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无理取闹。
祁终握了握拳,有气难抒,感觉一拳揍在了棉花上。
你怎么样?
挨了记白眼,祁终转向沐耘,仔细查看他的手心,发现丧花的痕迹还在,心口一阵闷堵。
无事。有利相商,她不会过分为难我们的,你切勿冲动。
将手背于身后,沐耘小声叮嘱祁终注意情绪细节。
诶,之前那位小妹怎么没来?
骷髅女王突然无厘头问道。
祁终皱了皱眉,不悦回答:你以为你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我干嘛要带她来冒险。
哈哈哈你这句话真是说得令我开心。骷髅女王笑道。
祁终愣了三秒,无语再回。
把人带上来吧,让我看看,是不是他。
冷声的吩咐,听得祁终心里一阵发毛,犹豫道:不行,你先把丧花摘了,我再给把他交给你。
嗯?一记威严含怒的尾音彰显了女王的不满。
沐耘反手扛过祁终肩头的麻袋,顺理成章地送到骷髅女王的面前,轻轻放在地上,打开了袋子。
一张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面孔,乍然入眼,骷髅女王愤怒一拍掌,登时座下一堆骷髅头骨,尽成粉末。
真的是你!居然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是诈死!
祁终没想到沐耘会这么傻的把筹码交出去,赶紧上前,插话道:喂,人你已经确认了,把诅咒解了!
骷髅女王情绪还未完全失控,冷哼一声,施法取花。
你们可以滚了。
纸花自焚于空,女王一声喝令,楼门登时大开。
走吧。
祁终心想目的已经达到了,赶紧拖着沐耘出门。
淡淡拂开拉力,沐耘复又上前,耐心问道:敢问夫人,要如何处理此人?
祁终一拍脑门,心烦道:这呆子,再不走就要穿帮了。
骷髅女王怨恨地盯着袋子里的陈老板,呸道:我要他不得好死!你们若是想看过程,大可留下。但我不保证,等我处理完他,还会不会有耐心放你们走了。
夫人,你心中的苦楚我们知道,我们没有经历过,并没有权力劝你原谅什么,但是我希望夫人能遵从自己本心的纯善,待一切恩怨了结之后,能从恨海中清醒过来,重新下一世。
骷髅女王渐渐松却眉心,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劝我放过这狗东西一命呢幸好你没为他开罪,不然
祁终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呆子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一把拉过沐耘,他拧眉道:你得了。那玉横干脆别取了,再说下去,咱们小命就没了!
可是祁兄弟你不是说过计划里包括这一切吗?
我那是说来骗你的,我哪有那么大能耐?你都想不出办法,我自然也只能做到骗她将你的诅咒解开这一步了呗。
你竟然骗我。沐耘无奈叹道,目光垂下一片失落。
我祁终哑口无言,僵在一边。
这时,麻袋中的人醒了,望了眼周围环境,登时惨白了脸。
我怎么会在这鬼地方?我啊,鬼,鬼啊。
陈老板被骷髅女王一眼盯着,吓地尖叫乱喊,狼狈被麻袋绊倒在地。
怎么?你不认得我了?陈德义。
骷髅女王冷笑着,一步一步走下阶梯,身后钻出的藤蔓,迅疾拉扯住陈老板的双脚。
别,别杀我。素兰,素兰啊。
你这畜生,还有脸叫我的名字?该死!
骷髅女王怒气难消,一掌打得陈老板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我现在就要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一声怒吼,骷髅女王的怨气尽数被手中玉横邪力吞没,道道红光,锋利如刀,全都袭向半死不活的陈老板。
沐耘侧身,以袖遮住祁终的双眼,两人默默听着耳畔脏血溅楼的声音,一个惊愣地咽了咽嗓子,一个皱眉不松,神色凝重。
终于,惨叫声短促消失,随之而来的平静叫祁终心头一阵不安:糟了,幻术被识破了。
快走!
就着眼前的衣袖,祁终一把拉过,想带沐耘冲出楼门,却被眼前藤蔓拦路。身后的骷髅女王惊觉被骗,怒火冲天,咬牙启齿道:你们,胆敢骗我?
我们没有骗你,是陈老板已死,尸骨就在眼前。我只是怕你不解除丧花,才用幻术将他假装复活,供你泄恨而已。
祁终转身反驳,企图对方能讲理。
骷髅女王并不领情,狂怒不止:住口!狗男人,你们都该死!
源源不断的恨意输入血玉横,激起无穷邪力,在骷髅女王手中闪着无数红艳奇光。
沐耘疾步上前,耐心安抚:夫人,人死恨消。你不可再被自己的恨意所束缚自由,将你手中的玉横交给我,便能摆脱它的控制,重新
闭嘴。我不会再信你们的鬼话。都给我死!
骷髅女王恨火高涨,杀意难消。登时,楼冢之内,阴风四起,丧气笼罩,楼顶上方泛出阵阵诡异红光。
在外听哨的闵栀,看见上方这一幕,也不由心里着急:哎呀,怎么还没出来?
她环伺墙角下的燃料,将手中的火折子捏得越发紧,静待楼内的动静,以作回应。
这时,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在她的余光死角下,偷偷跑进了高楼冢内。
眼见情势危急,两人各陷一角绝境。祁终无奈之下,只得提前释放毁楼信号,在夜空中绽放一场短促的火星闪耀,想要制造动乱,让骷髅女王分散杀心。
楼外的闵栀见到信号,误以为两人已经出楼,连忙按照沐耘所给的破楼布局图找到相应地点,一一放火。
嗯,烧完了。也该去前面和他汇合了。
拍了拍手,闵栀以为大功告成,欣然返回楼前,却见楼外空无一人,楼中却火焰正炽,仿佛明白过来什么。
他们不安预感,将她定在原地,直直望着一团不可走近的火光。
火势迅猛高涨,越过高墙,烧进楼中,明亮的火光叫楼中死物丧息退却三分,邪气鬼藤也怕灼热来袭,纷纷藏匿石墙。
周遭困魂风水布局被破,两人稍感体内灵力可御,加之骷髅女王被摇摇欲坠的危楼所震慑,一时分心,祁终随手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暗加三成灵力,准确击中她的手腕,血玉横登时滑落半空。
沐耘凝神一瞬,迅疾化影移去,稳接刚要坠地的血玉横,随后速贴符纸,抑其邪性。
骤然间,楼中丧息散尽,只余火光滔天。
到手了。我们快走。
祁终不及细思,见沐耘已经得手,便拉着他强出火围。
可夫人她沐耘犹疑皱眉。
这时,高楼冢一角倾塌,眼看就要砸到骷髅女王的魂魄,两人援手不及,一道佝偻身影却抢先一步,推开了那缕魂魄。
祁终惊愕道:那不是陈府的老管家吗?他居然能推开陈夫人的魂?
说到此处,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楼门下,已经多了一具新鲜的尸体,被无数火焰包裹蚕食。
二位少侠,你们快走吧,我会带夫人去她该去的地方。
老管家冲二人欣慰摆手,随后安抚着一旁回归正常的陈夫人。
高楼冢已毁,害人的阵法也没有了,我们也快走吧。
感受到周围的热氛越来越浓,祁终一语提醒,沐耘回神,指凝剑气,划开一道火中小路,供二人奔出火光。
出门以后,连退三米外,祁终才感到一丝凉快,跌坐地上,叹了口气:差点又被烧了。
一个又字,让沐耘不禁多想,脑海中回忆起当初被困险境时的场景。
祁终也反应过来自己多说了什么,连忙站起身,用沉默掩饰神情。
这时,身后突然来一人,狠狠拍在他肩上:祁无赖,你总算出来了。我在外面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