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被监督吃药的人向来不是程暮,宋季青自己怕苦怕吃药,每次都要备好几粒糖才敢开始吃药。
宋季青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提别的,就说:你要是觉得苦了,我可以也给你准备点糖。
不要糖。程暮拒绝道。
那就喝白开水。宋季青想了想道。
亲一下就行。程暮看着他。
我上火了,宋季青现在说话张嘴都难受,嘴疼。
程暮说:那就轻一点。
宋季青眨巴两下眼睛,很单纯地同意了,说:那好吧。
可真到了吃完药的时候,宋季青被压在沙发上,呼吸不畅地想着。
轻倒是轻。
可这也太久了。
他半梦半昏的,忽然听到程暮出声:走神了?
没有宋季青一凛,激灵起来。
这次的不算,重来。程暮冷冷漠漠地掐住他的下巴。
还要来啊。
宋季青啊地一声,他这回是真的想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暮:你就看我会不会说话算数吧。
[亲老婆这方面我很行].JPG
第29章
这些天来,宋季青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程暮睡不好觉,因此每次睡前,他都会早早地做好准备地爬上床去,尽量不让程暮多等。
毕竟程暮说,抱着他会睡得好。
但程暮的怀抱太舒适,宋季青总是不能坚持多久,眼睛一闭就昏昏睡去。
并且每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问程暮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得到的答案永远是睡得很好。
宋季青不是很信,又担心又着急,于是脑子一转,想了个办法。
那就他今天也晚点睡,观察一下程暮到底睡得怎么样。
宋季青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提神醒脑。
他其实平常都喝不惯咖啡,只觉得苦,但为了今天晚上能作战成功,宋季青一鼓作气地把杯底都舔干净了。
雾蒙蒙的水汽蒸得他的脸发烫,程暮掐着他的下巴要亲他的嘴,宋季青死死咬紧牙关,后溜一步从花洒下逃出来,用手挡着胸口,说:不能亲,我还没刷牙。
其实真相是他怕程暮尝到他嘴里的咖啡味。
程暮知道他不爱喝咖啡。
所以要是被发现了,程暮肯定会起疑,到时候就不会乖乖配合地睡觉了。
要想哄人睡觉,也是件难事,宋季青忧愁地想。
他理不直气也壮地看着程暮,说:真的不能亲。
程暮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慢慢抬起眼皮,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他声音沉沉,一字一句地命令道:宋季青,过来。
宋季青小声地说:真的不能亲,还没刷牙身体却不自觉地往程暮那边过去了,腿有点不听使唤,怎么总是这样
等被人抱在了怀里,彻底搂结实了。
宋季青才蓦地反应过来。
真怂啊,宋季青。
程暮含他的耳垂,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水声响得很近。
宋季青撑不了多久便腿软,只能靠着程暮手臂的可怕力量勉强站稳。
程暮抱着他,就像掬着一瓢水般轻易。
宋季青小声地哭。
眼神迷离间,宋季青感觉自己在淋一场交错的大雨。
那些厚重的,轻盈的感觉。
正在纷至沓来地抽走他的灵魂。
他很快缴械投降。
两臂更是酸软得挂不住。
程暮拿着牙刷,轻轻重重地往他嘴里杵,电动牙刷嗡嗡地响着,宋季青微微张着嘴任程暮伺候。
柔软的内壁碰到坚硬的牙刷,让宋季青有些含不住泡沫,些许白色沾在嘴角,程暮轻笑他花猫,却毫不嫌弃,大拇指轻轻一蹭帮他擦干净。
清水再漱一下。程暮端起漱口杯,递到宋季青嘴边。
宋季青依言张嘴喝水,迷迷糊糊地差点吞下去一半。
程暮捏他的后脖颈,微微往下压,说:吐出来。
宋季青紧紧闭着嘴,发憨,过了半晌才慢吞吞啊了声,道:好像喝完了。
程暮被气得一笑,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脖子,说:再喝一口,这次别吞了。
宋季青乖乖点头。
刷了牙,程暮把人抱回房里,自己又回浴室洗了个澡。
等程暮洗了澡出来,宋季青还是他抱出来的模样,衣服也没整理,敞着领口半靠在床头,眼皮阖上了,只露出一条线宽的缝隙。
看来是真累着了。
也不知道他喝的咖啡起没起作用。
程暮看着宋季青,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
他把房间整理好,上床,然后关灯。
宋季青在他身侧忽然惊醒,一个劲地抱着他,说:程暮,你一定要睡得香。
知道了。程暮搓了搓他的背,柔声道。
他闭上眼,缓慢地想着。
失去嗅觉的日子尽管会变得寡淡无味,火灾的某些残留的恐惧感或许也依然会在夜晚准时到来。
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被这些东西纠缠着,不得不奋力挣扎。
但都没关系了。他抓住了宋季青的手。
有时候,他会觉得,宋季青像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漫天火光里唯一的水源,总在恰当的时机给他带来关怀。
所以程暮不止一次地感到庆幸。
这样的夜晚变得不那么难捱,只要抱着宋季青,不管多久,他总会睡着,然后见到第二天清晨灿烂的朝阳。
这样就很好了。
时间会消磨掉很多东西。
对于昨天晚上一不留神就睡着了这件事,宋季青感到十分内疚,总觉得自己没有把程暮的失眠放在心上。
但他可怜兮兮的又觉得,他也实在是没办法,昨天晚上又困又累,根本睁不开眼。
于是好好的一个周末,宋季青过得像兼了个职。
又名程暮专属保姆。
切水果是他主动的,给程暮读报纸是他自愿的。
但是。
接吻这种事怎么可以这样算进去呢!
宋季青一脸通红,故作正直道:你在家办公,居然这么不专心的吗?
程暮心安理得地享受,道:是你说要兼职一天保姆的。
保姆会给你提供这种特殊服务吗?宋季青咬着牙,嘴唇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不一样,程暮敲了下键盘,发送出一封邮件,看着宋季青道,别人我可没给他额外的价钱。
宋季青有点懵,问:什么额外的价钱?
你看啊,程暮慢慢道,你只亲我一下,但是我却回了你那么多个,这还不好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嫌少了?程暮带着点笑意看着他。
宋季青恼得抿起嘴,半晌,干巴巴地说:你大学是辩论队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程暮笑了笑,回道。
宋季青跑回小沙发上坐着,远远回道:我猜的。
吃过饭,晚上待在客厅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