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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秾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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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又想叫我给你带月牙花糕了,是吧?

林唯尔被戳中心思,心虚地胡乱瞟向别处,默认了这个事实。

祁终倚在树侧,单膝弯曲抵在树干上,挑眉又道:我当什么好事找我呢。原来是某只馋猫想吃甜了,就来磨人咯。

哎呀,师哥,就是顺带帮个忙而已嘛,我可是你最乖的小师妹呀,你就多跑一下路嘛。

女孩子一撒娇,最叫人招架不住。

祁终摸了摸鼻子,故作镇定地抬头望天,哼哼两句,胡乱含糊过去:行行行。答应你成了吧。

真是,你亲哥林璟不也出山去了嘛,你怎么不叫他帮你捎?要知道我上次迟回师门,可是在外面的石头上睡了一宿呢,你爹当个掌门,罚人也是够呛。

祁终说出他们家那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忍不住抱怨起来。

我哥哪会管我啊?他嫌弃我还来不及呢,哪像师哥你这么仗义!再说,这次爹要是罚你,我就就顶多帮你求求情啦。

林唯尔赶紧安抚他的心情,怕人反悔,自己就没糕点吃了。

你行吧。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爹那个老古板,也就我师父受得了他。哼。

理了理衣袖上的褶子,祁终抱着剑,准备下山去了。

走了,小师妹。

嗯嗯,师哥早点回来啊。她在身后招招了手,目送他离开。

知道了,是花糕早点回来罢。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远,山林重归寂静。

第2章暌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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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汀山下的流年镇,奉行赶晚集。

祁终下山到镇上,刚好碰到热闹的集会,农人们忙完了活计,才有闲余时间出来卖粮换布,走亲赶友。

这次任务还算简单,路径牢记在心,熟稔不已,所以祁终取回民生记述,时辰都还早。

他路过琼芳楼的时候,更是忍不住破戒,大步流星地闯进去,逮了个小厮就嚷嚷他火速上酒。

平日里,他在山上可享受不到这般琼汁甘露的滋润呐,如不是他师父祁余行也是个老酒鬼,说不定还要忍得更是憋屈些呢。

祁终翘着二郎腿,一口一口缀着甘醇的谷酒,伸长脖子,望着楼下说书台,失望地收回目光,切了一句:说书的咋还不来?小爷我难得出来一趟,你倒尽会扫兴。

百无聊赖之际,他翻了翻桌上那本民生记述的内容。

这本记志又称民鉴。是衡量上疆各大仙宗实力的硬性指标,内容大多数为各领地百姓所上报的奇闻怪事,希望各家修士能够出面帮忙解决,比如哪里有邪祟出没了,山里的生灵成精作恶了,有时还有什么求雨不顺的琐事找来

如果通篇没有记录这些,则说明这块地方的直属仙门处事得力,值得拜戴。这么一来,百姓敬爱,散修尊畏,也会招来更多子弟拜师求学,壮大势力。

但祁终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是出于猎奇心理,想要看看近来一月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最好是那种能让他师父亲自出面的大事,若是这样,到时候他就能在一边,偷学一些高深仙法。

可翻了几页,都是平平无奇的零碎杂事,他心觉无聊,索性闭上书,靠窗品酒去了。

这位客官,醒醒呐,靠窗睡容易着凉嘞。

耳边传来小厮的喊叫声,祁终迷蒙地抬起头来,醒了醒酒,发现自己刚刚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哟,客官你醒嘞。麻烦把酒钱付一下吧。

原本还当这小厮懂事,当真为他着想,原来是怕他赖账,故意叫醒来付酒钱的。

祁终撇撇嘴,吹了吹额头上睡乱的刘海,从怀中拿出钱袋,丢了点碎银给他:诺,剩下的别找了,拿去买糖。

呃谢谢这位爷,谢谢爷。小厮愣了两下,连连道谢。

临走时,老脸一红,他岁数至少这位小酒客大吧!怎么打赏点小费,还美名叫人去买糖呢?哄小屁孩嘞。

揉了揉眉心,祁终晃了晃头,站起来,走到窗边。

适才下了一场短促的春雨,降了点热气,街道都是湿的。

可是雨后天晴,薄薄的云层里又泻下来天光,洒在远处的江河里,泛着闪亮的银辉。

晚昏微凉,窗边的清风拂走他怀中的酒气,连带着睡气也一并消散了。

祁终掐着下巴,悠闲地想:还有什么事儿没办捏?

啊!小师妹的花糕还没买嘞!糟了糟了,去晚了没得卖啦。

想起另一件正事,祁终匆忙夺门而出,慌慌张张赶往李记花糕铺子。

可没想到,到达的时候,门外居然还排着长队!

祁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都这个点儿了,咋还排队哩?

等得口干舌燥,心烦意乱,祁终开始散漫地东张西望,长汀山水养人可不是妄谈,瞧着这来来往往的行人,无论老人小孩,脸色都挺敦厚红润的。

心里莫名欣慰起来,仿佛他也是这土生土长的一员了。

队伍又前进了几人,祁终刚要跟着上前,转眼的时候,却瞥见旁边青石巷里,规规矩矩走出来一帮陌生的面孔,白衣白鞋,整洁清爽,连佩剑的位置都放得整齐统一,一看就是平时训练有素,教导甚严的成果。

这上疆要找出有这样子弟的仙家可没几个,祁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纳闷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别的仙门来访长汀呢?莫不是来比武叫板的?

叔,来一份月牙花糕。

最后一份了啊。

听见有人买糕点的声音,祁终赶紧回身,发现自己刚刚分心,和上一个人差了一大截距离,还被旁人不老实地插队了!

咬了咬唇,祁终叉着腰,翻了个白眼,逮住前面那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子就是一推,眯眼道:去!知道爷是谁么?我的队你也敢插?

那小伙子尴尬了一瞬,马上又厚着脸皮,茶里茶气地红了眼:我,我没有也,也不知道你是谁,但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买东西也得排队罢

啥?你胡说啥?这话是我对你说才对吧!

祁终眼都气直了,没想到对方还敢反诬一口,倒打一耙。

小伙子,啧。看你长得人模狗样啊不是,像个人样,咋这么任性呢?我刚刚前面明明是个姑娘,咋就变成你了?还是说,你就是个娘们儿?需要我让你?

一听这话,那小伙子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周围涌上来许多看客,就连刚刚那两行没走远的白衣小生,听见动静,也围观过来。

祁终睨了他们一眼,抬了抬下巴,叉腰道:呐,大伙儿都瞧见了啊,这人心虚不敢吭声了。

我都说了,是的话,你就承认,呐。这花糕我就不买了,让给姑娘你。

啊。够了!我,我不要了!忍受不了周遭人的指指点点,那小伙子崩溃地发出尖细的音调,想要咒骂祁终几句,可对上他那凶狠的眼神,顿时不敢开腔了,灰溜溜逃走了。

放下手,祁终忍不住嗤了一句:惯的你。不知好歹。

人群骤然哄散了,最后的花糕也归他所有了。

眼看天色朦胧,祁终心里暗叹一句不好,可能又要踩点赶宵禁了。

匆匆往回赶着,两下就走到了江边。

还没到桥头处,祁终忽然望见河畔的石桥上,有个长身玉立的谪仙背影,披水青色长衫,背着一把上等的仙剑,冷淡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桥中央,如鹤立群。

烟雨朦胧后,云层里泻下来的微光,衬得他周身气质如一汪湖水般湛蓝净绿。

如此注目一番,祁终果断定论:这衣着和气质,一看就不是长汀的修仙弟子。

祁终心里顿起兴致,口腔里舌头抵了抵上颚,随后慢悠悠走向那人。

边走边眯起眼继续观察那位神秘公子,偶然望见他腰封处的佩环有特殊构造,才意识到这人也不是什么江湖散修,应是上疆别的某个宗派的入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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