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戴琪已经被拉开,愤愤的对着裁判道:这件事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他玩脏的,我们必须要一个交代。
这位同学,你先冷静
沈泽修听到戴琪这么说也明白了,面色阴暗的站起身来,拳头已经握紧,抬脚就要上前。
手背突然被人轻轻握住,古一抬头,用那双温和的眼睛看向他,心里那暴躁的情绪慢慢被安抚,直至那人道:别冲动,陪我去医务室。他才如梦初醒,他在做什么?现在什么也比不上古一的伤重要。
他扶起古一,确认他的腿没有受伤后打消了公主抱的念头,最后看了一眼场中心的闹剧,然后离开了操场。
原本以为可以顺利收尾,操场上提前聚集了领导们,此刻见到这里一篇混乱,涉及到的同学都是每期排名的前几位,张校长对着教导主任道:去看看怎么回事,不要耽误一会儿的闭幕仪式。
做习惯了到处逮人的活计,教导主任脚上的功夫见长,上来就用洪亮的嗓音问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教导主任这样的职位好学生没有感触,但是对于不良少年那简直就是真实版的猫和老鼠,戴琪上前几句话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赵主任听到古一和沈泽修的名字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他们俩,明明不是挑事的性格,可就是招惹麻烦的体质,想到俩人背后难搞的萧砚
他警告的看了一眼惹事的学生,然后对着众人道:这件事我了解了,现在所有人回到自己的班级,接下来是我们的闭幕仪式,无论什么事押后再处理。
戴琪和雄鹰班的众人显然非常不服,可是也不能公然和老师对着干,心不甘情不愿的赖在原地不肯走,反而是对方像是得了什么特赦令,竟然一脸傲气的离开了!
俩人来到校医处,里面刚好没人。
就着里面的洗手池,沈泽修将手帕用水浸湿,小心翼翼的帮古一擦拭着伤口处的灰尘,还不停的抬头问古一:怎么样?疼不疼?
古一摇头,他是那么娇气的人?不就是手掌磨破了点皮,如果不是担心沈泽修和对方冲突都不会拉着他来校医处。
可是在沈泽修的眼里,摩擦后的伤口能看到鲜红的肉,他疼极了。
校医还没有回来,指尖感受到古一的伤口温度越来越高,他抬起手,对着伤口吻了上去。
古一一愣,呆滞的看着这一幕,感受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伤口轻轻舔舐,过电的触感由伤口处传遍四肢百骸,他一下子弹了起来,皱着眉头惊声问道:你干什么?
见对方反应这么大,沈泽修才考虑是不是刚刚的动作不合时宜,你这么惊讶做什么?只是帮你伤口降温,让你好受些。古一躲避的动作让他很不舒服。
降温?古一的声量依旧没有降下来,见沈泽修面色不变,暗忖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沈泽修最近古怪的行为太多,不是他敏感,还是小心为妙。
不用,一会上药就好!古一拒绝。
有人啊?我刚走开一会儿。门口的位置传来声音,年轻的校医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座位上道:伤哪里了?过来我看看。
古一依言走了过去伸出手将伤口展示出来。
这刚刚伤的吧?没什么大事,先给你消个毒,再开个药膏。这点伤在医生的口中说的云淡风轻,沈泽修不赞同的看向他。
接下来的清洗校医下手那叫一个重,古一收回刚开始娇气的言论,好像、确实有那么点痛,面上波澜不惊,可是每次被触碰到伤口时还是会生理上的颤抖。
沈泽修一把夺过校医握着的医用钳子,我来吧。
俩人具是一愣,校医的眼神来回在俩人身上打转了片刻,最后落在沈泽修的脸上,一脸痞气的笑了起来,然后将装着碘伏的瓶子递给沈泽修道:随你。
如果说校医将他的手当工具那么沈泽修的态度堪称心头肉,每一次动作都要看着古一的脸色行事,一边擦还时不时的吹两口,企图减轻伤口的痛感,古一虽然不好意思也没有再拒绝,这样确实舒服很多。
沈泽修拿着刚开的药膏领着他出门,古一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一双手,为一会儿该怎么和师父、外公解释而发愁,这么明显藏肯定是藏不住。
广播里正传来结束的音乐,沈泽修侧目看向古一,那人明明眼神是发愁的,嘴角却依旧上挑。
很疼?
嗯?不是。古一摆了摆自己的手,回去怎么解释?
抬手握住他的指尖,沈泽修道:现在知道担心了?为什么不小心一点。
这教育的口气古一没有辩解,向他承认自己马虎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实话实说,难道你还能撒谎?说不定现在消息都传到萧女士的耳里了!沈泽修一针见血的挑破古一的担忧。
确实如此,又要让他们担心了
我们去哪?还回去吗?已经闭幕式了。古一跟在沈泽修的身后问道。
还有点事没处理,回去一趟!
古一这才发现两人身上还是穿着长跑的球衣,包和平时的衣服都落在操场,操场上已经到了校长致词环节。
运动精神,重要的不在名次的前后,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同学们一起去享受这个过程,本末倒置反而失了本心。张校长刚好看到折返回来的古一和沈泽修,沈泽修黏在他身上的眼神与萧砚一般无二。
刚刚的3000米长跑中,高二的余伟同学涉及到故意伤害其他同学,这已经严重违背了这场运动的初衷,也和校规、校训相悖,按规定给予记过处分,下周一准备好一千字的检讨书!
刚落座广播里就传来了校长的声音,古一还小声对着身旁的人道:张校长这次的效率怎么这么高?我还以为回来又得留办公室。
沈泽修点了点头,将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
张校长能不提高效率?无事发生的情况下萧砚这大忙人还要每个月抽空过来坐坐,就这样还加把火估计他这个校长也要让位了。
结束后俩人来到男厕所换衣服,沈泽修先一步出来刚好撞上了换好衣服的余伟,见到他对方的脚步一顿,而后面色不善的无视沈泽修就要路过。
你该庆幸!
他停了下来,说话的人却并没有看向他,依旧对着水池冲洗着那双白净的手。
校里的处分来的及时,保住了你这双手。沈泽修抽出口袋的手帕擦了擦水珠,抬眼看向他。
余伟的身体一紧,这种被锁定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对方明明身体没动,可是那眼神却让他控制不住的害怕,强大的压力让他一句话一说不出来。
身后传来隔间开门的声音,沈泽修慢慢收回目光,古一走了出来,看到余伟,脸上表情淡淡的,对方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自然也不会再计较。
沈泽修接过他换下来的衣服,又仔细的给他擦了擦手指,俩人走了出去。余伟这才感觉整个人放松下来,一直戒备着沈泽修的肌肉传来酸痛感,毫不夸张,堪比跑完三千米。
他刚刚干什么?挑衅你了?古一看向身后疑惑的问道。
沈泽修没有否认,他的出现既是挑衅,挑衅他的忍耐力。
看不出来啊!脾气越来越好了。古一连忙夸赞。
晚上古一果然受到了来自大家的关注,傅兴将他的纱布小心拆看查看了一番后,用特制的药膏重新处理,这几天别碰水,小心感染。
古一看着仿佛废掉的双手,这双手上辈子被烧伤也正常下水,随便受的刀伤也比这严重的多,果然多了关心自己的人,人就会不自觉地娇气。
萧砚忙活了半天将切好的果盘端了过来摆在傅兴的面前,自己自发的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肩膀的位置按压起来,傅兴插起一块哈密瓜递到外甥的嘴边,古一下意识的往后一靠,随后又面色不太自然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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