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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好了吗?我们走吧。

嗯。

沐耘应他所问,两人轻松出门。

庙中供香火的善男信女,皆惊愕望向他俩,怪诞私语。

他们两个男子,怎么也一起同拜月老了?莫非是断袖

诶,都是诚心之人。良缘罢了,哪管男女之分。

就是,你看他们神色如此坦然,丝毫不管众人的看法,定是真爱呀。

祁终一直觉得耳朵边嗡嗡乱叫,戳了一下沐耘,问道:刚刚她们在嘀咕什么?我们哪里没拜对吗?

沐耘咳了一下,掩饰道:没有。她们在祝福你。

啊?真的,为啥呀?祁终欣喜追问。

沐耘道:因为,你聪慧可爱,值得月老厚爱。

莫名挨夸,祁终顿了一下,微微腼腆地侧开脸,小声反驳:胡说八道。

心中怪道,这人平日正经地要死,怎么突然学会逗人了?

第80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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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川楼留宿的几天,众人每天分批出门,打探沧州怪事,晚些时候,才聚在一起商量有没有神识线索,然而除了瘟疫一事,众人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不知不觉,中元佳节忽至。

大街巷道上,人潮拥挤,湖边水楼,一番船影箫鼓,灯火盛筵缭乱之景。此地的鬼节习俗除了飨食先祖外,更喜赏月之风,大有好景不容错过的意味。

嘈杂的光影中,行人如织,人们酒足饭饱之后,就呼三喝五,相约去湖边享乐,扬名赏月。

沐耘一人漫步在街,来往的名娃闺秀皆掩面窥探,轻笑羞羡,轻声打趣,随后说说笑笑地赶往湖边。

公子,这河灯今日才编的,买一个吧。

卖灯的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见沐耘踌躇半天,便鼓起勇气,主动向他推荐。

放河灯,也算对已故亲人寄托哀思的方式。他眼中凝着淡淡的伤怅,给了钱,道了谢,提着河灯,又一人前往月湖。

月湖夜景,朦胧飘渺。

湖边,放灯之人有,赏月之人亦有。丝竹声中,更显人影缭乱,笑语不绝。

沐耘不肯轻易停步,顺着下游一直走,在一处稍稍安静的渡头停下,看着盏盏花灯,渺小荧亮,顺着水边逐渐漂走,仿佛每一份哀思与心语都付水东流,流到故亲的心中他在这无人之境,才轻易卸下淡定,眨了眨酸涩的眼,亲手将点好的河灯,放入水中。

明月新磨,月湖依旧一片热闹。

沐耘回到南川楼时,楼里已是闲人寥寥。似乎皆去赏月了,他不禁意一瞥,瞥到祁终一个人坐在桌边,抱酒纵饮,一时不愿打扰,他自顾沉默着上楼去。

正巧,祁终百无聊赖地换了个踏脚长凳上的姿势,一下捕捉到外出归来的沐耘,连忙搁下酒碗,兴奋追过去。

诶,耘兄。回来啦。

嗯。

沐耘淡淡应了一声,继续上楼。

祁终从他恹恹的语气中,莫名听出一丝沉郁。

等下,过来喝一杯呗。我请客。

祁终指了指前面空空的座位,真诚邀请。

沐耘摇摇头,婉拒:谢邀。

诶,你。

祁终努努嘴,好意被拒,心中大有不快。又见对方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样,顿觉他外出一趟遭遇了什么,小跑上前,拦住沐耘的去路。

你怎么啦?看起来愁容满面的,是不是又有人骗你钱啦!

沐耘顿了一下,浅笑道:没有。多谢关心。

诶。你真有事儿可别憋着。这样吧,咱们去喝口酒,说道说道。

不用了。沐耘蹙眉道。

祁终非要开导他一番,扯着衣袖就把人拽了过去,嚷道:哎呀,我请我请,行了吧。

祁终给他满上一小碗酒,双手奉到他面前。

鼓励道:喝一口尝尝。

沐耘理智摇头:喝酒误事。

嘴上婉拒着,可悠悠泛起的酒香却萦绕鼻尖,醇香勾人,他犹疑垂了垂眸。

喝酒解愁。你看你现在就是一副苦瓜相,相信我,多喝几口,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祁终夸张道。

酒,真的可以解愁吗?

沐耘微微失神,往事恍惚在心,一层一层的揭疤之痛,似愁又似苦。

当然当然。我难不成还敢骗你?不信我喝给你看。

祁终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故作陶醉地摇头晃脑,双眼微眯,透出浓浓的惬意满足。

犹犹豫豫,瘦长白皙的手指慢吞吞从衣袖中伸出,逐渐靠近碗的边缘。

祁终掐笑,心知对方动容了,便来了剂狠药:哎,是男人,就干了这碗!

闻言,沐耘毫不犹豫端起酒碗,一口饮尽,多余酒水漫出唇角,润湿衣领。

祁终盯着他,激动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醇很甘?

沐耘想了一下,平静道:不懂。

对一个不入酒道的人,确实不该多奢求什么,祁终大方笑道:没事没事,多喝几碗就好了。

说完又给人添上。沐耘也没有拒绝,面无表情地盯着碗中的水面升起,迟迟未感酒之快乐,倒是松懈了心里对祁终刚才那番话的期望。

我跟你说啊,这南川之酒,虽会大醉,但胸膈间并不难受,次日也不害酒,只会感到四肢舒展,非常舒服,想要安然高卧。所以你放心喝,明日早起,不成问题。

祁终见他一副无聊神色,不禁多话起来,试图活跃气氛。

要喝多少,才可以解愁?沐耘皱了皱眉,天真问。

这看你酒量咯,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啥事也不愁了呗。

祁终没想到他想的是这一茬,就随口糊弄了几句。

哦。

见他低眉端碗,祁终偷偷笑,心道:哟,答应得真乖,多喝点,多喝点

如此,一碗一碗添上,沐耘一碗一碗喝完。

酒过三巡,祁终酒量再好,也是红潮上脸,他眯眼望向沐耘,见对方更是面红耳赤,单手扶额,撑在桌边,反复抿着唇上酒渍,不大清醒了。

踢了踢地上乱摆的空酒坛,祁终歪歪扭扭站起来,打了酒嗝,笑道:哟,真没看出来,你小子酒量这么好!我都不是你的对手诶,你喝醉了没?

没,没有。

沐耘迷糊看着祁终的重影,咧嘴笑:我,又赢咯,还,还是你喝。

醉酒之人,满嘴胡话,比了两下划拳的手势,又将眼前的空碗递上去。

祁终轻嗤一声,笑道:喝什么喝,酒都喝光了,你都醉了。

沐耘轻轻抬头,皱了皱眉,双颊晕红,咬字道:我没醉!

被他倔强的语气,吼得一愣,祁终上前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影,笑道:嘿,没想到耍酒疯,你都耍得这么正经。真好玩儿。

沐耘哼笑地垂眼望他,随即傲气抬头,嚣张喊:小二,上酒。

不是吧?还喝?

客,客官,真没酒了。店里最后一坛都给你们喝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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