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层次一些的,乃大雍君氏皇族辛密,世上没几人知道。
但,君沉璧头疾这等不算秘密的事情,秦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秦歌表现出来的,就好像是他是一个对帝王情深不已的妃子。
君沉璧自然不信。
秦歌也当然知道。
因为他的目的并不在以妃子的身份博取帝王的宠爱。
要知道他可是女装大佬,说不定掏出来比暴君还大好吗?
秦歌:臣妾偶然间获得一个偏方,可缓解您的头痛之症,斗胆请陛下允许一试。
一个男子自称臣妾两个字,秦歌不免有些不习惯。
不过,中间那个微妙的停顿,君沉璧头疾发作,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说完,秦歌也不等君沉璧喊自己起身,就将君沉璧按在那榻上,自己跪坐到他身后,伸手替少年天子在头上的穴道按揉起来。
身后的人抬手时,袖口与腕间飘出一缕淡淡的香,带着几分药味的清苦。
就连太医院最为医术高明的国手,都对帝王的头疼之症束手无策,也不是没人试过在少年天子脑袋上针灸、推拿、按摩,但统统无用。
在此女趁他头疾发作,胆大包天敢在帝王头上动土时,君沉璧凤眸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正欲拧断她的手。
直到嗅到那缕香。
意外的,头疼欲裂的症状竟然微微减轻了一丝。
第93章病娇暴君与男扮女装的妃子5
那是一缕很好闻的香,并不浓郁,淡淡的,沁人心脾,恰到好处的舒缓了少年天子的头疼之疾,心底的暴躁残戾仿佛都消减许多。
微微一顿,君沉璧凤眸深处闪过一丝波澜,放弃了某个原本残暴的举动,没有说话,即是默认了秦歌替自己按头。
最后,君沉璧闭上凤眸,竟然睡着了过去。
秦歌尚且摸不清楚这位陛下的脾性,并不敢冒冒然地吵醒他,给他盖上被子,自己轻手轻脚地走到宫殿外。
华音宫外,太监总管夏公公毕恭毕敬地候着,随时等着天子传唤,虽然已经夜深,却不敢有丝毫睡意。
伺候在帝王身边,时刻战战兢兢,何况他们这位圣上还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
夏公公把耳朵凑在宫门上,听见里边儿没有个动静,心下忍不住想道:陛下莫不是把贤妃娘娘给杀了吧?
越想越心惊,夏公公那张面白无须的脸皮抖了抖。
像是眼前已经出现华音宫内少年天子提剑捅穿贤妃心脏,那位今日才入宫册封为妃的娘娘,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死死瞪大的眼睛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仿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死了,鲜血从她的身下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染红了华音宫的地面,也染红了天子尊贵明黄的龙袍,提剑的天子缓缓地转身,狭长凤眸弥漫着可怖的血色
倏然,宫门被打开,夏公公吓了一大跳,面无血色,险些没有尖叫起来,好在身为太监总管的职业素养在这儿,没叫出声儿来。
秦歌:夏公公,您这是?
夏公公定睛一瞧,这不是他想象中已经身首异处的贤妃娘娘吗?
她没死!
夏公公只觉得虚惊一场,原来只是他的臆想!
夏公公抹了抹额头的虚汗,连忙扯出一个笑容来,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难道是陛下
陛下已经睡下。秦歌淡声道,好像君沉璧在华音宫睡下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却不知自己给夏公公等宫人心中投下了一颗怎样的重磅炸弹。
夏公公惊恐得声音都变了调,娘娘您说陛下已经睡下了?!
秦歌轻轻颔首。
夏公公看向秦歌的眼神都变了,心想:这位贤妃娘娘有点东西哈。
陛下因为头疾疼痛难忍,整晚整晚的难以入睡,而这位今日新进宫的贤妃娘娘却说陛下在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华音宫睡下了,这可真是稀奇。
见夏公公眼神奇怪,秦歌沉吟了片刻,道:公公可要进去伺候?
月夜下,女子一张脸庞白皙如玉,鬓发乌黑,唇色红润,眼眸漆黑而安静,身上隐隐露出风华无双的气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夏公公心想,或许他知道为什么陛下待这位贤妃娘娘不一般了。
不过,他摇了摇头,陛下没有传唤,奴才等不敢擅自入殿伺候,还请娘娘仔细照顾陛下一二。
陛下已经许久不曾好眠了。
第94章病娇暴君与男扮女装的妃子6
说到这,夏公公眼神充满期盼地看着秦歌。
秦歌被夏公公的眼神一看,顿时觉得鸭梨山大,背负众望的他,只得扯了扯嘴角,却不敢做出保证。
折返回殿内,站到床边,秦歌考虑要不要打个地铺。
君沉璧不知何时已然睁开了眼,那双凤眸中染着些许红血丝,但,现下不会给人一种嗜杀的戾气感,只有淡淡的疲倦。
他抬眸看了秦歌一眼,问:去哪儿了?
秦歌心说,你不是睡着了吗?这么容易醒的吗?
当然,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下,面上还是恭顺的妃子模样,回答道:臣妾出去问夏公公要不要进来侍奉。
臣妾两个字居然也越说越顺口了。
秦歌自己都沉默了下。
君沉璧道:不用。
嗅不到那一缕淡淡的清苦药香,脑袋里又开始针扎似的疼痛,那细密绵长的疼虽然不至于令人可以忽视,但是比起从前每晚每晚像是有人拿着锥子在他脑袋里不停地凿的那种疼痛,已经是好上很多。
少年天子的凤眸加深了几分,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的秦歌身上。
或许是不久前已经决定要熄灯就寝了,华音宫的灯火并不明亮,借着微弱的烛光,君沉璧轻而易举地将人打量了个遍。
对方一袭里间穿着雪白的亵衣,披着一件淡雅素净的外裳,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了半截,一半则披散在肩头。
倒有点儿像是男子打扮。
这个念头,划过君沉璧被细细密密的头疼占据思维的脑海,总觉得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他没有抓住。
微弱的烛光下,只见他眉眼如画,长发乌黑,嘴唇红润,美得雌雄莫辨。
虽然君沉璧自己这张脸也可称得上是顶级的绝色,美得无关性别,但常常被杀伐与暴戾主宰,如一柄锋利的宝剑,令人一眼看过去最先注意到的反倒是他身上的帝王气质,这个时候,容貌倒是其次了。
他的这位贤妃,容貌生得分明也是不差,但令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也是气质,就好似一块被打磨得温润的美玉,令人心生舒服之意。
君沉璧心念几转。
就在秦歌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时,坊间传闻喜怒无常,性格狠辣的暴君,忽然又闭上了眼睛,两片瑰丽的唇瓣微动,声线凉薄却充满了尊贵帝王不可违逆的压迫感,过来,继续。
秦歌,
好吧,他就是个工具人。
秦歌走过去,继续给皇帝按头。
当然,依照秦歌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跟君沉璧身边的太监一样,战战兢兢恭恭敬敬的服侍着,君沉璧不喊停,他就一直得按下去。
秦歌习惯给自己找一个安全舒适区,干活可以,但是不当社畜,他也得拥有休息的权利。
是以,给君沉璧按着按着,到最后秦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手睡过去的。
也没打地铺,就跟皇帝睡在了一张床榻上。
他睡得香甜,君沉璧也是睡了这么多年以来最好的一觉。
奇迹般的,不仅半夜没有因为头疼醒来,反而一觉睡到东方泛白。
躺在床上的少年天子睫羽跟蝶翼般颤抖了两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狭长凤眸先是闪过一抹初醒时的迷茫,很快就因为怀里多了个人,眼底迅速地拢上冰冷的凌厉
第95章病娇暴君与男扮女装的妃子7
君沉璧低下头,只见怀里的人侧身躺着,半边眉眼精致,长发乌黑迤逦在雪白亵衣上,呼吸清浅且均匀。
他身体微僵。
明明最厌恶女子,却实在想不起,两人昨晚是怎么睡到一起的。
还伸手搂着对方的腰。
因为自己主动横在女子腰间的手,君沉璧怎么也没法昧着良心说,是对方爬床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