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小爷」令殷康整个人震了三震,他瞳孔微微睁大,似是想不到这样蛮横的话会从顾谦木嘴里说出来。
不想了,太可怕了!顾谦木搓了搓身上起的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师尊怎么样了?
二人回去时,钟离和越休还没有回来。
顾谦木皱了皱眉,坐在桌边兀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又焦急的等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除了屋内时而跳动的烛火,一点动静也没有。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除了虫鸣什么也没有,周围静的可怕,屋内只能听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殷康见他焦躁的模样,安慰道:再等等,应该快回来了,别担心。
顾谦木身子动了一下,似是听到,又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许久,当殷康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时,顾谦木突然开口: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殷康斜倚在床边看着月色,此刻看向他,又听他道:就算是知道世间没有几人能奈何的了他,但还是会担心的。
这不是实力可以决定的,是发自内心的本能。
他满心满眼都是钟离,殷康早就知道。
可这并不妨碍他心里那般酸楚。
还带着一点恨意。
恨自己实力不够,不能护他周全,恨自己以前那样对待他,注定了没有结果。
可是,心,怎么可能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放下的呢?
师兄的心里就只能装的下长老吗?鬼使神差的问出这么一句,殷康才突然惊醒,想要收回却已来不及。
顾谦木终于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恰巧看到了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殷康神色晦暗不明道:师兄权当没听见就好。
可听见了就是听见了,顾谦木想,既然殷康知道了他和钟离的关系,对他说什么应当也无妨,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人这一生,遇到了对的人,便要珍惜。
他不知自己遇到钟离是不是对,只知在世间挣扎生存了这么久,只有和他在一起,生命才被阳光照射,整个人生才有了意义。
对的人吗?殷康迷茫的看向顾谦木,口中呢喃。
顾谦木不是他的,他有钟离,他们两情相悦。
而自己的心思,只配活在黑暗里,见不得光。
他那么帮自己,他不会告诉他,让他为难。
殷康笑了笑,笑的明媚,笑的苦涩:看来,师兄遇到了。
门被打开,一阵风起。
是钟离回来了。
顾谦木看清是谁,快步跑过去,叫了声「师尊」,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钟离看向小徒弟,全须全尾的,没被吓破胆,甚好。
殷康也迎了过来:长老可是有什么发现?
钟离还没说话,越休插嘴道:发现王府的小姐是个不守女德的
他们到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王迁在不在府上,因为对王府的布局完全不熟悉,便只能一个一个搜。
等到了后院,女子的娇媚声突然入耳,吓得越休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还是钟离拉住了他。
修仙之人耳聪目明,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屋内的场景,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一个男子低喘道:小姐,伺候的可还满意?
王迁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在王府里能被唤作小姐的,便只有可能是她。
王小姐其实微怒:废什么话?用用衋力些
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越休和师尊一起听人家墙角,整个人都像煮熟的虾一般,红的彻底。
然而,众所周知,王府的小姐年芳十七,并未出阁。
这也是为什么越休一会来就说她不守女德的原因。
等越休劈哩叭啦的说了一通,倒出了一肚子苦水,顾谦木也只是皱了皱眉。
他骨子里是现代人,思想不像他们那般封建,这件事让他看来,也不过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
好了,这件事就此作罢,我们还有别的事要说。钟离咳嗽一声,将有些歪了的话题掰正。
毕竟他堂堂缪苍派长老,被人传出去听墙角,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顾谦木将他的心思看了个穿。
第145章精分师尊要尊师重道
钟离和越休在王府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王迁的身影,主卧漆黑一片,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他也没有去王夫人那里。
最大的可能便是他真的出门了,不然王夫人也不可能这般镇定自若,看不出一点担忧的神色。
只是她白日里跟踪他和衙儿,到是为何?
钟离怎么也想不通。
而且,身为母亲,居然对女儿这般浪荡的行径纵容到如此地步,不知是太过于溺爱,还是根本没有感情。
衙儿,你们那边呢?钟离将这边的情况交代清楚,问顾谦木道。
顾谦木哼哼两声:两个字,可!怕!
这小脾气一上来,傲娇的小模样,钟离看着心里痒痒的。
殷康只好将两人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钟离面上严肃道:如此这般,是打草惊蛇了。
殷康低头,神色黯然:长老,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顾谦木纠正道:你道什么歉,明明是因为我。
钟离厉声道:是你还有脸说!
三人齐齐愣住,有些不可置信,钟离居然以这般口吻呵斥顾谦木,这是他们都没有看到过的。
也就一瞬,钟离的面色又和缓下来,他揉了揉眉心,道:今日发现的线索,都回去好好理一下,然后去补个觉,先到这里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殷康告辞离开,手里提着越休。
等他们都出去了,顾谦木才回过神来,看向钟离的眼神凶恶:你看你刚才那态度!
钟离眨眨眼:我说刚才那个是另一个人格跑出来了你信吗?
顾谦木一愣,心想也有这种可能,但每次那个人格出现的时候,钟离的眼睛都会变成红色,他刚刚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眸子一直是黑色的。
那便不是了,他居然还对自己撒谎!
顾谦木炸了毛:我信你个鬼啊我!
钟离好脾气的把他揽过来,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头一歪,便放在了他肩头:那衙儿要怎样才能不生为师的气?
略微撒娇的语气让顾谦木耳根酥酥麻麻的,他在人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想了想,道:那你让我再上
自从来了这个位面,不是被另一个人格绑起来强衋上就是被现在这家伙哄的不知今夕是何年,最后晕乎乎的什么都答应了。
明明在前几个位面,他掌握主动权的时候比这人多了去了,怎么这一次这么窝囊?
不成!他要重新立住自己的地位。
钟离见他一脸跃跃欲试,心神微恙,却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衙儿,你上次的伤害没好全而且我们还要早起。
一盆冷水泼下,顾谦木耷拉的耳朵「哦」了一声,闷闷不乐的将头埋在钟离的脖颈,拿鼻尖蹭了蹭。
这般乖巧,钟离心软作一池春水,他柔声道:告诉为师,去义庄可有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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