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沉浸在舒缓的曲调中时，后面的旋律逐渐加快，像一只枝繁叶茂的小船在湖面上摇曳，沿着小湖边缓缓划入流动的小溪，然后顺流而下，从瀑布上跳下，落入湍急的河水中。

观众只觉得曲调越来越激动人心，导致情绪波动。但厉戈认了主角受又开始了他的炫技表演，刻意从一开始的舒缓打法提升到了急迫的打法。这是一个粉碎他的决定。

厉戈斜眼看着自己的侧头，看了看。就在房乘昀第一节打到最后的时候，面对他的眼神之后，他也是转来转去，咧嘴一笑，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然后他手里的最后一个音结束了，正要举手。

厉戈也用他意味深长的微笑回答。没有回头，他的双手已经熟练地压下了一个口音，继续按着他的节奏弹奏。中间的衔接自然流畅。

不仅如此，他还顺势调整了乐谱的音调，将前面激昂的音调瞬间带到了起伏不定的更高境界。

怎么有没有可能！

还在微笑的房乘昀立刻冻结了笑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边钢琴上厉戈的手指。他的头脑瞬间嗡嗡作响，脸色变得苍白。

他想，就算厉戈现场换了乐器，也不可能把乐谱记得那么好。

毕竟，小提琴和钢琴是两回事。更有甚者，他从一开始就故意把曲子吹得这么高，这是为了让厉戈从一开始就难堪。

但是现在看厉戈不仅和他的节奏顺利衔接，还随着原来的玩法提高了几个难度，而且从对方手中流出的流动曲调的程度也基本在他的水平之上。

房乘昀瞬间惊慌失措。

这才到了第二节，后面还有这么长的比分。如果厉戈保持这样的状态，他甚至要担心自己是否能带上。

一想到之前被厉戈打了两次，之前房乘昀刚被压下去的恐惧又出来了，而且比之前还厉害。当厉戈选手走到最后时，他再次上场时手抖了一下。

现在的他别说炫技了，能顺利地接住之前的音调顺利地演奏这一段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但他哪里能控制这些？这首曲子本身的选择就相当困难。

随着棋子逐渐走到中间高潮，即使厉戈不刻意刁难他，但能保持那种状态对选手来说是一个考验。

不过，他已经凭借刚才的激烈打法把自己逼到了极限。此刻，他的手和手腕几乎酸痛难忍。他在哪里能承受这样或更高强度的行动？

几乎一跳到高潮的第一个音节，他就因为手抖按错了音符，然后惊慌失措地弹错了几个音符。

我怎么看房乘昀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也觉得，还有他的曲子，怎么听起来觉得有点奇怪？

有吗？不，不是说他还是钢琴大师何毅的得意弟子，但也不会弹错吧？

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前排靠得很近，很多话都落到了台上两个人的耳朵里。

房乘昀现在更加惊慌失措了。整个大脑一片混乱。他越想打好比赛，就越犯错误。

到最后，他甚至想不起乐谱的哪个片段应该在他身后。他急得一瞬间满头大汗。

就在他杂乱无章的时候，突然听到另一边传来钢琴的琴键音。

厉戈其实是在帮他救场。不仅逐渐把旋律纠正回他的曲调，而且还把他平稳地领下来，直到整首曲子结束。

房乘昀沉默了一瞬间。

当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口哨时，两人走向谢幕中间。房乘昀还是精神恍惚，无法回过神来。

他脸上的神情更让人看不出来。下场时，他甚至听到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房乘昀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难看？怯场白！你没看到厉戈在中路后把他放倒了吗？估计觉得很丢脸，很憋屈。没听说你演得不错，怎么还怯场？如此一来，就算何毅大师再批，舞台上怯场又有什么用呢？什么好不好，感觉自己打得不如厉戈好

后面的房乘昀不敢再听了。他走了几步就奔向出口，狼狈地逃走了。而这一走，直到演出结束也没见到任何人。

第43章

当着校长面找茬

厉戈控制不了他那么多。这样勉强完成的演出，算不上演出。

完全耗尽了他的耐心。他下台后，直接走出礼堂，打算找个干净的地方呼吸。

虽然是校庆，但还是有学生在校园里走来走去，不少学生见到他就笑着过来迎接。厉戈笑着回答，干脆去了个偏僻的地方。

这条路直接走到学校风景优美的角落。其实，景区一角的面积并不小。

仅校外连接河道的池塘就有几百平方米。再加上其他长廊，假山，亭台，全部走完也要十分钟。也是楠应最大的景点。

因为这里风景特别好，也是大多数小情侣最喜欢约会的地方，只是眼下人少，正好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厉戈是第一次来这里，忍不住放慢脚步四处张望。每年的这个时候天气已逐渐变暖。厉戈穿着表演燕尾服，阳光照在头上，十分惬意。

不知不觉，他走到风景的拐角处。就在他要拐第二个弯时，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人在他这边低声说话。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看见校长和度贺琤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向这边走来。度贺琤仍然站在他的一边和他上次见过的甘特助。

厉戈正在犹豫是否要避免它。他看到度贺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这里。看到他后，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侧身对身边的校长说了句话，直接朝他走去。

校长看到后也抬起头来，笑着朝他点头。

厉戈见状正打算过去跟校长打个招呼，没防着被已经走到前面的度贺琤直接挡住了。

你怎么来了？

抬头一看，他看到那个人阴沉着脸看着他。厉戈笑了笑：礼堂有点闷。出来透透气吧。我看见你弹钢琴了。你弹得很好。度贺琤突然说。

厉戈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他忍不住笑着说谢谢。想起身后的校长，便提醒他：你有什么话想跟校长说吗？

你为什么不拉小提琴？

那人几乎和他同时说的。厉戈一时惊呆了。没想到，他连这点都知道。停顿了一下，他敷衍地回答：有一点变化。

抬头一看，那人正对他皱着眉头，他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但厉戈并不打算告诉他那些小算盘，就冲他笑了笑，然后绕过他和校长和甘特助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没想到你会厉戈。

等待厉戈离开后，楠应校长笑呵呵地看着度贺琤，眼神中难掩惊喜。

他和度贺琤的父亲是好朋友。度贺琤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很清楚这孩子有什么性格。从来没见过他主动找人说话。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嗯，他是小熙的朋友。

度贺琤的眼睛还在看着厉戈离开的方向，他平静地回应着，仿佛他说的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一旁的甘特助更是情不自禁地看着他，心里头惊不轻。他已经在度贺琤工作了好几年。

对方有多谨慎，他最清楚。这是他第一次听说他认得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以前只见过几张脸，怀疑对方心智不纯的人。

然而，他还没想出个理由，就看到度总突然侧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明白对方的意思后，甘特助又懵了。直到度总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才匆匆离去。

等他再次回来时，度贺琤已经回到车里，坐在后座等他。他一看见他来，就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