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本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只不过将自己伪装的太好,让百姓信了他的为国为民。
楚恬?如言不要忘了,在你们成婚前,朕可是给她下了毒,若她失了处子之身,便会立刻死去,像如言这样心善之人,怕是不忍心吧?楚翰阴冷的笑着,嗜血的本性暴露了出来。
皇兄,她是您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耿如言终是受不住开了口。
楚翰勾唇:那又如何?心疼了?
将他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如言,朕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铁锈的味道在齿间弥漫,楚翰也并未想停,却听外面传来顾谦木的声音。
耿如言松了口气。
却听楚翰道:如言,朕的话,记牢了。
记牢了
记住什么?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的得到自己吗?
王府守卫森严程度不亚于皇宫,除了楚翰的人,根本没人可以带有恬儿。
他这是要给自己一个提醒,提醒他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湖边没风,耿如言却感觉浑身冰冷,指节动一下都僵硬,嘴角扯起的笑容,没了平日里的温和,只显得讽刺压抑。
见了这一幕的顾谦木不自觉捂上胸口,突如其来的不适令他皱眉,仿佛被人揪住。
那是见了凛儿难过才有的感觉。
第56章柔情王爷我觉得我很老实
济国有位女将,明叫连千兰。
布衣出身,英姿飒爽,武艺超凡。
顾谦木赖在王府的第二日,便是这位女将得胜归来之日。
楚翰为其接风洗尘。
请赵公公亲自来接耿如言,默许顾谦木跟着。
耿如言还是一袭白衣,如玉容颜夺人眼球,只是自从楚恬失踪后,脸色一只有些苍白。
他看了一眼顾谦木,道:进了宫,不要或许放肆。
不过一日,耿如言便看清了顾谦木的真面目,上房揭瓦下湖摸鱼,进厨房瞎窜,去书房捣乱。
像是在欺负他脾气好,可是他脾气确实很好。
但他待人温和,不代表于唯是个好欺负的主。
以至于顾谦木只要一出客房,后面铁定跟着一个于侍卫。
两人相看两相厌,就差在他面前大大出手。
顾谦木心虚的摸摸鼻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在耿如言无奈的目光的注视下偏过头去,顾谦木心底翻起了白眼。
他觉得自己够能作了,算得上是使出浑身解数。结果,憎恨值不给他增加,好感度却蹭蹭蹭的往上涨,不过一天功夫,便到了30。
以至于他现在特别想指着耿如言的鼻子骂道:好歹一国王爷,咱就不能有点脾气吗?
阿垣说呢?耿如言弯着眉眼道。
顾谦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仅是个没脾气的,还是个自来熟。
他丢了脸皮,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我很老实。
耿如言:
马车突然一震,缓缓停下。
耿如言向外喊道:发生了何时?
于唯探进头来:王爷,是唐宰的马车,挡了去路。
原主被自己亲爹换着花样教训的记忆涌上心头,顾谦木心里一哆嗦,见耿如言就要下车去见人,连忙一把拉住,声音祈求:王爷,小的保证进宫后绝不惹事,您大人有大量救救小的。
耿如言见他如此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丢下一句话迎了出去,早就听说唐家的公子特别怕唐宰,果真名不虚传。
顾谦木眼巴巴的看着人下了车,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耿如言的意思,心想这人要是和他熟识了,倒也有调笑逗趣的一面,不过他方才的话,更像是报复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总之,与表面上有些许不同。
顾谦木紧张兮兮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用食指撩开一条缝偷偷往外瞄。
那道白衣身影与唐宰唐丞作揖寒暄,顾谦木只觉古人就是麻烦。
只是离得远了些,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唐丞一开始脸色并不怎么好,被耿如言和颜悦色的说了两句,神色缓和下来,犹疑的看了耿如言一眼,最终点点头,上了自己的马车。
王爷和我爹说了什么?耿如言上了马车,顾谦木好奇问道。
耿如言神秘兮兮的摇摇头:没什么
顾谦木轻轻扯过他洁白的袖口晃了晃:肯定有!不然我爹肯定把我提回去了!王爷您就告诉我吧
折腾了一路,软磨硬泡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顾谦木垂头丧气的跟在耿如言后面进了宫。
王爷,咱们的交情在此刻化作了泡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谦木愤恨的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石子滚落到一红色绣鞋边,愣神间,鼻子直直的撞上了耿如言的后背。
疼出口话语带着鼻音,顾谦木的双眼因疼痛挂上两滴眼泪,揉着通红的鼻尖控诉的看着前方转过身来的耿如言。
阿垣抱歉,本王不是故意的。说着便拿开他捂在鼻子上的手,轻轻揉着,见着实撞的重了些,便凑近了头,轻柔吹了两下。
就像是在一起很久的有情人。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被冰封的记忆被唤醒。
啊,凛儿,我好笨,切个菜都切到了手呜呜呜
学长别动,我给你吹吹。
那张记忆最深处的脸与面前这人不断融合,直到重叠为一人,伴随着失去那人的痛楚一并涌上心头,令他一时间忘了反应,只想静静的看着那张魂牵梦萦的脸颊。
他张了张嘴,终是唤道:凛儿
耿如言也是一怔,他是个喜静的人,平常身边除了于唯,并不会让其他人跟随,以至于他最不习惯的便是与人接触。
方才的动作,像是同第一次见他在湖边睡着为他盖上衣袍那般,都是下意识的、情不自禁的举动,似是来自灵魂的颤栗。
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告诉他,面前这个人,是他做什么也不想伤害的。
直到那声不真实的「凛儿」轻轻飘入他耳中,耿如言才回了神,低垂下眸子后退几步:对不起
顾谦木也从沉痛与思念中惊醒,看向耿如言的神色中充满了复杂,他定是想凛儿想的入魔了,才会认错了人。
王爷,我才该说对不起。
耿如言沉默,不知他的道歉从何而来,想到那声「凛儿」才略有猜测。
耳边突然传来鼓掌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才淡了些许。
可以啊,本将军刚入境便见这么一场好戏,不错不错。
那是一个豪迈的女声,沉着中带着肃杀气息,顾谦木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
女子一身红色劲装,未施粉黛的脸也倾国倾城,边疆的恶劣环境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倒是令她多了几分野性的美。
这便是济国年轻的女将连千兰。
面前的人与原主记忆中的身影重合,唐垣与连千兰的纠葛也纷纷涌来。
心口突然如万蚁啃食般的疼痛,那不是他本身的想法,而是来自这具身体。
顾谦木从来都不是能忍痛的人,以前自己忍着,再往后擦破一点皮都要让席清凛哄很久,现在,却只能自己忍着。
唐垣见过将军,恭喜将军得胜归来。
连千兰与唐垣的恩怨情仇,耿如言略有耳闻,他也发觉顾谦木有些不对劲,却不好当着连千兰的面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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