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清淡的青菜,一碗清水面。
姥姥,还想吃什么吗?再给你做点。
徐光远看到餐桌上的菜轻生询问。
哎哟,不用了。这些够了。
姥姥慢吞吞地回答,那次生病手术后,语言功能也减退许多。
下午还出去吗?
徐光远点点头,回来拿个东西。
说着走进卧室。
彭达又打过来电话。
光远,过来了吗,就等你了,新街桌球室后面那儿。
马上过去。
拉开抽屉,拿出刘志给他的钥匙,转身走出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紧接着。今天字数比昨天多点
炒冰
回去吧。
徐光远转着手臂,酸痛的感觉开始漫上。心底有些舒畅,身上却满是不适。
大概就是矛盾吧,却也无可奈何。小巷阴凉,却也遮不掉满身的热气。低头看看身上那件白T,上面沾了些褶皱的灰。
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燃。
远哥,回哪,我送你。
柏阳路南头,算了,先回趟家。衣服沾了灰。
五点多钟,客厅地板上的阳光依旧耀眼,却减少几分锐气。
位置不断挪移,规则的光影越拉越长。
距离陈父陈母下班,还有一段时间。
电视上刚好播放着一个牌子雪糕的广告,陈思闻嘴里不禁觉得有些口渴。
别说,有些嘴馋。突然想吃炒冰。冰冰凉凉,满满一杯,在嘴里融化。想想就凉快。
几秒后,陈思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起外套,走出了门。
柏阳路南头有处小广场,这几年慢慢演变成一个小夜市。那边几家冰都不错。
四五点钟,小摊开始摆起。
一路上,陈思闻也见到两个三轮车,车箱上放着架子和满当当的货物。还有一辆正在往那赶的小推车,上边写着凉皮。
这几家都算是来得晚些的了。
傍晚的风热意吹散许多,夹杂着几分凉爽。
广场上大多摊子已经摆好了。陈思闻绕着广场慢悠悠地晃着,方向却是直奔中间那几家炒冰的方向。
越走越近,看得也越来约清楚。
一个摊位上是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上身一件干净简单的白色T恤,正低头摆动着台子上各种调料瓶。
身影熟悉,不难认出来。
陈思闻心中一惊,觉得有些奇妙。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徐光远正好抬头,往左转头,对上她的眼睛。
目光中有些惊讶,随后招了招手。
我现在可不剪头。他主动开着玩笑。
现在是炒冰师了吗?
没办法,身怀六艺。
少男少女都被彼此的话逗着发笑。
小份炒冰。
行,你先挑。
他递过来一个杯子。
台面上规律地摆放着各种水果和小料。
陈思闻低头舀着红豆、椰冻、西瓜
那几年,炒酸奶很少,都是这样的水果炒冰,味道是齁笔的色素味。
徐光远盯着她的动作,温声道:今天的菠萝还不错,味道可以。
陈思闻点头,随即舀了勺菠萝,把杯子递给了他。
想要什么味?
蓝莓。
徐光远弯着腰,从底下拿出什么一个白色瓶子,拧开,倒入炒冰机里。比平常炒冰摊倒的乳白色水显得浓稠。
牛奶吗?陈思闻说出了疑问。毕竟这边的炒冰都不会这样直接放牛奶,成本高。
嗯。知道她的疑问,只是简单地回答,没有多说。
前一会儿从徐哥的小卖部回来,他塞给他的。
牛奶和水果调味汁综合起来口感和味道都会更好。
手中的铲子不时在炒盘里翻搅,等着牛奶变凉些。
倒入塑料杯中的水果和小料。
开始翻炒、不断切碎。
动作比她想得熟练多。
前额的发也随着动作的幅度开始微微晃动。
他低着头,轻声询问:选的文还是理?
文。她低头盯着徐光远手中的动作。
那咱九月说不定在一个班。轻描淡写的语气。
啊?
陈思闻抬起头,眼神满是错愕,随即反应过来话中信息,几分震惊在眼中化开。很奇妙。
徐光远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上她的一双眼睛。
我也是鼓中的,十一班徐光远。
对面的烧烤摊冒着烟,孜然羊肉与炭烟混合的香味弥漫在这个傍晚。
很久,她吐出一句。
好巧。内心的喜悦难以掩饰。
对面的男生笑了,低头继续翻炒那份快要成型的冰。
气氛开始有些凝固。
陈思闻嘴角渐渐扬起。巧,却很奇妙。一种彼此碰撞的感觉。
她竟觉得有个可以陪伴的人,这个见过了了几面的人。
炒冰没多久就好了,徐光远把盛满蓝莓味炒冰的杯子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余光中有一抹暗红的部分。
顺势看过去,少年的手臂下侧有一处伤口,上面明显没有什么处理过的痕迹,血和星点泥粒混合,新的血也正在从缝隙中缓缓流出。
徐光远低头看着手臂下侧的那处疤,确实有些瘆人。
应该是下午那会儿碰到了什么,一群人,局面混乱些,也搞不清在哪碰的。
回来时也匆匆忙忙,来得时候路过彭达那儿,和他一起进去,套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就赶忙过来。
也没时间在意这些,这时候身上也满是酸痛,也懒得看哪破了。
习惯了。
怪不得路上风吹的胳膊哪个地方刺疼。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陈思闻不禁问起,语气中带着未察觉的关切和切责。
他看向对面的女孩,被这莫名的关心搞得有些无措。
大概,好像感觉到一些。目光躲闪。
陈思闻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心中一颤。
这个时候的他,大概才有些同龄人应有的举动和情感。鼻子微微酸涩,她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需要我帮你买些药吗?
没事,不用这么麻烦。
徐光远脸上满是轻松不在意,弯腰从下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在伤口上冲洗了一下。
这样就行了。
陈思闻满是无奈,这欲言又止。
算了,你回去的时候,用酒精消消毒,家里总有碘伏吧,记得涂上絮絮叨叨嘱咐许久。
徐光远笑看着她,不停地点头应下,也没嫌她唠叨。
一套嘱咐完,陈思闻忽然反应出自己刚刚有些唠叨,况且她的举止,确实有些太过亲密,尴尬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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