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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秾裕(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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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祁终知他愿意背负的重任,绝不会轻易松手,但一想到以后的路还那么长那么难,他又有些无奈,替对方感到心口微涩。

他垂了眸,不抱希望地劝道:先不论这所疆域的神会是什么态度,单论你对付洛青尘二人的计划来说,依照如今的局势,本就堪比登天之难你这可是抢别人手里的棋来定一场有利于我们的死局呐,如果结局两败俱伤,我最担心你又

沐耘明白他心忧为何,明眸一亮,他主动握住对方的手,轻松笑道:世间沧桑变化,如此常态本就不该以一种形而上学的见解来断论。诸多难事,纵然无解,但若能为天下人谋得一朝安稳,也算不枉此生。我其实并不是非要志在于此,但当我在虚境中,得知你当初为所有人隐忍一切苦难时,就想,总有那么一天,我们志同道合,携手并进,必然不会只是为了余生一丝苟且安生

你祁终瞪大双眸,清清凝望他眼中的笑意,一时松懈心中诸多忧虑,释怀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一切随缘,又万事遂愿。

有你在我身边,就已是随缘遂愿了。

晚昏徐凉,暮色在天际悄然沉淀。

倚在窗边沉思之人,蓦然回念,手中把玩的银针,却在不经意间,扎伤了自己。

凤寐从恍惚中醒神,眉心一蹙,低语道:最近老有一种放不下心的记挂感,到底会是什么事要来了呢?

他怅惘抬手,接住一片枯叶,侧身一顿,望见院中无数枯萎多年的石榴树。本该在这逢春之际,艳红一片,入目的却尽是干枯的枝丫。

心中顿然刺疼,他低了头,苦涩自语:庭中的石榴红了,你就会回来了嘛

可为什么,当年不告而别的那一晚,这些承载诺言的果树竟被种它的人生生毒死,纵然他一生医术高明,却也无力回天。

默然吹风许久,凤寐垂下眼,轻轻眨了两下,缓解那份酸涩泪意。

第151章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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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升过林梢,云房外,碧空如洗,祥云缭绕。

休养许久的祁终,站在长廊的围栏处,抬手抓抚这一段隔世的温暖,平静而心安。他顿足半晌,似在等人。忽然,虚掩的院门外,悄悄探出一人的身影,正巧落入他的眼中。

何吟白顿时一愣,没想到会遇见祁终,想起那日兰山遭到埋伏,害他受伤一事,心中颇觉愧疚,更念及沐耘事后向自己询问详情时,语气中淡淡的愠意,似乎也是在责怪他自作主张。自入府以来,他还从未受过这等委屈,心眼一小气,如今也是隔了好几天想通了,才试探着来云房,准备向沐耘承认上次隐瞒他将行程报给祁终的事情。

眼下,屋主因事外出,何吟白却正巧撞见祁终,气氛不免有些微妙,抱着书的手不由捏紧

,他先问:咳,你,你怎么在这儿?

祁终爱屋及乌,对何吟白的态度也转变许多,和善道:呃我与他,已经和好了。你,要先进屋来等他吗?

啊?和好何吟白小声切了一句,撇撇嘴,嘀咕道,师父真是爱心软

什么?祁终没听清他后面一句。

算了。师父既然不在,我晚些再来就是。何吟白别扭哼了一句,转身欲走。

祁终上前,喊住他:等等。你为何要唤他师父?沐耘分明从未收徒啊

何吟白惊怒回头,有些不甘心驳道:不用你管!

祁终有些想扶额,倒也不恼,安抚道:好好。我不管,我不管。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打消拜他为师的念头,好好做他的亲人就行。

何吟白皱了皱眉,面露不解:为什么?

因为祁终想起前晚追问沐耘关于何吟白身世之事,才得知对方原来是家中个性突出的一个小辈,他还特意问过沐耘为何要拒绝何吟白一腔拜师的热忱,当晚,祁终万万没想到沐耘的回答会是因为留真当年对自己的利用,让他对恩师一词失望至极,留下深刻阴影,自此也不敢妄做他人师表,生怕会重复这段悲哀。

因为什么?说不出来,就是你在胡说。何吟白见他兀自失神,把自己晾在一边,有些生气,不甘心道,哼。我才不会听你的话。

哼完,人就负气离开了。祁终还来不及回应他一声,就见那道年轻的背影遥遥奔走。

无奈一叹,祁终心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家里的人对自己的误解一如当初他初醒时对沐耘的误会一样,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疏解。想罢,他见离人一时杳无归音,准备进屋等候,侧身刹那,却骤感头顶的屋檐脊下,莫名有几道来者不善的目光。

祁终谨慎停住脚步,随手钳住身畔枝丫上几片花叶,意欲试探。

哪知,在他刚要出手之际,一道凌厉的剑气,迅疾袭来,好在反应及时,祁终巧转身形,站定之后,回眸一望,竟见沐茵怒气冲冲,提剑而来。

心里腾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脸色一白,低垂了双眸,不敢与她正面直视。

你竟然还敢来?!

面对问话,祁终不敢贸然回答,他听沐茵这口气,心里已经猜到沐耘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法子让她接受自己,所以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住了很久,这段时间沐耘一定也很为难。

不想因为说错话再给沐耘添更多麻烦,他沉默出一场僵局。

沐茵却气怒更甚,句句戳心:你没有心吗?你非要害死他才肯甘心吗?非要一命偿一命这种弥补吗?

不妨你今天就和我说清楚,耘弟到底还欠了你什么?我们家欠你什么?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都已经到顽疾缠身,家破亲离的地步了,你还不肯罢休吗?!

不是的!我不是祁终急欲辩解。

沐茵没有给他机会,抬剑怒指:够了,你那些花言巧语,已经把耘弟骗地够惨了,我断不会信你一句。

想来,你活在这世上一天,耘弟就别想好过一天。我这个做姐姐的,亏欠他太多,索性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杀了你一了百了。

未料沐茵如此痛恨自己,当下竟生杀心。祁终不愿与她为敌,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倘若此时死在沐茵怒气冲动的剑下,那他们姐弟二人以后该如何相处?

祁终为难至极,只得躲退,直至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剑气数道齐来,他本能抬手横挡,心下惊怕,紧紧闭眼。

然而余光只瞥见了剑芒偏离的光影,随之便是长剑回鞘的脆音。

祁终不可置信地放下手,呆愣望着沐茵身后那道青影,又惊又喜又担忧。

沐耘从青阶上,徐步而来,收却指尖灵韵,错开沐茵充满质问的目光,沉稳站定在祁终身前,背对于他,眼尾余光不禁意捕捉到屋檐后窥探的眼神,不悦地轻皱了下眉,默然不语。

知晓是沐耘出手阻拦,沐茵暗暗无奈一叹,最后恶狠狠瞪向祁终: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沐家何时请你来作客了吗?

恶劣的语气却暗含一丝调和妥协的意味,祁终愣了一下,转而明白沐茵分外珍惜地是他们二人的姐弟情深,所以会遂沐耘之意,放自己离去。

他顿明其意,心头苦涩,低了头,连连赔罪地逃离: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马上走

闻言,沐耘迅疾回身,心疼拦住他退怯的身影,轻声道:等等,你不必离开。我说过,不会再让你一生漂泊,此诺绝不食言!

沐茵怒不可遏,上前喝道:你什么意思?耘弟。

二姐,如你所见,我如今的心愿就是如此。沐耘脸色沉冷,缓缓转身面对质问。

你的语气是在怪我出手伤他?沐茵气得讽刺一笑,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这个灾星

沐二小姐,言行必礼。

沐茵恶毒的话还没说完,沐耘同样怒气打断,语意上是出于家风考虑,而不是明面袒护祁终,倒是叫沐茵无从反驳。

她更气了,隐隐感到心口沉闷,不可置信反问:你叫我什么?沐二小姐?耘弟,我是你亲姐姐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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