阿罕和自由联盟的人会有接触。
屏幕上出现的是波依德的照片。
阿罕一直和联盟保持联系,这次两人见面保不准阿罕的身份会泄露,联盟可能会加害于他。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如果阿罕死了,你也难逃其咎。
乔治心里闪过一丝错愕,他并不知道阿罕和他一样是间谍的身份,只是飞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回答道:幸不辱命!
镜头一转,就直接切到第二天的会见当场。
画面由远拉近,镜头上出现了无数的分析数据,圆形视界面分明彰显出这是狙击镜的镜头。
视频导入了允许的窃听设备音轨,无论是画面的稳定性还是声音的清晰度都比之前偷拍的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画面的中心集中在一个从头到脚都装在一个米白色西装的男人身上,看样子应该是这次的保护目标。
阿罕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此时被染成正常的深咖色,面部经过精细的修饰,略有微调,明明改动的地方不大,但任谁也不会认为这是玫瑰教区大名鼎鼎的主教本人。
他驻足在一副当代宇宙派的画面前,从神态看,竟然真的在认真欣赏这件艺术品。
没想到你对美术还有造诣?
一个冷淡的女声在热闹的画展里显得格外突兀,她背对着镜头,一时间看不出来是谁,看着面前的那副占据了一整面墙壁名为的《回到二零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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