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的贴身侍卫护在他跟前,连千兰和几名在京的将领正赤手空拳与其搏斗,末了接过那带刀侍卫递过来的刀,嘴角仍然挂上了一抹血迹。
耿如言习惯随身带着洞箫,孤独心闷时还可随时吹上一曲。
腰间的洞箫白色暖玉雕琢,上刻有细竹纹理,与那雪白以前混在一处,很难分辨。
夺跋两眼放着红光,拳头打在地上或柱子上都像似感觉不到疼痛,徒手掰断了连千兰手中的刀,献血从手心滴落,却又不管不顾的嘶吼着冲向连千兰。
显然是受人控制。
耿如言将洞箫放在嘴边,一曲绵长轻缓的曲调响起,轻轻点点落入夺跋耳中,夺跋动作一滞,慢了半拍,才让连千兰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连千兰对着那几名侍卫摆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取来绳索。
柔和的曲调,不仅使夺跋平静下来,也令周围的大臣恐惧心里平定下来。
偏殿的顾谦木缓缓睁开双眼,意识回笼,耳边传来熟悉的旋律,那是邢烨曾经唱的《故渊辞》的曲调,柔和深情,此时这曲,却可以避开了后面伤感的半段,令人沉醉。
只是第一个位面里的曲子,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架空的王朝?
在旁的丫鬟过来扶他,为他递来茶水。
王爷呢?顾谦木问。
回唐公子,被皇上叫走了。
顾谦木坐在床边听着那曲子,心中疑虑慢慢升起。
可是大殿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丫鬟摇摇头:不知道
下了塌,顾谦木沉吟片刻:我去看看。
现在大殿乱成一团,自是没有人顾及顾谦木,他揉了揉眉心,对刚才的疼痛心有余悸,本想翻看唐垣的记忆,怎奈他似是与连千兰有什么伤情过往,被他狠狠的封存了起来,任他怎么翻也翻不到。
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的顾谦木没有注意到身边一道黑影接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抵在墙上,还未等顾谦木惊呼出声一把捂上他的嘴。
小东西,别吵哦!
顾谦木黑亮的眸子因突如其来的变故睁大,看着面前背着光的黑子男子。
男子一身黑衣紧束,带着面纱,顾谦木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那双犀利的眸子如鹰犬般夺人眼球,令人心底生寒发颤。
男子似是确定了顾谦木不会喊叫,才轻轻松开了手,换了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语气轻快中染着阴狠:不要尝试反抗,我手里的匕首可不留情。
顾谦木深吸一口气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你是谁?
一个能帮到你,还有那位王爷脱离苦海之人。黑衣男子道。
顾谦木嗤笑道:且不说小爷现在活的滋润,不愁吃不愁穿没有什么苦海可言,就凭阁下夜闯皇宫,不以真面目示人,还无缘无故拿刀割小爷脖子,小爷就不相信阁下。
那男子声音缓和了些,多了几分媚骨风情,听的顾谦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唐公子这是哪里话?人家这不是怕你突然大叫把人引来嘛这样人家就没办法脱身了。
着实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娘,顾谦木道:你到底想怎样?
男子低低笑了:唐公子,逸王爷的苦海,想必您是知晓的,至于您嘛,往后一见分晓。
收了匕首:今儿个就是来给唐公子打个招呼,混个眼熟,等日后唐公子需要我了,我自会出现。
男子挥了挥手,突然打了个响指,一个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中。
顾谦木挠挠头:什么啊?
不过这黑灯瞎火的,确实吓人,幸好宴厅周围有些亮光,不过经此一闹,顾谦木那股怕鬼的劲上来,惊的他连忙快步往宴厅里走。
断不想刚走上宴厅的台阶,便见一道白衣身影飞了出来,定睛一看,是耿如言!
顾谦木来不及多想,念着这两日的交情,以及还没有刷满的好感度,快步上前将他扶起。
怎么回事?抹去他苍白嘴角的血迹,顾谦木担忧的问道。
无碍。耿如言见了来人眼前一亮,见宴厅内的夺跋终于被制住,才松了口气。
楚翰这时大怒:来人,给朕全城搜捕,看看到底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方才,夺跋明明已经被耿如言的箫声所控制,连千兰趁机将他绑了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哨声从不远处响起,耿如言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夺跋挣开绳索,挥拳砸向自己。
两耳嗡鸣,那道黄色身影终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快去叫御医!
有人将耿如言送进了偏殿,顾谦木呆愣愣的,刚要跟上,赵公公折了回来:唐公子,还是去看看唐宰吧,他吓得不轻。
摆明了不让自己跟着。
这是针对上自己了?
他也没做什么啊!
顾谦木认命的将视线转移到两腿大张坐在桌子前喘气的唐丞。
不情不愿的走了上去,声细如蚊,努了努嘴道:爹
唐丞当即翻了白眼:爹什么爹,还不把你老子扶起来。
得嘞!顾谦木见他并不追究自己当街纵马和翘家不会的事,脸上阴雨转晴,乐呵呵的去扶人,还非常「孝顺」的给他顺气。
第59章柔情王爷郎情郎意?
臭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唐丞缓过劲来,接过顾谦木递来的水抿了一口。
在王府,有没有给王爷添麻烦?唐丞问道。
顾谦木举起三根手指:爹,我发誓,绝对没有!
真不知道王爷干什么向着你这么个小白眼狼。唐丞老脸一横,恨铁不成钢:肯定又没少调戏王府的小丫鬟,你就不能收一收这性子?
顾谦木接的顺口,按照唐垣的尿性:爹,我向您保证,以后铁定不会去那种地方,您就放心吧!
唐丞狠狠的怕了他一巴掌:滚!一天天说些空话,回头又抛在脑后。
爹啊,您就再信孩儿一次呗顾谦木拉长语调,抓着他的袖子撒娇。
顾谦木不要脸,堂堂济国宰相还要脸。
唐丞一把挥开他,低声斥道:老实些
顾谦木乖巧的坐在他旁边,道:哦
这一幕,恰巧落在连千兰眼中,她的眸色晦暗,蕴着不明情绪。
耿如言醒来时,只见楚翰坐在床头,担忧之色尽显。
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他是真的不想分辨了。
如言,感觉如何?楚翰关切问道。
御医赶忙过来把脉。
喉间还又着淡淡的铁锈味,耿如言嘶哑着嗓音开口:无事,多谢皇兄关心。
回皇上,王爷虽然行了,但刚才那一拳,却是伤了肺腑,王爷身子又弱,需要调养很长时间。
很长时间是多长时间。楚翰问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把耿如言怎么样。
多则半年,长则一年。
听了这话,楚翰身侧手指蜷起,最后怒道:将夺跋的头割下来,给西戎国国主送去!
耿如言心中一惊,顾不得伤起身,阻止他道:皇兄,不可!西戎虽不及我大济,但多有凶勇人士,此刻惹急了他们,我们捞不到半点好处,还不如趁此机会与他们谈判,削弱他们的势力。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