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本女侠重情重义,此等小事,何足挂齿?
闵栀自然也不想矛盾加深,抢着说些仗义的话。一边又拉过林唯尔的手,安抚说:何况唯尔是我最要好的小姐妹,请她也是应该的。
你俩就放心吧,等我表哥回来,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区区融会而已,保证让你们顺利完成任务回家。
那就借表小姐吉言了。祁终也怕闵栀过于自责,没再过多纠缠这件令人不愉快的事件。
闵栀与他交涉下来,也觉得祁终并没有印象中那么差劲了。
失神间,院中蔷薇的花枝在阳光下,洒瓣风中,花香迎面而来,闵栀抬头一望,那人站在长廊尽头,半晒着太阳,似乎独自冷静去了。
第9章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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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荆新停留的几日,闵栀因为心有亏欠,一日多次赶往月渠轩安抚林唯尔的心情,并告知他们最多两日唐澜起便会返家,叫祁终两人安心不少。
春日融融,荆新一年一度的春回灯会也悄然来临。
闵栀与林唯尔两人约好那晚黄昏时分,出去逛灯会。
此刻大街上行人参差,两边戏台热闹非凡,于火树银花间,两个小姑娘玩得不亦乐乎。
祁终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尽职地做她二人的护花使者。
走着走着,夜晚闷热的空气中突然飘荡着一股清冷的海棠花香,叫他错愕驻足,停在原地,无助地张望着来来往往错身而过的行人。
诶,那边有卖花糕的。唯尔你不是喜欢吃花糕吗,咱们过去买点。
闵栀手里已经提了不少小吃,看见有小姐妹爱吃的糕点,一下又咋呼起来,拉着她奔过去。
嗯。林唯尔点头答应,转头去叫祁终,祁师哥,我们
话止于嘴边,林唯尔眉心蹙起,她看见祁终一个人落寞地站在人潮里,目光失神地游离在芸芸众生的身上,似乎在寻找谁。
他怎么了?
闵栀顺着看过去,也发现这人跟着跟着,居然和她俩相距好长一段路,在原地默默发呆。
林唯尔担心地走过去,嗓音温柔地呵护问道:祁师哥,你还好吧?
祁终听见小师妹的声音,从呆愣中醒神,抬眼的那一刻,满是哀思,落在闵栀的眼睛里,乍然一股同病相怜的意味,叫她动容到轻轻眨了眼,随即掩饰着低垂。
是啊。祁无赖你咋了?
出于关心,闵栀见他迟迟不回话,也多问了一句。
祁终抿了抿唇,无力回道:你们闻到一股海棠花香了吗?
海棠花?林唯尔听闻花名,似乎明白他是因为什么失神了。
闵栀不知情地回答:没有啊。
空气里明明只有烟花的味道,还有一些甜品小吃的甜腻味,附近都没有花贩,怎么会有花香呢。
祁终低垂的双眼随即黯淡下去,林唯尔顿了顿神,轻声安慰他:祁师哥,没事的。可能是你太过思念她了,才出现了幻觉。来日方长,你们一定会重逢的。
但愿吧。眼中已有泪意,祁终苦笑一瞬,望了望天边的圆月,低落地错开她俩,走向前方。
闵栀不解地拉过林唯尔,关心问道:她?是
是祁师哥的姐姐,他们两个自幼分离,祁师哥这些年一直在找她。林唯尔淡淡解释道。
找人?闵栀思虑了一下,仗义说道:那他姐姐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容貌特点?告诉我,我消息灵通,帮他找。
没有的,阿栀。林唯尔摇摇头,他们从小分开,如今已过去十年之久,样貌都变化了,祁师哥也不记得自己和他姐姐的名字了,只知道她姐姐最爱海棠花,幼时爱叫她一声阿棠姐姐。
啊?就这两个特征,确实不好找啊。
闵栀听完这浅浅几句描述,便知祁终身世不大轻松,自幼失亲,一如她幼时失去双亲一般,想想都是一道心痕。
同情地望了望那人孤单的背影,闵栀咬了咬牙,目光坚毅,冲上前去,拍住祁终的肩膀,义气十足地说道:诶,祁无赖。你不是要找人吗?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咱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什么地方?
祁终眼中含带一丝希望,期许地回头追问。
闵栀微笑道:去了你就知道。
好,我跟你去。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决心,祁终决定赌一下。
行,那我们走吧。
闵栀爽快走在前面带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喊叫:等一下。
祁终两人回头望,林唯尔疾步追上来,双眉轻蹙。
祁师哥,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人。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想,要不你们去办事,我先回去打点一下,如果堂主突然改变了主意,有什么吩咐的,我回去了也好有个照应,免得又让他们多心,说我们没有教养。
林唯尔的一番分析,叫祁终觉得言之有理,遂也点点头:师妹说得有理,那我们先送你回去。
不用。你们找人要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林唯尔急忙婉拒他的好意,认真保证道。
闵栀想了想,说:可你没有通行令牌,怎么进府啊?
这么一说,二人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被正式接待,出入都靠闵栀带着,根本没有自由通行的客人令牌。
这我倒是没考虑到这个。林唯尔一下面露难色。
闵栀见他二人为难,思考了一下,果断把自己的腰牌递给了唯尔:诺,你用我的吧。
那你们怎么办?
守门的又不是傻子,不知道认脸啊?谁要是敢拦本小姐,回去就让他收拾包袱滚蛋。
闵栀故作语气很凶的样子,硬塞令牌给唯尔,示意她不要再拒绝。
祁终见她如此仗义,内心颇是感激,上前劝道:小师妹。要不暂时留着令牌吧,你一个人待在门外,我也不放心。
那好吧。我先走了,祝你们找人顺利。林唯尔点头祝福,转身要走。
祁终想了想,又上前拉住她,递给她一支新的信号弹,关切道:这个你多备一支,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要放!师哥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多谢祁师哥。颇是感动地接过那支信号弹,林唯尔道谢完就走了。
看完这一切的闵栀,心潮又微微涌动,这几日的相处,她对这小子又有了新的改观。
走吧,小疯子,待会儿灯会散了,天就更晚了。
嗯。闵栀点点头,带着他从右边的巷口进去,越走越繁华。
林唯尔接过令牌后,就匆匆往唐门赶,怕错过宵禁,又给闵栀添了新麻烦。
脚步走得有些急,走着走着,她一不小心撞到一位老太婆,急忙止步停下来,上去扶人。
对不起,对不起。老婆婆您没事吧?
老太婆假装翻着白眼,让林唯尔误以为她是瞎子,更加愧疚地搀扶着她,连连问她哪里疼。
可老太婆就是不说话,让林唯尔着急地满头是汗,不断替她检查膝盖等摔倒的地方。
趁林唯尔弯腰的那一刻,老太婆眼疾手快,扯住她腰间那金灿灿的令牌,折腾两下倒进自己的怀中,脸上露出贪婪满足的笑容。
唐门财大气粗,令牌都是用黄金白银做的,一枚可当好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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