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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闵栀还想说什么。

祁终却将唯尔护到身后,上前质问道:收起你们的眼睛,这事没完!

咽了咽口水,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串通一气,低头道:贵客息怒,息怒。其实是,是大公子下的命令,我们,我们真不敢把林小姐拦在门外啊

表哥?

听闻这话,闵栀震惊转身,又问道:表哥回来了?

是,是。就是大公子回来了。

门侍们连连点头。

那既然是表哥回来了,他应当认出唯尔呀?怎么还会把她拦在外面?闵栀越想越不对,凌厉的目光扫向侍卫们:你们胆敢撒谎?

不,不敢。我们绝对没有欺瞒表小姐,真的是唐公子吩咐我们的啊,他当时还说,让我们打发点钱给林姑娘,让,让她去住客栈

什么?闵栀错愕愣在原地。

过分!拳头都气硬了,祁终冷哼一声:原来是狗仗人势!唐澜起又仗得什么威风呢?堂堂贵公子的教养就是把客人赶在外面吗?

闵栀还在思量,心里的疑惑满满:表哥做事一向稳妥,就算有时方法轻浮,但也不会到这么过分的地步,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想了半天,闵栀还未来得及解释,心里又是一团乱麻。

祁终又回身拉起林唯尔,准备离开:小师妹,我们去别处落脚,不进这鬼地方受气。

不,不是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祁无赖你先冷静!

闵栀见他脸色冷硬,急忙上前挽留。

表哥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反常的事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闵栀一边眼神安抚着林唯尔,一边拦在两人面前。

林唯尔一听到这些,委屈的眼泪又朦胧了双眼。

祁终皱眉回道:唐澜起什么货色,我们没兴趣知道。你让开。

可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儿?再说,你们不是还有融会的任务在身嘛!就这样冒失走了,长汀和唐门的关系不就闹僵了吗?

闵栀的话确实在为两人着想,林唯尔细思了几下,也便停住了脚步,闷不做声了。

表小姐,有些东西,我们长汀还真是高攀不起。之后的事,我会告诉师尊师叔,他们自有论断。现在只请你让开。

心里还压着一口恶气,祁终说话也略显敌意了。

两人刚刚说笑结义的好感,顿成一股紧张的对立氛围。

好在此刻,林唯尔情绪镇静不少,扯了扯祁终的衣袖:师哥,算了吧。阿栀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她是好心。

祁终沉吟了一下,收敛了不少怒气的锋芒。

辰时,明日辰时,我一定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们一个确切的交代!

斩钉截铁地保证打消了在场的低沉气氛,闵栀也不再多说,静等二人最后的决定。

祁终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多谢。

走吧,外面冷,待会儿唯尔得着风寒了。

见二人同意,闵栀心里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

灯火融融,误会消散在一片温暖的火光中。

第13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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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渠轩,祁终将林唯尔安抚入睡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后半夜的雾气渐渐润湿起来,祁终静卧床畔,却半宿难安,想到小师妹蹲在门外的孤苦伶仃,内心便涌起一股自责愧疚。

蓦然回忆起儿时他饱受颠沛留离之苦,是长汀师门收留他的那份恩情,如今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师妹,这份无能为力所勾起的怒火压抑在心口。

乍然间,四肢百骸一股幽微的经络交错颤动之感,猛逼心瓣,刺痛一瞬。祁终两眉一簇,低吟出声:呃

正欲翻身坐起,沉心静气,那股有力的痛感却突然消失了。

祁终怔愣了几秒,心道:为什么好像感觉刚刚我的丹田里蕴量了一股充沛的浑厚力量?难道

目光移到窗台上摆着的那把佩剑,静静的,没有变化。祁终迟疑了一下,打消了去试探的想法,翻了个身,困意便悠悠袭来了。

次日清晨,花园里莺啼百转,叫醒了床上眠睡之人。

嘭嘭嘭

祁无赖,祁无赖

门外的闵栀一边重重拍门,一边大喊着屋子里的人。

祁终揉了揉双眼,望向窗阑晨光,意识顿然清醒不少。

我怎么起晚了?

一边疑惑着迅速穿衣穿鞋,一边答应外面的闵栀:诶,好了,好了。马上出来了。

待整装完毕,祁终推门的瞬间却犹豫了一下,心道:昨晚那事闹得多少有些不愉快,等会儿还是给小疯子道个歉好了。

吱呀

开门的瞬间,闵栀才不耐转身,站到祁终面前:喂,你怎么磨蹭这么半天?

我不好意思,起晚了。祁终摸了摸后脑勺,回道。

闵栀打量了一下他脸上的疲色,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松缓:你怎么感觉没睡好啊?不会还在气昨晚的事吧?

诶,本女侠说到做到!现在已过辰时,昨晚的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风风火火赶过来就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

祁终点点头,问道:那事情原委是什么?

就是一场误会。

闵栀果断回道,不甘的语气仿佛为自己平反一般。

随后便把一切起因经过都告诉了祁终。

那小师妹现在在哪儿?

表哥昨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今日卯时便起来吩咐布置客厅,一大早就来向唯尔赔礼道歉了,还接她去正厅用早饭了。

闵栀知他担心师妹,连忙解释清楚。

祁终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

我还是第一次见表哥这么早起过呢,堪比破戒了吧。说明是彻底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了。而且他也说了,等把融会事情处理完毕,还要再设宴隆重款待你们呢

带有讨好意味的转达,显然摆明了态度。

祁终心照不宣,顺着闵栀话中台阶而下:那倒不必了。既是误会,也就没有什么对错纠纷了,唐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必多破费了。

那怎么行!你们长汀今早才送了千年黑墨作为谢礼来,我们待客也没待好,再不补偿,传出去得被人笑话了。

闵栀着急劝说,祁终坳不过她,叹了口气:那看小师妹吧,我听她的。

也好。

闵栀轻轻一笑,顿觉心石落地:唯尔巴不得留下呢,这下我可再没那么孤单咯。

诶,你还没吃早饭吧?走走,我带你去福林街南桥,吃一家特别好吃的桥头米线,怎么样?

转念一想,闵栀又生了上街的念头,拉着祁终直奔门外。

祁终一头雾水地被扯着跑,忙问:那小师妹呢?

哎呀,放心吧,唯尔有表哥陪着,还有融会的事要忙呢,你别想她了,先跟我去街上散散心吧。

呃,好吧。

祁终妥协答应下来,两人欢快出了唐门,寻食而去。

*

雅苑内,水榭楼台下,波光粼粼,蜻蜓点水而去。

珠帘低垂下,一张名贵的檀木桌前,对坐着两人,身后奴仆婢子成群站立,静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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